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洽”
朱雨晨說完這句話,就被回來的沈歸聽見,随即一聲斥責,“這輩子還長得很呢!就說什麽下輩子!”
朱雨晨沖着沈歸繃着的臉含淚一笑,“我就說說而已……”
“說說也不行!”
沈歸歸來,阮流筝便站開了,把位置讓給他钤。/shuotxts/
沒有再去聽沈歸和朱雨晨說什麽,她靜悄悄地離開了。
下午五點,美國的他不知道是否還在睡覺?
一顆心滿是各種傷懷的情緒,爲朱雨晨,爲想念一個人,也爲離開北雅,仿佛浸在水裏一般,濕漉漉的。
默默回辦公室最後一遍清理東西,差不多了……
“阮醫生!”有護士進來,“送給你!”
她一看,是一份包裝好的禮物。
譚雅也緊随其後,“護士們一起給你買的禮物!”
“謝謝!謝謝你們!”怎會不感動?一起奮戰過的小姐妹們。
“她們還忙着,等會再來跟你道别!”小護士笑道,“記得有時間回來玩,還有,跟甯主任結婚,我們可是要鬧你們的!”
阮流筝擁抱了一下她,還是那句,“謝謝。”
小護士也緊跟着忙碌去了,譚雅把一份禮物交到她手裏,“這是我單獨給你的,好好發展!”
“你太客氣了……”阮流筝知曉譚雅的情況,一個人帶着孩子很不容易,哪裏有必要單獨給她買禮物?
譚雅一笑,“一點小心意,不值錢的。”
兩人正說着話,門口傳來“咳咳”的咳嗽聲。
阮流筝一看,是段揚!她想起今天是段揚複查的日子。
“請問程醫生在嗎?”說找程醫生,眼睛卻看着譚雅。
“在病房呢,我去找找。”譚雅瞥了他一眼。
“我……我也去吧!”段揚跟着譚雅走了。
走廊上,譚雅走得飛快,果然在病房裏找到程舟宇,“程醫生,段警官來複查。”
程舟宇點點頭,“好!怎麽現在才來呢?有點晚了。”
譚雅完成任務,扭頭就走了,段揚看着她的背影,沒有回答程舟宇的話。
“段警官?”程舟宇再度叫他。
“啊?哦!不好意思!”段揚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有些窘迫。
“走吧。”程舟宇領着他。
“好。”段揚在走廊上,又回頭看了一眼譚雅遠去的方向。
辦公室裏,阮流筝已經準備走了,丁意媛進來了。
縱然心情不好,她也勉強笑了笑,“再見,丁意媛。”
丁意媛瞪了瞪她,“這麽傷感幹嘛?又不是見不着了?”
她唇角微浮,她的确是傷感,可是不僅僅是爲了離别。
她和丁意媛的友誼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她自己也不知道了,每天一起手術,一起開會,一起看病人,彼此都是對方的搭檔和助手,不知不覺之間便有了默契,彼此也對對方的素質和技術進步之快頗爲佩服。不過,質的變化應是從朱雨晨第一次手術開始的吧,傾盡力氣後的相互支撐,讓她們前所未有的貼近。
“這個,給你。”丁意媛居然扔給她幾盒半熟芝士,“我是不會選禮物的,喜歡吃就多吃點吧!祝你胖十斤!”
“謝謝!”她心裏那根緊繃的弦還真被丁意媛給逗得略略松了松,說實話,丁意媛和她完全相反的性格,可是,還真對她的脾氣了!“我走了哦!會有機會再見的!”
她背着包,還抱着一個大大的箱子,把她們送的禮物放在最上面。
丁意媛忽然眼眶也紅了紅,走過來,隔着箱子抱了抱她。
她有些怔,這不是丁意媛的風格啊!
