沒想到街上随便拉一個行人,竟然是打劫的,想把他報官領賞,傅晨真是哭笑不得,這小混混真是想錢想瘋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這不是找死嗎?
“你确定?”傅晨笑眯眯地看着,好暇以整。他并未着急,也一點都不覺得慌亂,準确地說,他是有恃無恐。
“你笑個屁呀?小爺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小混混并未看到求饒的場面,有些生氣。他正準備抓起對方的手臂,這時候,突然腰間被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了。一下子,他就明白那是什麽,吓得魂飛魄散。
“你确定要抓我去報官?”傅晨戲谑地看着他。
“大俠,好漢,英雄,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把我當一屁放了,行不?”小混混急忙求饒。看到腰間的手槍,那可是真家夥,他膽戰心驚,後悔死了剛才地舉動。早知道這樣,見到他繞着走,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
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走,坐過去,我請你喝茶。問你幾句話,心情好,就把你放了。”這小混混還真是見風使舵,變臉變得比戲子都快,看到他手裏的槍一下就蔫了,真是欺軟怕硬的慫貨。傅晨勝券在握不以爲意,看到街邊的茶攤,示意過去坐。
小混混自然不敢不從,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茶攤老闆眼尖,看到小混混,立馬招呼一聲:“呦,原來是浪裏小白龍,稱霸金州的金三三爺啊,真是稀客稀客。”說着,便端上來兩杯茶,侍候在一旁賠笑着臉,打量着旁邊眼生的人。
傅晨感覺很有趣,随便街上一個小混混,竟然有這麽大的名氣。
輕輕啜一口茶,水很甜,茶有微微的澀意,茶水一入肺腑,整個胸膛都暖合起來,這時,才感覺唇齒留香。慢條斯理喝着,傅晨當真有些驚訝了,這麽個小地方還真有這麽好喝的茶。壓下心頭的遐想,他好暇以整地盯着金三,玩味道:“你就是金三?”
金三幾乎要恨死了茶老闆,要不是他多嘴,他的名号也不會叫這魔王聽去。他唯唯諾諾答一句是,然後微微偏頭狠狠地瞪了茶老闆一眼。
茶老闆心裏咯噔一聲,自知失言,察言觀色,看到兩人之間頗爲怪異,當下退到一邊去了,免得惹到禍事。
那兩人的小動作,都被傅晨看在眼裏,他不以爲意,慢條斯理說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鬼子和警察怎麽都跑過去了?是不是死了鬼子,有人被抓了?”
金三察覺傅晨似乎很随和,心神稍定,便低頭壓低聲音說道:“好漢,您真是神了。”
說着,他翹起一隻大拇指,看傅晨面無表情,讪讪一笑繼續說道:“剛才啊,城南有人殺了個鬼子,聽說那人是延安方面的,炸毀了鬼子的軍火庫,就是爲了前方諾門坎的戰事,阻礙關東軍的進攻,爲蘇聯紅軍創造有利條件。”
聞言,傅晨心裏驚訝,他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做的事情,怎麽就扯到延安特科的身上,難道殺了二狗子的家夥,真是我黨的人?
看到傅晨在沉思,金三就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指着傅晨說道:“我明白了,好漢您就是延安的人吧,炸了軍火庫的就是您,對吧?”
傅晨很驚訝,這金三還真不能小看,竟然真猜到就是他。
“真是您?太牛逼了。”金三瞪大着眼睛,豎着大拇指。
“鬼子現在正找您呢,三天裏全城搜查,鬧得沸沸揚揚的,老百姓都遭殃了。那個殺人的苦力,就是因爲幹了碼頭的活,幫鬼子搬運軍火,才遭了魚池之災。聽說,有鬼子看上了他如花似玉的妹妹,準備強上,結果就被他殺了。”
“不要叫我大俠,叫我蝴蝶就可以。另外,我不是延安特科的,我是重慶軍統的人。我現在以軍統金州站的名義,誠摯的邀請你跟我走一趟,你去還是不去?”傅晨靈機一動,直視着金三說道。
金三愣住了,這人竟然來頭這麽大。
“去還是不去?”傅晨逼問。
“去去去,當然去啊。”金三欲哭無淚,還特麽誠摯,有拿着槍還說誠摯的麽。
城南,傅晨押着金三過來的時候,鬼子已經到了。超過一個班的鬼子,和十名警察圍住宅院,宅院大門緊閉,鬼子無法破門而入。那些個鬼子眼見不能進去,拿出手雷準備炸榻牆壁沖進去。
這時,從裏面傳來大喊聲:“外面的人都聽着,你們若想強攻進來,我就殺了他們,等着給鬼子收屍吧。一個鬼子軍曹,一個上等兵,三個二狗子,就是死了也夠本了,不墜我東北軍的名聲。”
“我東北軍不是孬種。再過二十年,又是一個好漢,來世再來殺鬼子。”聲音高昂而悲壯,聞着無不側目,就連一旁的街坊鄰居,此刻都爲之動容。
傅晨聽到熟悉的聲音,就知道是和尚無疑,準确地說是虎子,他那個招募任務A選項預備隊員,一個東北軍士兵。可是,東北軍是31年撤回關内的,現在都39年了,虎子那麽年輕,時間對不上啊。
金三眼珠一轉,狐疑地盯着傅晨看了看,低聲說道:“長官,他不是你要找的人吧,這麽多鬼子,我們還是撤吧。别救了,東北軍軟蛋,跑腿少帥的兵,不值得。”
“别廢話!”傅晨打斷他,說道:“裏面那人是我熟人,必須得救。你想啊,兩個鬼子、三個二狗子,他一個人就搞定了,一打五還打赢了,這樣的人才哪裏找?你行嗎?”說着,鄙視地看着金三。
金三一眼就急了,争辯道:“長官,我當兵不在行,但會中日朝三國語言,混迹江湖十三年從未失手,在二狗子和鬼子面前都能全身而退,這就是本事。”
呦,難道是遇到了一個語言天才?
“你是朝鮮族吧?”傅晨有些驚訝,忽然想起什麽說道。
“長官,您真是神了,這都能猜到。”金三瞪大這嘴巴,張成O形,幾乎可以塞下一顆雞蛋。
“别廢話,你南部式手槍會使嗎?”傅晨不置可否,說着,手裏又拿出一把槍。
“這不王八盒子嗎?鬼子的東西,誰不會啊。長官,你真是小瞧我了。”一看到手槍,金三就眉飛色舞雙眼發光,似乎看到脫光衣服的女人。
“等等。”傅晨打斷他準備拿槍的手,冷冷地盯着他:“我警告你,拿了我的槍,就是軍統金州站的編外人員,就得替我做事。不然,如果你跑了,就算追到天涯海角,軍統也會殺了你。”
傅晨殺氣騰騰的警告,讓金三渾身一冷,良久,他才點點頭,鄭重地回答道:“放心,我再混賬,也知道鬼子是我們的敵人。賣國求榮,與禽獸何異,抗日報國,有敵無我。”
金三都這麽說了,傅晨隻好死馬當活馬醫,現在他隻能選擇相信,要不然僅靠他一個人,也許能救得了虎子,但絕不能三個人一起逃離鬼子的追殺,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就算金三在行動的時候出賣了他,營救任務失敗無法避免,但他自己還是能安全撤回去。
“行,等會這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