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一陣響動,她回頭一看,隻見他抱着一堆書下來了。% し
他給她的禮物是書?
待他把書放下時,她才發現并不是新書,而是他用過的書。
“手機給我。”他說醢。
她莫名其妙地把手機遞給他,看着他打開備忘錄,在上面列了一大串書單,“先看這些,基本我全有,在家裏,過兩天我帶過來。”
他把手機還給她,“英語近幾年的成績有嗎?toefl?gre?gmat?wsk……”
“到底要幹嘛呀?”她打斷了他還在繼續例舉的話缇。
“報考院長的博士。”他把書推到她面前。
她愣了下,這是他給她的禮物?
她挽着他的手臂,靠着他,“你什麽時候任博導啊,我等你當博導的時候再考呗……”
“流筝……”他把她的頭推開,“我跟你說認真的,博士學位不是能撒嬌撒來的!”
“我也說認真的……”她嘀咕。
“英語成績有沒有?”他嚴肅地問她。
她略略沉默,老實回答,“有六級,和gmat。”
“多少分?”
“……”她低聲道,“英語……反正是達到要求了。”
“那就報,今年準備,明天春季正好考。”他從一堆書裏抽出一本來,“從這本開始複習,用不用我每天抽查?”
她低頭,沉默不語。
“你不想考?”他逼問。
“我不夠格啊……”她的聲音更小了,“我不是七年制碩士,隻能報理學,不能報臨床,你忘了?”
他瞳孔緊緊一縮,拿起手機迅速查閱了一下招生簡章,而後深深凝視着她,随即将她抱緊。
她并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神,也不喜歡他這樣的擁抱,就像他吻在她小腹的傷口上一樣,把她人生中所有的缺失都攬成他自己的責任,如果不是已經明确地明白他的感情,一切就會好似回到最初。
“甯老師?學長?至謙……”她一直還沒能找到一個合适的稱呼來稱呼他,胡亂叫了一通後,摸他硬硬的短發,“我現在這樣很好啊,并沒有什麽遺憾的,如果我當年出國,在國外拿到學位,說不定就遇到一個外國帥哥了,就沒有我和你的故事了,我仔細一比較,你舍得我嫁給外國帥哥,我還舍不得你呢。人生有得必有失啊,對我來說,人生最重要之事有三,父母、你、和夢想。去了國外,我見不到父母,沒有了你,可是留下來,父母在身邊,你也在,并且夢想已經成真,隻不過實現夢想的地方不一樣而已,有什麽不妥的?”
抱着她的人胳膊卻收得更緊。
她蹭了蹭,艱難地移動了一下,快沒法呼吸了,“我對自己的未來有規劃和打算的,在哪個醫院工作對我來說真的不是那麽重要,你自己也說,我們醫生最想做的事就是治病救人,那就行了啊,我在西城不也一樣嗎?而且我跟西城簽了十年約,沒有必要賠錢毀約來改變,我喜歡随意而安,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就像當初你要我嫁給你的時候,我覺得是了,改變的機會來了,我就順應這個機會嫁給你,那以後工作該怎麽變動,我覺得我隻要做好我自己該做的事,機會自然而來也就會來。所以,就讓我回西城吧,不要再勉強了,我會考博,也許考在職,也許考别的學校,總之,我不會給甯大主任丢臉,不會停止往前的腳步,你說過,我會成爲你的驕傲,我就不會讓你失望。難道你還不了解我的性格嗎?不勉強,不放棄。”
他懷抱才漸漸松了些,“就因爲了解你,所以我才覺得自己對你總是不夠……”
她再次捂住了他的唇,“我知道你總是想把最好的給我,可是你也說了,世界上沒有超人,不是心想就一定事成的,而且,在我内心裏,我更願意親近一個身爲普通人的甯學長。無所不能的甯主任是屬于病人和同事的,隻有那個陪我吃飯、陪我看電影、接我上下班的甯學長才是我的。這就夠了,你就是最好的,還要給我什麽?”
他近來總是喜歡撫摸她的臉,撫摸她眼角,好似一寸寸研究,一絲絲思索,時間往往都會在這一刻停止下來,安靜無比。
那麽巧的,電影裏演到了親熱鏡頭,靜谧中,男女主的喘息聲便分外清晰。
她不敢看,紅了臉轉向别處,他眼中終于有了些火花,唇角微展,“你選的影片?”
“……”什麽意思?她大窘,“我哪裏知道會有這個……”
“我以爲你故意的,想給我看……”他的笑紋深了幾分。
“……”
“真的隻要我陪你吃飯看電影上下班?”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哈地笑出來聲來,點頭,“嗯!不要别的了!”
說完打算抽身跑開,還沒挪動呢,被他給撲倒了。
身下是厚實軟和的地毯,身上是他的重量,耳邊是他低頭的聲音,“今天可是我們倆的好日子呢……”
她想看看他的眼睛,可是還沒看清,便被他的吻淹沒了。
觸唇的甜潤,她抱住了他的腰,聽聞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在他腰間摩挲,把他的襯衫從皮帶下扯出來,手探入他襯衫内,貼着他光滑的背蜿蜒。
他瞬間便被點燃,聲音都變得暗啞起來,咬着她的耳朵問,“真的隻要吃飯看電影?”