“加油!我們雖然不在一起工作了!也要一起努力!以後都要成爲最出色的醫生!像甯老師那樣的!”丁意媛在她耳邊說。
“嗯!加油!一起!”她無比笃定。
這是真的離開了……
白天就已經謝過科室每一個老師,也跟他們道别過了,不必再重複,畢竟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忙着。
這是她來北雅第一次這麽早下班,抱着那個超大而沉重的箱子,心情也如這箱子般沉重。
電梯開,卻見江成的媽媽從電梯裏出來了,氣呼呼地往科室裏沖。
她意識到不妙,抱着箱子跟着追了過去。
還在走廊上,江成的媽媽就吼開了,“譚雅!你這個婊子!給我出來!”
科室裏一下熱鬧起來了。
段揚原本是拿着檢查申請單準備去做檢查的,頓時停住了腳步。
譚雅從病房裏出來,莫名其妙地看着江母。
江母沖上去,二話不說就扇了她一巴掌,“你個婊子!x婦!你把我孫在藏起來不讓我見是什麽意思?你在我孫子面前說了多少壞話?”
譚雅本來一臉茫然,捂着被打的側臉,現在才算明白了過來,“我沒有!”
“沒有?沒有爲什麽幼兒園老師不讓我接孩子?肯定是你這婊子教唆的!”江母又是一個巴掌甩過去。
此時,阮流筝已經跑到她們面前了,箱子一放正準備去阻攔的,結果,一個高大的影子從她身邊掠過,飛快的,江母的手腕被抓住了。
“喲!這麽快就勾搭上野男人了?”江母一看,憋紅了臉也沒能抽出手,用力掙紮下口不擇言。
“你胡說什麽呢?再說一句試試?”段揚此刻雖然一身便服,但是筆挺利落,臉也修得幹幹淨淨,理了發,鬓角整齊,整個人已和住院時完全不同的風貌,職業的緣故,帥氣的外形下,還有着不怒而威的氣勢,十分有震懾力。
江母一向是個欺善怕惡的,起初的威風被這麽一吓,吓掉一大半,隻用力掙着手,誰知段揚卻輕輕一放,慣性使然,江母收不住勢,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哭天搶地地嚎開了。
“哎喲!打人了!叫你們領導來!護士勾搭野男人打人了!”
譚雅隻覺得臉都快丢光了,這婚都離了,來鬧不是一回兩回,可這潑婦般行徑,她還真是無可奈何。
上一回是有人幫着解圍,可難道次次等着别人幫解圍嗎?
她愁苦萬分,一時沒忍住,眼淚也湧進了眼眶。
段揚忽然蹲了下來,靠近了江母,一張黑臉沉着,隻拿一雙淩厲的大眼逼視着她。
江母恁是被這眼神把哭聲都給逼回去了,“你……你想怎樣?”
段揚倒也不避諱,直瞪瞪地看着,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我想打人!”
江母一下就往後縮了縮,“你……你憑什麽……”
“打人還要憑什麽?”段揚怒目,“憑你爲老不尊不要臉!”
江母惶惶的,看向譚雅,“你……你果然這麽快就找了個男的?”
“對!我是她男朋友!你敢再來***擾她,就别怪我拳頭不客氣!”段揚一拳砸過去。
江母尖叫,捂住耳朵閉上眼睛。
卻見段揚的拳頭砸在她身後的牆壁上,“還不快消失!”
江母抖抖索索爬起來,拔腿就往外跑。
阮流筝看着這一切,覺得,不需要她幫忙了……
卻見譚雅莫名其妙地看着段揚,“你……你……”
段揚剛才還兇悍不已的,此刻腼腆地抓了抓頭發,“我……我瞎說的……你别放在心上……”
譚雅的臉頓時绯紅,一扭身,跑了。
段揚看着她的背影,怔怔的,而後,目光又落在阮流筝臉上,一臉詢問。
阮流筝有種感覺,而且自認爲這感覺沒有出錯,于是道,“雅雅受過傷害,有一個孩子。”
段揚沒說話,卻是恍然的樣子。
“快去檢查吧!”阮流筝指指他手裏的檢查單,俯身抱着箱子再度離開。
走出住院大樓,卻見正前方,薛緯霖靠在車上,看見她,用力揮手。---題外話---
晚上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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