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陛下派我們來的。陛下知道了殿下目前的境況,特意派我們來相助殿下一臂之力,以幫殿下解脫危機。”葉谟表情冷漠,但是看向蘇橋的目光之中卻是有些柔和。
“殿下?陛下?”蘇橋卻是一聽之下,變得糊塗了。
葉谟見狀,卻是早有預料似的,頭顱當即一低,口中解釋道:“沒錯,您就是明月帝國的太子殿下,而陛下,自然也就是明月帝國的皇帝陛下。我們這十人,都是直接歸屬陛下直接管轄的暗影衛。”
“太子殿下?明月帝國的皇帝?”蘇橋心中疑惑沒有解除半分,但腦海之中,卻是突然的明白了幾分的樣子。
當即,蘇橋一伸出右手,掌心的那個月牙形狀的胎記,便是顯露在了衆人的眼前。
同時,蘇橋口中的話語也是在他們的耳旁響起:“你們……是不是就是因爲這個胎記?”
衆人擡頭一見,頓時便是點點頭,口中說道:“沒錯,就是這個胎記。太子殿下常年流落在外,可能不知。這月牙胎記,便是明月帝國皇室之人才可以擁有的胎記。”
時光深深淺淺,你終于在沙灘上踏下了第十八個腳迹。十八年的歲月,仿佛隻是眨眼之間而已,居然就這麽悄悄的被偷走了。是誰偷走了呢?是每年一開的房前的花朵,還是每年南來北往一次的鳥群?亦或是你日益成熟的眉間,還是努力想要蓄長的頭發?
雖然努力的想要去追尋,想要去探究,但是一瞬間在眼前晃過的東西實在太多,我一時竟也找不到什麽東西能夠貼切的來形容你的那些逝去的時光。或許正如樹木的年輪一樣,時間在你的軀幹骨裏緩緩沉澱,沉澱成一圈又一圈的模樣。有十八圈。
回想起來,一切似乎都有些來不及的樣子。昨日那個小小的、模樣還有些幼稚的你,一恍惚之間,居然就已經成長爲了今天的這個模樣。往昔在記憶裏漸漸成爲模糊的光影,隻有零碎的幾個片段依舊還能夠勉強聯系在一起,但是過去總歸是成爲了過去,就算是再怎麽留戀,時光也不會倒轉,回到以前那段滿是遺憾的時光。
十八歲的你,應該也算是真正的成長起來了。十八歲,是一道門檻,是成年的門檻。你如今已跨過了這個門檻,終于也算做是有一些成熟了。
十八歲,寫下這個名詞的時候,心情就不免的有些沉重。十八歲是青春最後的期限,你居然已經踏上了青春的最後的旅途。
時間紛散,如流水一般在眼前緩緩流淌而過,那其中攜帶着的記憶,也是被我們所察覺。看着流水裏的自己,總是會有些幼稚的樣子。那幼稚的眉眼,那幼稚的動作,以及幼稚的表情,都讓人覺得不好意思回顧。但卻偏偏又特别的想回到那段童年,那段如同擱淺的鵝卵石般的舊日時光。那些笑靥如花的容顔,那些黑暗裏如同夢呓一般的聲音,那些孤獨的時候,從深深的潮濕的心底淌出的每一滴眼淚,仿佛都是成爲了某張我們不知道存在于何處的老舊照片中定格了的影像,在多年後的某一瞬間想起,我們一定都會淚流滿面。
我記得我們之間寫過一些小紙條,不多,但是每張我都保存着,即便是有些是你随意寫下的,你自己或許都忘記了。
那些紙條奇形怪狀,大小不一,每一張都仿佛是從草稿紙上随手撕扯下來的一樣。還有信。那些内容都很簡潔的信。我記得有一封是在我生日的時候,你夾在送我的禮物送給我的,當時真的讓我驚喜了一陣。你總是讓我感覺到一種别出心裁。
還有幾封信,是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你寫信,而後你回應的。
看,這些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個對我而言重要的人,我都将其放在了心髒的中央,關于每一個人的記憶,我也都還很清晰,所有的痕迹,我自然也還有保留。
這個習慣如今我依然還有,每一個人,我都在用心去記憶。
我将你的那些紙條、信,都是放置在了一個殘破老舊的錢包之中,有時候打開看看,便會覺得有一種溫暖在心底間緩緩的流動。
但是有一次,放假回家之後,那個錢包卻是怎麽也找不到了。最初的時候心中遺憾、失落、自責。但是後來也就漸漸的釋懷了。那些紙條、信,不過是一種情感的寄托而已,這些東西不見了固然可惜,但是感情卻依然在的。若是什麽時候,感情隻能夠依靠着某些東西來維持的話,那才叫做可怕呢。你說呢?