她微眯了眼,眸中已是一片水霧迷離,貝齒輕咬了唇瓣,喉間輕輕吟哦。
隻一聲,就崩潰了所有防線,他幾乎用撕的扯開她的衣服……
她卻忽然阻止了他,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着他,紅唇微嘟,“甯老師……”
“怎麽了?”他咬住了她的唇,急切,急迫,急火攻心。
她掙出來,捧着他的臉,看着他眼裏的火光,聲音又柔又嬌,“甯老師,人活着,最重要的是精神糧食對不對?”
“……”這話他怎麽聽着耳熟?
“所以,這些俗事呢,我們随意就好。”她妩媚地笑着,衣襟敞開,露出整片雪膚,那顆痣沒有了遮掩,尤其奪目。她雙手在胸口的位置,比出一顆心形的手勢,剛好将那顆痣圈在裏面,“甯老師,你看見我的心了嗎?多誠啊!滿滿的都是你,是不是?”
“流筝……聽話一點……”這種時候,她還故意這般姿态,卻又告訴他重要的是精神糧食,是要他的命嗎?
“嗯,我聽話呢!”她将衣服合攏,“我決定好好地聽甯老師的話,啃精神糧食去了!”
她把他推開,坐了起來,端坐在茶幾前,捧起了那本書,學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說,“甯老師,我們精神上相依啊!”
“……”所以,人沒事的時候真的要裝深沉比較好,城府深的人比較不容易翻船,話一說多,這船可就真的翻了!翻了就翻了吧,她還拒絕遊泳!
從身後摟住了她的腰,繼續去纏她,她把書往他面前一豎,“甯老師,來給我講講這個!”
他在她脖子上一咬,“你故意這樣是嗎?”
“解惑啊!甯老師!”她點點書本,上面他好看的字體寫了注解,“你這注解我不懂!教我!”
“好,教你!”他把書拿過來,一扔,“我先教你遊泳吧?你不是不會嗎?”
“不!我要看專業書!”她破功,先笑了出來。
“好,教你專業書。”他也笑,“從最入門的開始行嗎?西醫還是中醫?教你中醫認穴位吧,這,是不容,這兒,是中庭……”
他的手穿過衣服,在她皮膚上滑行,她按住了,笑着不讓,“别鬧!”
“這……”他按住了那顆痣,“是屋翳……”
“不要!我會!我不學這個!我學過!”她笑得停不下來。
“是嗎?”他裝起了正經臉,“你會,你來教我,告訴我這是什麽穴位。”
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探,“這是哪兒?”
她觸手一片絨絨的感覺,笑着趕緊把手抽出來,“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他笑,将她抱起來,“不知道就好好學學去!”
“啊……我不去!”她尖聲叫起來。
“那就在這學?”他一路探下來,“氣海、石門、關元……”
“不要……不……”她大呼。
可是,再大呼也沒用,最終被他按着好好學了一個晚上,從地毯,到房間,學得徹徹底底,筋疲力盡,連帶着他的穴位,也認了個明明白白,最後,還問她,“記住沒?”
“……”她哪裏能記住啊?根本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
“沒記住就再來一遍……”
“不!我記住了!”她趕緊道,手往回縮,她累得手指都動不了了!
“那背給我聽聽!”他眼睛一眨。
“……”她含怨看着他。
“背錯要罰。”
“……”男人餍足了之後是不是特亢奮?
“你說罰什麽?”他在她耳邊低聲道,“錯哪就……好不好?”
那兩個字,真正是耳語,聽得她耳朵通紅,依他這罰法,那要認的穴位還不全往一個地方集中?她狠道,“好啊!不過我用手術刀親密接觸好不好?”
他笑,不逗她了,“用手術刀到底是害你自己還是害我?傻姑娘。”随即,躺在她身側,擁住了她總結,“這是個不錯的方法。”他滿足地評價,“以後你覺得咱們該精神交流的時候,就一起學習專業,共同進步。”
“……”得了便宜還賣乖!她連和他辯論的力氣都沒有了,回頭咬在他手臂上。
他任她咬,也不退縮,隻道,“我還沒說罰,你就開始了?”
松口,轉身睡覺!不予理睬!
體力透支,的确已是累到極緻,靜靜被他擁着,還果真很快就睡着了。
用他的話來說,這個對他倆極有意義的晚上,真的過得不同尋常,她想,天底下有幾個男人是他這麽别出心裁地折騰人的?以至于,她睡夢裏都全在背穴位……
她慶幸自己學的不是中醫,否則,以後要她怎麽面對這門學科?
深夜,兩人睡得沉穩,手機卻在此時響起。
他對手機鈴聲一向敏感,隻一聲就清醒了,隻不過昨晚太忘形,一時找不到手機在哪裏,是以,鈴聲響了很久,把她也鬧醒了。
最終摸到了手機,一看,是家裏的電話。
“喂?”他下意識知道不妙,家裏從來不會這麽晚打電話,他看了眼手表,淩晨兩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