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什麽?”
“甯想都知道啊,多一個媽媽多一個人愛他
。钤”
“呃……”她想了下,“那我考慮下吧……洽”
“唔……”
“哪天我去拜訪一下她,順便認她當幹媽!”
“阮流筝——”他聲音懶洋洋的從那邊傳過來,說不出來的意味,無奈,威脅,好笑,應有盡有。
她故意的曲解,還有他語氣裏多重的内容,讓她自己也笑了起來,“不說了,我吹頭發。”
“嗯,去吧。”
窗戶開着,晚風絲絲縷縷撲入,她直起身體去關窗,樹葉清冽的氣息和多種花兒混合的香味撲鼻而來,整個心肺都變得芬芳起來。
電話還沒挂斷,她輕輕書了聲,“晚安。”
“晚安。”他說,“對了,你看看你包裏,我放樣東西在裏面。”
“什麽?”什麽時候放了東西,她不知道?
“你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
她結束了電話,在包裏找,看見一個新的鑰匙扣,她把鑰匙扣拿出來,挂在鑰匙扣上的,還有兩片鑰匙……
這是把他那套房子的鑰匙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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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沈歸的父親今天出院,丁意媛很積極地寫醫囑,給甯至謙檢查後,簽字,熱情地交給沈歸,并且一邊交代出院後的事宜,一邊送沈歸出去。
丁意媛的異常熱情讓阮流筝覺得欽佩,不免盯着那兩人看。
甯至謙注意到她的眼神,問了句,“眼睛疼?”
她瞟了他一眼,眼珠轉了轉。
猛然發現桌上有個錢包,好像是沈歸剛才忘了的,她拿起來追出去大喊,“沈歸!沈歸!”
在外面追上沈歸,把錢包還給他的時候折疊的錢包散開了,露出裏面一張照片,是個清秀的女孩子。
夾在錢包裏的照片一般都是女朋友的,看來,丁意媛無望了……
“謝謝。”沈歸很有禮貌地道。
“客氣了。”她淺淺一笑。
丁意媛自然也看到了照片,她可比阮流筝直多了,馬上就問,“你女朋友啊?”
沈歸笑笑,“是。”
丁意媛的眼神頓時灰暗下去了。
程舟宇剛好經過,進了辦公室。
沈歸走後,阮流筝和丁意媛也回了,丁意媛從不掩飾心情,一張臭臉,很是難看
“這是怎麽了?”甯至謙問,送個人回來,就變成這樣,他下意識看了一眼阮流筝,意思好像是,是不是你不安分了?
阮流筝心裏那個屈,“看我幹嘛?”
程舟宇笑,“有人酸溜溜呗!我說,喜歡就去追,愛就要争取,這是誰的格言啊?現在慫了?”
丁意媛狠狠瞪了一眼程舟宇,“那我也不會當小三!”
程舟宇笑而不答。
丁意媛心中的沮喪無處可洩,冷嘲熱諷,“你高興了嗎?天鵝追不到同伴,也不會便宜了癞蛤蟆!”
阮流筝無語,程醫生怎麽就成癞蛤蟆了?要長相有長相?要人品也有人品,要技術有技術,雖然不直接帶她倆,但見到了也得叫老師,丁意媛敢次次和程舟宇頂,這其中就不一般了……
程舟宇聽了笑得更歡,“說得對呀,所以癞蛤蟆怎麽追天鵝,天鵝都是有伴的!”
“……”阮流筝再度無語,這兩人真是冤家,程舟宇又罵回來了……
這種事,旁人是無法摻和的,她和甯至謙默默地,聽着戰争一步步升級,最後丁意媛将程舟宇面前的水杯啪地扔進了垃圾桶,終于從文鬥上升到了武鬥。
“程舟宇,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男人整天跟我一個女人吵?”
