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也就隻能在飯桌上說,一旦拿到正式場合說這些東西,會引起極大震動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受到影響。
“國家在發展,民族再富強,老一套執行方式已經有點跟不上時代。人民想要追求的東西更多,會觸碰法律法規的地方就會更多,如果不去大力宣傳,光是坐在辦公室吹着空調喝着茶,等他們觸碰法律之後才去進行處罰,這是對每個人的不負責!”王甯繼續說道。
“是啊,最高領袖上台之後,一直在強調華國夢。什麽是華國夢?就是讓每個華國人都有追求夢想的權利,而在追求夢想之中,總會出現意外。我們這些體制中的人是做什麽的?就是要保證他們不去觸碰那些意外,爲了華國夢保駕護航!”吳省長順着王甯的意思說道。
“最高領袖提出的華國夢是偉大的理想,讓每個人都有追求夢想的權利。不過,夢想也不是一定要去追求,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也許比追求夢想還要可靠!”劉才章不同意吳省長的看法。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劉才章跟吳省長的理念還是有明顯的不同。一個追求變革,一個追求保守。至于誰的觀點好,誰的理念更适合安皖省,隻有依靠時間去證明了。
“哈哈,吳省長跟劉省長的看法其實都對。所有人都去做夢,現實世界還要不要了,總要有人去負責生産的。咱們要做的就是讓更多人在生活的同時有追求夢想的權利,我想,這也是最高領袖的目标。我們不是在聽王甯博士的小故事嗎?王甯博士,那位農民後來怎麽樣,我還挺感興趣的!”
見到兩人有了一些争執,胡青松翹了翹面前的餐具,笑着說道。
“對對,咱們明明是在聽故事,反倒我們七嘴八舌的亂說一氣,将王甯博士冷落到一邊,實在是不應該,王甯博士,咱們的故事繼續?”劉才章笑了起來,說道。
“這件事情其實也就代表着咱們體制中兩個不同的看法,有人追求保守,有人追求變化。那個農民也是一樣,在追求變化中卻遇到了意外。還沒等他賺到多少錢呢,就被警察抓住,以他無證經營玉米買賣爲緣由,然他交罰款兩萬元!”王甯說出了事情的結局。
“亂彈琴,警察什麽時候變成工商了。無證經營也是工商局的事情,警察出面算什麽!”吳省長不滿意事情中的處理方式。
“倒也不能說基層工作人員有什麽錯誤,既然犯錯就需要受罰。至于警察出面嘛,其實也算正常,工商沒有抓人的權利,大部分老百姓不怕工商,反倒是怕警察。隻有聯合執法,才能解決大部分的犯罪!”劉才章同樣有自己的看法。
“那是犯罪嗎,那不過是老百姓,想要家裏情況好一些才買賣玉米,又不是敵特分子,哪怕觸碰了法律,批評教育一番就已經很嚴重,罰錢算什麽事情!”吳省長批評道。
“罰錢也是一種手段嘛,隻有讓他們心疼,才知道類似的事情不能做,他們才會記在心中!”劉才章的看法跟吳省長确實有明顯區别。
“劉省長的想法也是執行中的一種方式,法律法規是做什麽的?是用來制裁犯人的嗎?其實并不是,而是爲了杜絕老百姓犯罪,讓他們知道什麽事情可以做,什麽事情不能做。所以罰錢隻是一種手段,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讓老百姓遵紀守法。既然買玉米的農民知道自己犯錯,教育一番就可以,罰錢對老百姓确實比較嚴重!”王甯跟在後面說了一句。
“法律法規是死的,人卻是活得,想要鑽漏洞的話其實很容易。在執行法律的時候就要殺一儆百,罰了第一個,讓他痛了,其他人才不會走上同樣的犯罪道路。這也是咱們政法同志們一直的處事風格,爲什麽咱們國家還有死刑,不就是爲了震懾犯罪分子,讓他們心有顧慮?”劉才章原先作爲一把手,接觸過公檢法,知道他們的行事風格。
“劉省長這麽看待死刑其實就有點武斷了,死刑這東西隻能說是雙刃劍,他能夠震懾大部分人讓他們心有鼓勵。同樣,會讓原本就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噬無忌憚。反正被抓到肯定就是死刑,還有什麽好顧慮的。抱着這種想法,對大衆來說更加不安全!
就好比拐賣兒童案件,很多重大案件的内幕觸目驚心,讓大衆對犯罪分子咬牙切齒,甚至一些同志想要推行拐賣兒童的懲罰上線,讓他們直接判處死刑。實際上呢?一旦将拐賣兒童的犯罪分子判處死刑,兒童将會更加危險。
他們不會顧慮孩子的安全,也不會在意孩子被賣到哪裏,反正抓到就是死,幹嘛在乎那麽多。反倒是現在的刑罰比較合适,讓犯罪分子顧慮又不會投鼠忌器。抓到之後還能坦白從寬,給民警們追查孩子的線索。一項法規一種考慮,不能往嚴了盼,總要考慮其他因素嘛!”胡青松說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胡董的話真是發人深省,确實,很多案件中不适合一刀切,需要考慮其他因素。法律不外乎人情,咱們要走的路還很長啊!”劉才章最後說了一句。
在飯桌上不太适合談論太嚴肅的話題,聊幾句之後幾人就談到新的方向。而這個故事能起到什麽作用,估計隻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了。
總得來說,這個飯局的氛圍還算和諧,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飯局散場的時候,王甯聽到劉才章的一句話。
“小朱,回去關注一下買賣玉米農民的那件事情,然後跟我彙報!”
王甯微微一笑,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