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出這麽重的手!”裁判老師快速走過來,面色有些難看。
錢羽剛剛警告衆學員比試時不得出重手話語擲地有聲,還猶在耳邊,而蘇橋,眨眼間卻是将這規矩破壞的一幹二淨,這讓裁判老師不得不認爲,蘇橋是不将師道尊嚴放在眼中的人,心中對他,不僅升騰起了一股怒火,面色,能好看才怪!
蘇橋面對這種狀況,卻是沉着冷靜,面不改色,仿佛早有預料一般。
他躬身向着裁判老師行了一禮,口中才道:“裁判老師,他并沒有受到重傷。”
裁判老師面色略有緩和。蘇橋向他行禮,就表明他還是尊重師道尊嚴的。但他還是因爲蘇橋的話,而産生了一絲怒火,嚴厲喝道:“沒有重傷?那他現在是什麽情況!難不成那滿地的鮮血,都是假的不成!”
而此時,兩側觀衆席上,也是掀起了一片嘈雜的議論之聲。
“嘿嘿!蘇橋這下,恐怕不好過了,竟然敢明目張膽的違背錢羽定下的規矩,就算他有千般理由,也是完蛋了!最好連參加選拔賽的資格也取消了,這樣,我就少了一個強力的競争對手了!”有一名通過第四輪選拔賽的學員暗中欣喜,巴不得蘇橋立馬就被取消資格。
“唉,蘇橋下手應該輕點的啊!實在不行,他也可以選拔賽下去找那少年麻煩的啊!現在這樣,他可該怎麽辦啊?”有些女學員對蘇橋同情之意頓生。蘇橋爲了替自己的妹妹報仇,選擇的這種做法,倒是讓他們,生出了極大的好感。
“哈哈哈,蘇橋啊蘇橋,事到如今,我看你還怎麽嚣張!”角落處,上官眼中露出濃濃的怨毒之色。
觀衆席上,唐苑坐在那裏,眼中有着一絲憂慮。但她還是沒有出聲,他知道,蘇橋并不是那種很容易沖動的人,他會這樣做,必定是有了把握。
而此時,高台上,面對着裁判老師的怒吼,蘇橋并不驚慌,而是轉過身,看向那少年,冷聲道:“你是不是該起來證明一下了?”
那少年雙眼緊閉,一幅昏迷過去的樣子。眉頭緊皺,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似乎是因爲剛剛蘇橋對他造成的創傷,讓他很是痛苦。
然而,表面上是這樣,但他心裏,此刻卻猶如翻起了滔天巨lang!
他萬萬沒有想到,蘇橋在面對這種情況之時,會讓他來證明!
究竟是幫他……還是不幫?
那少年心裏,不禁開始了強烈的掙紮……
幫,蘇橋什麽事也沒有,不僅幫他妹妹報了仇,還可以很順利的進入下一輪選拔賽;不幫,蘇橋就會面臨極大的困境,很可能,就連參加選拔賽的資格也被取消!
然而……如果不幫他,反而反咬一口的話,蘇橋就一定會被取消參加選拔賽的資格,甚至連自己,也很有可能進入下一輪選拔賽,離那1000金币,更進一步!
究竟是幫,還是不幫!
這是良心,與貪欲的撕殺!
見那少年毫無反應,似乎真的陷入昏迷之中一般,蘇橋的眸光,漸漸冰冷了下來。他自然知道,自己将決定自己處境的權力,交給那少年,是有多麽的冒險!然而,他就是這樣做了!畢竟,他還隻是個剛剛十五歲的少年,雖然因爲花遙的緣故而對那少年充滿怒火,但怒火發洩之後,卻還是想知道,那少年,本性究竟如何。
不過現在看來,那少年的本性,終究還是貪婪的……
蘇橋身前,那裁判老師見蘇橋對着那已經倒在血泊之中的少年說話,心中怒火不禁油然而生,大聲喝道:“蘇橋,那少年已然昏迷,如何替你做證!難道你……”
話還沒有說話,便被一陣似乎帶着苦味的話語打斷:“裁判老師,蘇橋的确是沒有将我重創。”
隻見原本倒在血泊之中的那少年,此刻卻是睜開了雙眼,緩緩的從血泊之中爬了起來,面帶着一絲苦笑,對着蘇橋身前的裁判老師說道。
裁判老師一愣,倒有些摸不清楚狀況了。
再看蘇橋臉上,始終是一幅不驚不慌,從容淡定的神色,心中不禁微微明白了幾分。
敢情人家,壓根就是把這些事料到了啊!