有時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透過窗子看着教室外面那已經沒有小時候湛藍的天空,心中總是有些惆怅的。過去了的真的就再也回不來了麽?盡管理智告訴我是的,但是情感卻讓我固執的不肯去相信。有時候我想,若是我擁有哆啦A夢的時光機,那該有多好。可以任意的穿梭在任何一個時空,遇見任何一個不同的自己。隻是如果那樣的話,恐怕過去也就不值得懷念,回憶也就不會顯得那般美好了吧。
見過許多美好的事物在時光的作用下,一點一點的支離破碎,變成散亂的記憶,灑滿了整條往事的長廊。那些記憶裏的青石闆路上都長滿了滑膩的苔藓,将原來就微不可察的那些腳迹,重重的給遮掩下來,那隻在小小的松樹裏築下巢穴的鳥雀,也早已不知飛向了何方,隻留下一個空空的巢證明它曾經在這裏存在過,還有那小時候清澈的經常有小魚活蹦亂跳的小渠,如今都已變得發臭惡心無比。所有的美好的東西都在離去。一點一點的離開我們的身體。
但這并不是必然的。擡頭,陽光依然耀眼,月華依舊銀白如霜。不知曾經在哪裏看到過這樣的一句話:風景依然是風景,隻是眼不同而已。
好了,說了這麽多,似乎都隻是在喧賓奪主,再将話題移到你身上吧。
就算努力的想要記憶,但也實在無法想起那年遇見你的那一天,你穿的是什麽顔色的衣裳,是怎樣的發飾,臉上帶着什麽樣的笑容。我想你不會怪我,因爲就連在自己,都無法找到一個理由也責怪我自己。因爲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會擁有這般親密的關系。
時光荏苒,歲月輕薄的就像是一張紙,輕輕的在指尖一碾,便成了漫天飛舞的碎屑。十八年來的生命,十八年裏那些色彩斑斓的顔色,那些在你生命裏走過的人,那些紛飛而散亂的記憶,如今還剩下了多少?每個人都是不完美的個體,或多或少的都有遺憾在心底堆積。但是遺憾應該是人生的主旋律,完美的存在是一個奢望的空想。尼采想成爲完美,結果他瘋了,死了。從來未問過你有什麽樣的夢想,也始終都不曾了解你内心真實的想法。這似乎與前面的親密相悖。但是朋友也不一定就要讓自己成爲透明的一般。不是麽?每個人都無可避免的應該擁有自己的秘密。
我想要說的是,不論你有什麽夢想,記得一定要堅持。沒有夢想的人是可怕的,是麻木的,是可憐的。九把刀曾經說過一句很勵志的話,差不多是我的座右銘。它是這樣的:
說出來會被嘲笑的夢想,才有實現的價值。
的确如此。想起以前小時候說夢想,在老師的刻意引導之下,每一個說的都是要成爲偉大的科學家這個夢想(或許都不能稱之爲夢想,畢竟,這算是老師們強加給學生們的“夢想”),在如今看來,最多隻能算是一個笑談而已。
(不知道爲什麽,寫到這裏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文風居然在變換!這種變化根本不受我自己的控制,實在有些可怕!不知道你是否感覺到了)
突然想起那年的那個午後。窗外的陽光斜灑進來,落在我的課桌上,溫暖而迷人。教室裏的人都已熟睡,隻有我和你在寫着紙條。
那是個蝴蝶紛飛的季節,我們就那樣的傳遞着紙條,在紙條上,我們許下了一個約定。我遺忘了一些,但是對我來說最爲關鍵的十年,我都還記得。那是2010年,我十四歲,你十五歲,都是年少懵懂的年紀。
如今,你十八歲,我十七歲,都快要踏上青春的末班車。
話是說不完的,所寫下來的,不過隻是腦海裏閃過的片段的文字罷了。
還有那麽多那麽多的文字,留待你下一個生日。
蘇橋點點頭,心中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世,而後口中便又是道:“另外,我因爲這個胎記,擁有的那種可以掌控月光的能力,難道也是因爲這個胎記帶帶來的?”
葉谟點點頭,口中說道:“殿下說的不錯。這個專屬于明月帝國皇室才擁有的胎記,帶有一種奇異的能力,而這種能力,便與天空之中的明月有關。皇室稱之爲,月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