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一點都不知道莫文遠的神态變化，王甯繼續說道：“是的，正是沈崇峰教授。當時在教授演講的時候，我就對有了一定的猜測，演講之後我向沈教授毛遂自薦。而沈教授也很平易近人，他不但接見了我，而且在我做這個猜測的時候給了很大的幫助。并且在沈教授的指導下，我對這個猜測有了更進一步的猜想。”
“什麽，你已經有了第二步的猜想？”莫文遠猛地坐了起來，驚聲問道。
“是的，第二步猜測完善了第一步的問題，并且給出了解決答案。能做到這些，我很感謝沈崇峰教授！”王甯點了點頭，感激的說道。
認真的打量了王甯一番，并沒有從這張臉上看出其他情緒。莫文遠心中原本的想法被他徹底否決，他不光不能無視沈崇峰，更主要的是對方已經有了第二步的猜測。這讓他的計劃徹底不能繼續實施。
哪怕是他想要直接使用那個猜測都不成，因爲他對那個猜測沒有具體的了解，也5↗，沒有系統的認知。一旦對質他就會露出馬腳，到時候身敗名裂都是輕的。
有着沈崇峰的支持，對方已經有了跟他對質的資格。
“原來是沈老教授的學生，王甯同學你應該早點說嘛。這樣，我也就不會多事，沈老教授可是咱們華國最有名的數學家，有他的教導，你的未來不可限量！”莫文遠收斂了所有的心思，神态更加溫和的說道。
王甯自己都不禁有點佩服莫文遠的城府，計劃好的事情被徹底打亂，對方竟然沒有太多的變化，這種城府是他不具備的。
不過既然對方不準備撕破臉皮，他自然也樂于如此：“莫主任說笑，沈教授隻是指導我一定的方向，還沒有答應收我做學生呢。我不知道有沒有這個運氣，能夠成爲沈教授的學生！”
王甯這個說法打消了莫文遠最後一點懷疑，沈教授這種級别的數學家收學生，他不可能沒有消息。現在看來，對方确實是認識，不過還沒有被收入門下而已。
“以王甯同學的天賦，沈老教授怎麽可能會拒絕，再過不久，你可能就會被沈老教授收爲學生，王甯同學可不要懈怠！”莫文遠從表面看來并沒有收到影響，不但神态平淡，而且還在鼓勵王甯。
“謝謝莫主任，我會努力，争取讓沈教授滿意，成爲他的學生！”王甯感激的看了莫文遠一眼，略帶憧憬的說道。
王甯的這個标簽讓莫文遠原本就不舒服的心情更加惡劣，簡直有一種眼睜睜看着自己女神不自愛跟别人啪啪啪一般，羨慕，嫉妒，鄙視各種心情交雜在一起，五味雜陳。
可是他卻又不能表現出來，能夠接觸到沈教授，并且跟沈教授一起合作研究的王甯，已經不能再讓他當成普通學生一樣看待。
有了沈教授的扶住，哪怕是沒有這個猜想也會被校領導小心呵護，更别說現在王甯不但是沈教授未來的學生，還有自己的研究，這妥妥是未來的大數學家的坯子。一旦校領導知道王甯的具體情況，哪怕是他這個數學系的副主任、副教授，可能都比不上王甯。
自己二十多年的努力被學生短短幾年超過，尤其是看着對方還略顯稚嫩的外表，要是說沒有妒忌的話根本就不可能。但是他卻不能表現出來，隻能顯示出自己的和善，在對方沒有一飛沖天之前，盡量建立不錯的關系。
“既然有沈教授的幫助，我就不越廚代庖了。衷心的希望你跟沈教授的研究成果能夠早日發表，到時候，絕對是數學界的一場盛宴，身爲學者，想象都覺得興奮呢。”莫文遠誇獎了兩句，然後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
王甯自然知道莫文遠這個動作的含義，點了點頭：“謝謝莫主任的誇獎，我一定繼續努力！”接着站了起來：“時間不早，莫主任要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果然，莫文遠并沒有挽留，反而松了一口氣似的跟着站了起來：“跟王甯同學的認識很讓我高興，如果不是我好有點事情，恨不得好好跟王甯同學交流一番，到時候或許我也可以跟魏教授一樣受到啓發，在學術界上更進一步呢！可惜啊，咱們這些政府工作人員确實沒有辦法跟那些學者一樣耐下心研究學術了！不過見到王甯同學依然很高興，我送你一步吧！”
王甯怎麽可能讓莫文遠起身送他，不光是身份地位的原因，更因爲他也不想繼續搭理對方：“這怎麽可以，莫主任這麽繁忙，還是處理學校的事情更重要一點。莫主任請留步！”
聽到王甯這麽說，莫文遠竟然一下子收回了擡起的腳，站在原地說道：“那好，我就不送王甯同學了，以後要是有什麽困難的地方，都可以随時來找我。我一定竭盡所能給王甯同學解決！”
王甯再次笑着表示了感謝：“謝謝莫主任，我知道了！”
這才打開辦公室的門，直接走了出去。
門外，背對着莫文遠的辦公室，王甯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見，神色略顯陰沉的走出長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他即将走出莫文遠辦公室面前長廊的時候，他隐隐的聽到從莫文遠的辦公室之中傳來一道悶哼聲，好像是有人将東西砸到了地上。
聽到這個聲音，王甯冰霜一般的表情慢慢融化了一些，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嘴角帶着一絲不屑的笑容：“你應該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做吧，拉大旗扯虎皮的效果确實不錯！”
不過王甯也清楚，這個方法一時之間可以吓住莫文遠，卻根本不是長久之計。如果接下來的計劃完成不了，他要面對的将是莫文遠更進一步的逼迫乃至威脅。
擡起頭，看着外面蔚藍的天空，在晴朗的天空下，他的思緒更加開闊。收回目光，王甯大步走出辦公樓。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肉戲。沈崇峰教授，希望你不要覺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