“你還知道你是女人?”程舟宇起身,出去了。
阮流筝打了個呵欠,大戲終于結束了,每次都是以丁意媛的暴跳如雷終場……
“很困嗎?”身邊的人問。
“有點兒。”她老實說,昨晚值的晚班啊,忙的時候不覺得,坐下來閑着就犯困了。
“允許你去偷偷睡一下?”他輕聲說。
她看着丁意媛氣呼呼地已經沖出了辦公室,搖搖頭,“還是不了,給人看見不好。”
什麽時候,嚴厲的甯主任也開始放水了?
她喝了杯冷水,打起精神,幹脆去病房走走,這樣反而不那麽累。
撐了一天,下午又還開會,下班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開會的時候強撐着才沒讓自己完全睡過去,所以,她一靠上甯至謙車上的座椅,就有種如釋重負的疲憊感,車開動的瞬間,她便昏昏欲睡了。
行了一段,她已經是半夢半醒,車停了下來。
她迷糊睜開眼,發現停在他新房子樓下。
“怎麽又來這兒啊?”距離上次在他家落荒而逃,已經過去幾天了,這幾天他都送她回家的。
“你都已經睡着了,上去直接睡覺吧,這一路折騰堵車的,兩個小時不知道能不能到家。”他說,“而且,我也困了,恐怕不能再堅持開兩個小時車。”
“那好吧。”她此時有點暈乎,的确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下了車
她忽然想到這兩天可能她生理期要到了,自己包裏隻剩一片備用的衛生棉,于是問,“這附近有超市嗎?”
“要買什麽?得出去。”他鎖上車門。
她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他看着她的樣子,到底是結過婚的人,雖然懵了一下,但是轉瞬也明白了,看着她困倦得不行的樣子,道,“我去買吧,你先上去休息。”
“……那……好吧……”她腦中勾勒了一番他買衛生棉的畫面,怎麽都覺得不搭……
“帶鑰匙了嗎?”
“帶了。”她迷迷糊糊便進了單元門,進電梯,按下樓層,電梯門漸漸合上。
然而,就在此時,一隻手從電梯外伸了進來,她無端感到一陣寒意,瞌睡立馬醒了。
電梯門開,一個略黑的男子進來了,關了門,卻沒有按樓層。
她警惕心頓起,按了2,想在二樓的時候出去,同時,雙手抱胸而站,一隻手卻悄悄伸進包裏,在包側袋摸到了手機,并且指紋解了鎖。
電梯瞬間就到了2,她頭皮發麻,抽出手機,迅速往外走。
那人也緊跟着出來了。
她于是知道,自己是倒黴了!
她立即按了下手機上的通話,第一個記錄就是甯至謙的,她飛快按下去,而後,便被人從後面擒住,同時發現她手裏的手機,将她手機一搶,扔到了地上。
她大力掙紮,卻被那人往樓梯拖。
她不知道那個電話打通沒有,現如今,真的隻有靠自己了……
她一邊抗争,一邊大喊着救命,在進樓梯的門道死命扳着牆壁不放手。
但是,她并沒能堅持多久,那人在她胳膊上用力一肘,再一掰,她的手便再無扶不住,被拉入了幽暗的樓梯入口,同時被按到了地上。
她一邊大聲呼救,一邊繼續掙紮,同時想着該怎麽辦。
在那個男人覆身上來的時候,她屈起膝一腳踢在那人裆部,使勁了全身力氣,又狠又準,趁着那人吃痛的瞬間,她飛快爬起來往一樓跑。
被驚吓到了極點,她完全是一步兩***樓梯地往下跳。回頭看一眼,那人又追了下來,她更害怕了,也不管還剩幾級,一躍就到了底,落地的時候感覺到自己腳踝痛了一下,可也顧不得那麽多,繼續往樓梯以外跑。
剛跑出去,就看見一個身影從外面進來。
刹那間,眼淚嘩然往外湧。
她自己一個人抗争了這麽久,雖然害怕,卻始終沒有哭,哪怕是剛剛扭到腳,也沒有半點想哭的沖動,可是這一刻,她卻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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