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今天晚上輸了,又怎麽樣呢?八萬金啊,這塊領地沒有了,再買一塊不就是了?甚至,有八萬金買一條未開發的時空流都差不多夠了……
真的,一兩萬金就可以買一塊未開發的大陸了;七八萬金也足以買上一整條時空流了……
啧,真真可惡,竟然讓他們赢了!怎麽可能?那個三号隊,不會是和他們串通好的吧?
仲平生不知道,自己随随便便已經猜到了真相。
不過……就算不是串通好的,也必須是串通好的!牙齒格格作響一陣,仲平生募然下了決斷。
一場賽完,結局落定,現場情況有些詭異……
沒有歡呼,畢竟魔域代表隊輸了;但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污言穢語滿滿,至少沒有之前那麽大聲,陷入了暫時的低潮期。伴随着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多是分析,是交流,是切磋經驗。
倒是小夥伴們的領地之内,“噢噢噢噢……”肆無忌憚發自内心的歡呼響徹天際,激蕩的大河水亂抖,天空的結界膜起伏。
就在城中環形山邊,在前幾日曾經舉行過晚會的舞台之前,城中幾十萬百姓能來的幾乎都來了,山腳下針插不進油潑不進,大家正在聚衆圍觀小夥伴們的直播。
看到領主隊果然大勝,盡皆歡天喜地眉飛色舞,哪怕完全看不出個中驚險或者蹊跷的。
那邊歡呼,肖淩這邊立刻有所感應。他清晰可以感覺到,楚甜甜剛剛的比賽中消耗的功德能量,正在飛快的回複甚至有所增進……
不枉他花了不少手腳和錢财接駁八方城網絡,架設實況轉播的現場啊!
“剛才不方便說,現在……”看着十分接近六位的賬戶上的數字,肖淩微微一笑,向正歡天喜地樂不可支大叫“發了發了”“這次是真發了”“什麽領地。什麽百姓,什麽根基。有了這些錢,時空流都買得下了”的小夥伴們發出了消息。
“行了,不就是打假賽嗎?以爲我們沒看出來啊?”結果剛剛透露出兩個字,便被彭帥果斷的不屑的打斷。
肖淩:“……”
林秋然摳了摳鼻孔:“肖老大,大家都一隊這麽久了。要說連這點默契都沒有,也太小看我們了吧?”
“是啊是啊。”樸柔贊同點頭。
肖淩木然了一會兒:“唔,竟然猜到了嗎?也就說後面那些都是演戲。哦,演技不錯,都進步了嗎?果然是我領導有方教導得力啊。”
“切!”小夥伴們齊齊豎中指。衛菲菲抿着嘴笑。
小夥伴們站在比賽席上,正揚眉吐氣的功夫,忽然就聽台上解說咳嗽了幾聲,向肖淩和三号隊分别看了兩眼,忽然端着台本開口道:“諸位,諸位,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現在有個情況要宣布一下……”解說一直是負責解說賽況,調動現場氣氛的。還是第一次用這種新聞聯播主持人的腔調說話。
場中所有人都覺得怪異,漸漸的收了嘈雜議論。而小夥伴們彼此對視幾番。忽然心中都有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解說吐氣開聲:“那個……剛才的戰鬥經過裁判組的反複分析與研究,初步認定有打假賽的嫌疑,所以結果暫時擱置,等調查出了眉目再讨論賭金歸屬的問題。”
“由此,已經分發進入大家賬戶的資金會被暫時凍結……”解說blablabla說出了冠冕堂皇的一番話來。
“卧槽!太卑鄙了!”彭帥怪叫跳腳,然而抗議之後卻忽然又覺得有些心虛,扭頭向肖淩,“淩子。不會有事兒吧?”
其他小夥伴也一齊目視肖淩,都有些忐忑。八萬巨款啊。明晃晃耀花人眼啊,一下就被凍結了,又極可能要被扣除,正常人都要臉紅心跳一陣。
這事絕對是仲平生搞出來的!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肖淩瞬間明白,微一思忖,和另外一邊的三号隊五人對視了幾眼,老神在在的開口:“放心吧,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因爲,他們和三号隊的關系并非簡單的利益輸送打假賽的關系啊,而是他們的,哦,不,是他的要命把柄握在自己手裏的關系。
爲了利益他有可能出賣肖淩,爲了身家性命和未來前途,根本就不可能!