那裁判老師不禁有些尴尬,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些什麽才好。
還是蘇橋化解了他的尴尬,輕聲問道:“老師,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額……嗯,既然這是個誤會,你當然可以走了。”裁判老師順着台階下了。
蘇橋再次向着裁判老師躬身一禮,然後便向着那高台旁的台階走去,準備離開高台。
就在此時,那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牙關一咬,向着蘇橋的背影道:“那個……謝謝你。”
蘇橋頭也不回,繼續向着那台階處走去,隻是口中冷冷道:“别謝我,要不是我妹妹讓我放過你,你還不會就這麽輕易的輸掉。”
那少年一愣。
過了一會兒,他才歎了一口氣,眼中複雜之色湧動,轉過身,下了高台。
而此時,兩側的觀衆席上,也掀起了軒然大波。
“該死!那少年怎麽會這麽做!”有學員暗中咬牙,對那少年的做法充滿了不滿。
“我就知道,蘇橋哪裏有這麽笨嘛,他肯定會爲自己留一手的嘛!”有女學員喜悅,雙目中盡是蘇橋的身影,俏臉上,也是有着一抹紅霞微微泛起,将少女的心思,顯露無疑。
“該死!”角落處,上官狠狠一拍坐椅,目中有着瘋狂之色浮現:“真是沒用的家夥!”
蘇橋不知道兩側觀衆席上,關于他的議論已經鋪天蓋地。他下了高台,向着醫務室的方向緩步走去。
走了隻一會兒,蘇橋身後,便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蘇橋停住腳步,轉過身,看向那後方來臨之人。
隻見身後,唐苑蓮步輕移,正向着他緩緩走來。
蘇橋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看向唐苑。
唐苑走到他身邊,絕美的容顔上冷漠的僞裝漸漸消融,沖着他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輕聲道:“現在心情好一些了吧……”
蘇橋點點頭,道:“發洩一番之後,的确是輕松了很多。那少年,說來也隻是一個被貪欲蒙蔽了雙眼的人而已,罪魁禍首,還是那1000金币啊!”
唐苑輕點點頭,道:“**,是最容易毀滅一個人的。想來院長大人這次拿出1000金币,也是爲了讓衆學員明白這一點吧。隻是不知道,到底會有多少人明白這一點。”
蘇橋贊同的點點頭,道:“能夠明白這一點的人,在未來兇險的日子裏,肯定能夠比那些未明白之人,多出一份生機。”
随即他又一皺眉,目中有着一絲憂慮浮現,緩緩道:“就是不知道這次傷害,對遙兒的打擊,究竟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若是遙兒意志就此消沉,那麽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少年!”
蘇橋擡起頭,目中有着一絲冷芒一閃而過。
見蘇橋如此,唐苑輕輕握住蘇橋的手,雙眼望着他,傳遞出一絲柔和的意味,輕聲安慰道:“别想太多了,花遙一定會沒事的。”
“嗯。”蘇橋心中一股濃濃的暖意流淌而過。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很快就到了醫務室。
還沒走進醫務室,蘇橋就聽見了花遙和許嫣然兩人如銀鈴般的笑聲,聽那模樣,似乎極爲開心的樣子。
蘇橋心中一喜,随即便升起一種強烈的期待,期待着自己再見到花遙時,她還是那個活潑可愛的花遙。
這強烈的期待,刺激着蘇橋連忙快走幾步,急匆匆邁過醫務室的門檻,進入到了其中。
一進入其中,蘇橋就看見許嫣然正一臉高興的在撓花遙的癢癢,而花遙,卻在病床上翻來滾去,身子不住的晃動,兩隻小手還不斷的阻擋許嫣然的一雙魔手。
但是花遙哪裏是許嫣然這個小魔女的對手,直被她撓的笑聲不斷,就連眼淚,都被她笑了出來,挂在臉上,随手一擦,倒像是個小花貓了。
蘇橋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花遙這樣子,哪裏還有那幅被打擊之後,意志消沉的模樣?分明就是開心無比的樣子。
看來許嫣然還是有些手段啊,把遙兒哄的這麽開心。蘇橋心中想到。
兩人玩的開心,絲毫沒有注意到蘇橋的到來。倒是一旁正無奈觀看兩人嬉鬧的于林,注意到了蘇橋。
他沖着蘇橋無奈的笑笑,然後對着正玩的開心的許嫣然道:“嫣然,别鬧了,蘇橋來了。”
許嫣然玩的正開心,哪裏肯放手,恐怕此刻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會照玩不顧。
倒是花遙,在看到一旁蘇橋的身影後,連連擺手,沖着許嫣然道:“不……不玩了……我哥……哥哥來了……哈哈。”
一句話,說的是氣喘籲籲,說到最後,花遙還是受不住許嫣然的一雙魔手,大聲的笑了出來。
聽到花遙的話,許嫣然才收回一雙魔手,轉過身,沖着蘇橋一翻白眼,道:“哼!你那麽早來幹嘛?沒看見我們玩的正開心嘛?真是的,掃興!”
蘇橋隻有苦笑。
這可是自己的妹妹啊,自己還不能來看她了,什麽道理啊!
當然,蘇橋這個大丈夫,是不會和許嫣然那小女子一般計較的……實話來說,蘇橋想計較也計較不了。他可遠遠不是許嫣然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