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聚會結束後,傅晨就開始了忙碌的日子。
說好的十章爆更,爲了不被打擾做一個安靜碼字的美男子,他特意沒有在寝室裏住,而是奢侈了一把搬到酒店套房裏碼字。要不然,寝室有那幫孫開黑,他還想安靜地碼字?說來也是奇怪,宅在酒店房間裏的這三天狀态出奇得好,2K字一個小時就可以搞定。
這樣,他每天花8個小時睡覺,1個小時幹其他的,剩下15個小時碼字。一章搞定休息半小時,也就是一個半小時一章,一天竟然可以爆十章。
三天裏,第一天很順利爆了十章,第二天靈感一發不可收拾,竟然爆了十二章,第三天就少了很多,隻有八章。
三十章六萬字爆完,他的腦袋都空了,整個人雙眼無神,跟受了打擊似的。
“真特麽累死我了。”
靜靜地在酒店大床上躺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傅晨突然詐屍一般從床上跳起來,點擊鼠标打開作家專區一口氣更新十章,然後将剩下的二十章存稿,并設置定時更新每天兩章。做完這一切,他才拿出手機點開QQ書友群,發送一段消息過去。
“各位爺,對不住,小白出了車禍,沒法更新,請諒解。現爆更十章送上,小白還是很給力的,再見,我要去補腦了。”
發完消息,他沒有理會群裏一幫孫子的諸如“作者詐屍了”,“大新聞大新聞,史上最坑的作者慕白更新了”,還有“出車禍一定是穿越了”,“闆凳闆凳,吃瓜群衆圍觀”之類的吐槽。
打開微信,給黑哥發去一段信息:“黑哥,十章已送上,我沒有食言。累死了,先休息下,勿擾。”發完消息,他又像死人一樣地躺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中慢慢醒過來,被一陣槍炮聲驚醒。怎麽會有槍炮聲呢?共和國多少年國土上沒有發生戰争了?這一定是在做夢。但是這一睜開眼,傅晨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轟!”
不知道是多少毫米口徑的炮彈落在土地上,用麻袋和泥土堆起來的陣地一下子被掀起,重機槍被沖擊波沖到天上去,零件四散而飛,落到地上時已經成了一堆爛鐵。機槍後面的士兵被掀翻在戰壕裏,暴雨一樣的泥土落下來覆蓋在身上,軍服很快被鮮血染紅。
“哒哒哒哒哒哒……”密集的彈幕像傾盆大雨一般灑下,籠罩着黑壓壓的陣地。
佩戴M35德軍鋼盔的國*軍士兵,中正式、捷克式、馬克沁,穿着屎黃色軍服正在沖鋒的鬼子,槍林彈雨炮火連天。這特麽就是戰場,不是假的,人不是假的,屍體和鮮血也不是假的。
傅晨幾乎快要破口大罵,坑爹的系統,一聲不吭就把他拉到任務時空中,連一點提示也沒有,這究竟是要鬧哪樣,爲什麽不是1939年的東北。他感覺到,遲早,他要被這坑爹的系統給害死。
“小江蘇,你傻了,發什麽愣?鬼子上來了,上刺刀。”正在憤懑間,恍惚間被人推了一把,傅晨偏頭就看到一位滿臉血污的士兵站在陣地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他看到士兵地衣領,紅色領章三顆三角星,步兵上等兵。
“哦……哦”愣了一下,傅晨才明白士兵說得人是他,手忙腳亂地拿出一把刺刀開始安裝。可整隻手顫抖得厲害,翻來覆去也都沒有裝上,他羞愧地快要跳長江了。
“你吓傻了吧!”上等兵鄙視地看他一眼,一把将步槍和刺刀奪過去,沒有兩秒鍾,咔嚓一聲,三下五除二就給弄好了。一邊将步槍遞給他,一邊說道,“發什麽愣,快點上,等老黑臉看到你就死定了。”,說着,揪起傅晨的軍服将他拉出戰壕。
“殺!”