仲平生不知究竟,這樣做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隻不過……他的主要目的也并沒放在挖掘真相上面吧……肖淩眯着眼睛沉思起來:首先是爲了凍結資金,讓接下來的比賽自己沒有多餘的錢可押,沒辦法利滾利滾利!
一場比賽,五千就翻成了八萬,再來兩場會變成多少,想想都可怖。就算這一場赢了,接下來押己方的人會增多,不會再有這麽恐怖的暴利了,但隻要能繼續赢下去,可以想見四五十萬都是有可能的。
他擔心自己資金量大了影響力跟着增大,徹底超出他的控制吧?當初銀行賬戶餘額超過一萬,銀行就曾經派人來,主動升級了賬戶權限與待遇;假如能超過十萬甚至更多,肯定還有更多的好處與待遇提升,到時候……估計就不是他說要封就得封,他說要凍結就可以凍結的了。
其次,應該才是或者威逼或者利誘說服三号隊,污蔑剛才這場是打假賽。
得赢!隻要赢了,而且繼續赢,一切懷疑就會消失,凍結的資金他也必須得吐出來!他雖然是八方城的巨頭,終究不能在這兒一手遮天。
就看現場觀衆的反應就知道了——
有大聲的鼓噪抗議的;這是爲數不多的那些因爲賭池資金太過懸殊,買了小夥伴們這邊赢而大賺了一筆的,他們的資金也因爲懷疑打假賽的關系被凍結了,自然要抗議;
也有的爲此而喜笑顔開的;這是那些買了三号隊赢而且買了很多但結果輸了錢了,如今看到錢有可能會回來自然高興。
不過絕大多數人都是沉默的,哪怕不少可能輸錢變赢錢的,并不在乎小賭怡情投入的那點點資金,而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是仲執事搞出來的吧?”
“應該沒錯了。”
“爲了一幫新人,這樣的手段都拿出來了?是不是有些過了?”
“是啊……說起來,你們知道這幫小子怎麽把仲平生得罪的這麽死的嗎?”
“不太清楚。不過傳說。隻是傳說,仲平生想給他們和一個夙敵平事。結果這幫小子不滿意,公然在仲平生面前掀了桌子。”
“哈!”聽到這話的人大多都明顯嘲諷的笑了一聲,“姓仲的平時最喜歡幹這種事,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都要給拉到擂台上打比賽,牛不吃草強按頭……這回讓牛頂到了吧?”
“這麽說的話,這幫小子還真是蠻有骨氣的呢!”
諸如此類的閑話烏央烏央。甚嚣塵上。
貴賓間裏,諸如此類的議論仲平生聽不到。雖然聽不到,他可以感覺到,到了他的境界自然有這樣的感應。
可以感覺到衆生民意的不滿,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口碑與根基發生了微微的動搖,雖然很弱很弱,但那也涉及根本涉及因果了:這幫可惡的小子!這第二局,第二局一定不能讓他們赢!
如此想着,忽然邊上有聲傳來:“不如……這一局我上吧?”聲音平靜。但是可以感覺到當中到怒意。
仲平生原來不是一個人坐在包廂裏的,他的身邊還有另外一人,從頭到腳包在黑色的鬥篷裏。顯得神秘莫測。仲平生發火宣洩,室内雷電交加風雨大作。而他坐在那裏風雨不動安如山。
“你……”仲平生回看他一眼,“你剛回來,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就這麽幾個矛頭小子,我不相信他們能翻了天去!”從内心裏,他并不希望這家夥出頭露面。
黑衣神秘人便不再說話,沉默下去。隔了一會兒又道:“不擊敗了他們,就沒法阻止他們拿錢了吧?”
黑暗魔域爲什麽喜歡新人?因爲有新人就有新血,有新血就能令魔域實力壯大。
但是就仲平生而言,他爲什麽喜歡新人?因爲新人就能幫他賺錢啊……其他老手的實力都已經曝露的差不多了。被人分析來分析去,賭局盤口波瀾不驚。頂多一比一的賺頭還時而有所虧欠,哪有潛力新人一路打上自己的等級賺的多?
他一開始看好肖淩隊就是因爲這個原因。隻是……兩邊簡直就是天生犯沖。一上來肖淩隊就不按理出牌,新人挑戰七品……搞的不摸底的他根本不敢下注。
後來好不容易安排一場比賽,想操縱操縱結果,這幫小子竟不給面子當場掀了桌子。再到現在,他們赫然開始以七品之身挑戰五品了,這種級差,仍舊十分挑戰他的固有觀念啊……所以仍舊沒法下注。也幸虧每下,否則就輸了。
你們,你們明明有這樣的實力,那麽着急,那麽着急幹什麽?你們從十品開始一層一層的往上打,你們在場内賺取押金,我在場外搜刮外圍賭盤操縱輿論……倘若處理得當,天天都是大賺,那能賺多少錢啊!
你們如此急不可耐跳升到五品,八萬金确實是賺了,殊不知道,八十萬金甚至更多的賺錢機會都失去了呀!想想這個,仲平生心中就更痛,恨意更甚!悄然間神識傳出,安排着接下來的一切。
今天的決賽是一場盛會,觀衆幾十萬,盛況空前。
肖淩隊和三号隊打完離場,還有一場比賽沒有結束。
暫時解說和觀衆的焦點都放在他們身上,主要也是給觀衆一個平複的時間,就好像足球籃球比賽的中場休息,老是處于激動興奮的狀态也會疲勞的。
根據賽制,假如戰鬥的持續時間過長陷入了僵局,比如說半個小時還是結束無望,則裁判組會聯手調整擂台的時間參數,令其進入加速狀态,假如加速也解決不了問題,則就會判平,然後抽簽決定哪方勝出。
不過今天并沒有出現那種情況。半小時的鏖戰之後又加時十分種,最後的兩支隊伍終于決出了勝負。
最後勝出的隊伍打的時間太久,中場休息不夠狀态不能太好……仲平生首先否決了這一支。然後就隻剩下兩支了……
回想着肖淩小隊在上輪比賽的表現,仲平生最終選定了一隊。
勝負确認,中場休息順便抽簽……有上層的意志左右,一切當然都隻是走過過場而已。最終肖淩小夥伴們毫不意外的抽到了六道輪回隊。
六道輪回隊,這是場中觀衆對他們的稱呼。他們的本名知道的人不多,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是八方城的代表隊,而是所有參賽者中爲數不多的外域強隊之一。除了小組賽拿出的手段,八方城對于他們的資料幾乎爲零。
“小心啊!”當抽到了這隊,小夥伴們耳中立刻收到了提醒,來自領地直播現場的五靈的提醒。
小組賽中五靈隊遭遇狙擊四場比賽兩負一平一勝,其中的負場,就有輪回隊的功勞。
“他們的能力十分擅長糾纏戰鬥拖延,但是假如正面遭遇近身肉搏,他們也絲毫不懼……相當難纏。”
“是啊。應該是外域基礎屬性普遍高過咱們,戰鬥本能從小培養的關系吧?”
就好像足球似的,國外的明顯大半是從小愛好,街頭踢到街尾,球感節奏和中國上了學進了體校才開始訓練,而且是被動訓練的孩子怎麽能一樣?
外域的隊伍和絕靈大域的隊伍在某些層面的差别,就好像是中外足球的差别一樣。幸運的是,超凡者比賽的勝負并不僅僅局限于腳法,裝備,意念,領域,有很多方面都能夠彌補。
不過,正如五靈隊提醒的。這幫家夥戰鬥本能出衆,而在其他方面同樣不虛,絕對是需要小夥伴們拿出全力抗衡的隊伍!
事實上說是這樣說,五靈真的不太看好自己的隊伍能赢……
對面的隊伍,真的太難對付了!
抽簽完畢,然後是确定比賽場地。當随機的地圖出現,五靈再度将獲勝的希望調低——本來是很難,現在是……幾乎不可能。(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