戰場上殺聲如天,無數穿着軍綠色軍裝的士兵在沖鋒,緊接着就跟鬼子短兵相接,軍綠色和屎黃色的洪流積蓄着巨大能量碰撞在一起。傅晨腦子飛速地轉動着,一邊跟着上等兵沖鋒,一邊想着辦法。
這特麽是德械師啊,就是不知道是國*軍36師,87師還是88師,不過這三個德械師命運都不好,都在南京保衛戰中被打殘了,後來幾乎再沒有重組起來。
不會吧,這裏就是南京?這是南京保衛戰?
兩手緊緊地握着中正式,傅晨跟着上等兵跑着,跑了幾十米,終于在心跳加速的時候跟對面的鬼子照面了。同樣是鋼盔,鬼子滿臉兇狠,三八大蓋的刺刀閃爍着寒光,刀尖直朝心窩紮過來。
看到那兇殘的眼神兇悍的氣勢,傅晨不免心慌,不由食指用力扣動扳機。
“啪!”的一聲,鬼子小腹被擊穿,一團血箭竄出,步伐一個踉跄。傅晨感覺到開槍時巨大地後坐力,暗叫僥幸,這一槍差點打偏了。一槍打中,似乎有了點信心,趁着鬼子氣勢一滞地當口,端起刺刀朝着鬼子胸膛狠狠刺下。
“噗嗤!”
刺刀刺入身體,他幾乎都感覺得到像是砍到豬肉上軟軟的感覺,沒有一點阻礙,大半截刺刀一下就沒入胸膛。鬼子一口鮮血噴出來,緩緩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戰場彌漫着硝煙味,本來就讓傅晨呼吸不舒服,鮮血噴射到他臉上時,聞着那股血腥味,他幾乎都要惡心地吐出來了,愣愣地站在原地,幹嚎着突出一團酸水。他這才認識到,原來殺人這麽難,不是拉響炸藥包就能輕松解決。
“小江蘇!”
一聲大聲疾呼,讓傅晨從他的世界中回過神來,迷茫地循聲望着上等兵的方向。他感覺視線模糊,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才看清上等兵瞪大着嘴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餘光瞥到一團身影,他偏過頭,就看到一個鬼子揮舞着指揮刀,朝他劈下來。
“殺給給!”鬼子軍官臉上是殘忍地嗜殺,似乎因爲傅晨卑鄙地偷襲了他的士兵,鬼子眼中滿是憤怒。
傅晨急忙拿刺刀準備格擋,可這一拔之下竟然沒有拔出來,卡在了肋骨間。他有些急了,不由着後退一步,這一下刺刀剛好拔出來。緊接着,他就拿刀格擋。
指揮刀在中正式面前拐了個彎,以一個詭異的弧度斜下裏刺下。傅晨瞪大着眼睛,看着對面那個戴着眼鏡的鬼子軍官,文質彬彬的臉上是一種并不相稱的殘忍兇悍。看着那張臉,傅晨突然想起來了。
江川英夫,關東軍步兵少佐,第23師團第72聯隊第1大隊大隊長。
他怎麽在南京?
一股刺痛從胸膛傳來,傅晨不可置信地低頭看着,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直插進他的胸膛,刀柄幾乎都接觸到他的身體,整個身體都被刺穿了。他愣愣地看着,這一刻武士刀刀身上面的四個字清晰可見。
一個照面,他就被江川英夫殺了?連第一招就沒接過去?
呼吸道有液體瘋狂地湧出來,刺啦一聲,刀身沾滿鮮血的武士刀被抽出,鮮血瘋狂地從胸膛噴射出來。
傅晨感覺到力量在抽離,視野天旋地轉,整個人身體變得渾身冰冷,意識模糊。砰地一聲,他甚至聽到自己屍體墜地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像豆腐沉進水裏。
就這樣死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