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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上月的日子推算，應該是明後天呀，難道心情激動可以催促月事提前嗎？

但她現在無暇顧及這個問題，她不想放過實現自己夙願的機會，于是，曹麗梅毫不猶豫走到靳明卓的身邊。

曹麗梅小心翼翼地坐到靳明卓身邊，身子坐得很直，然後把手包放到前面的茶幾上。

“小曹啊，我們在一起工作好幾年了，你别那麽拘謹好不好，這又不是辦公室，随便些，既然讓你來這裏，我已經不把你當外人了，呵呵。”

“是，是，靳市長說得對，我想向您彙報——”

沒等她把話說完，靳明卓打斷了她的話：“我說過，這不是辦公室，現在呢，也不是工作時間，先不要急着談工作上的事，我去給你泡茶，說吧小曹，你喜歡喝什麽？普洱、鐵觀音還是綠茶？”說着話，靳明卓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轉身就去泡茶。

靳明卓這輕輕地一拍，讓對他心儀已久的曹麗梅感到非常受用，似乎這一拍，就能把他們中間那層窗戶紙給拍透。

不過，曹麗梅知道現在不到那個份上，必要的矜持該裝還要裝下去。

她趕緊又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謝謝靳市長，真的不需要，我說完了就走，不打擾您過多的時間。”

“怎麽？請你喝杯茶的面子也沒有嗎？”靳明卓故意嗔着個臉說道。說完後撲哧一聲又笑了出來。

“小女子可不敢，什麽茶無所謂，在您這裏，無論什麽茶，肯定都是上品，我都喜歡。”見靳明卓開始打趣，曹麗梅覺得自己也應該幽默一下才對。

靳明卓走到牆邊一個紅木櫃子前，一邊取茶葉一笑道：“這還差不多，我們這些久在官場混的人，難得有和人無拘無束聊天的時候，所以呢，今天我們都輕松一些，随便拉拉家常，可以嗎？”

“當然可以，隻要靳市長您願意。”

靳明卓往杯子裏放了一撮茶葉，用一個精緻的電壺給杯子加了水，然後又坐回來，似乎對曹麗梅剛才的話不太滿意，說：“你看你，都說過了我們要輕松一些，你開口靳市長，閉口靳市長，我能輕松得了嗎？”

曹麗梅嘻嘻一笑：“我總得稱呼您呀！再說，都叫習慣了。”

靳明卓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用溫和的眼神瞅着曹麗梅，眉頭皺了皺，慢條斯理地說道：“叫什麽呢——，這個你說了算，隻要别稱呼職位就行，呵呵。”

曹麗梅發現靳明卓看她的目光裏閃爍着異樣的成分。

從兩個人私底下互相稱呼上可以反映出他們的關系，所以說，靳明卓讓她決定私下她對他的稱呼，也就表示着，他們的關系到底如何發展，到底可以定位在哪種框框内，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她現在的決定。

曹麗梅像一個孩子那樣，歪着腦袋，眼光避開了靳明卓的眼神，大膽地說道：“我可以叫你阿卓或是靳哥嗎？”

靳明卓沒有回答。

曹麗梅感到自己的腦袋“轟”地一下變大了，她想當然地認爲自己的話語可能讓靳明卓産生了不快，雖然他說了今天不讓她稱呼自己的職務，還說了對他的稱呼由她來定，但是由“靳市長”一下子跳到“阿卓”或是“靳哥”，這種落差他能接受得了嗎？他對自己近乎“妄想”的決定能答應嗎？

很快，曹麗梅就打消了顧慮，因爲靳明卓不但沒有絲毫不悅，仿佛對她這兩個稱呼都十分滿意。

“到底年輕，思路新穎，這一聲阿卓呢，讓我一下子年輕了許多，好，好。”

連說了兩個好後，靳明卓把曹麗梅的水杯往她跟前推了推。

曹麗梅把懸起來的心放了下去，但是她還是認爲在使用“阿卓”或是“靳哥”這連個稱呼時要慎重，特别是像“阿卓”這樣的昵稱，對一個年齡比自己大，職位比自己高的人更要慎重，所以呢，她決定不到一定節骨眼上，這兩個詞堅決不能輕易出口。

“我認爲需要對這對日本來的年輕夫妻采取必要的保護措施，不管他們和井村一郎是不是有關系，您說呢？”曹麗梅這次學乖了，在開口說話時不再像以前那樣加稱呼了。

“你說得對，是很有必要，畢竟是國外客人，更何況是在井村将要來臨的關鍵時刻，這件事回頭你跟姜靜說一下，讓他安排吧，來，麗梅，喝茶。”

靳明卓不再叫她曹主任，也沒叫她小曹，而是直接叫她名字，這樣的稱呼讓她有點受寵若驚，在曹麗梅看來，自己在靳市長心中的位置已經發生了明顯變化。

兩個人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又放下來。

“你現在爲了工作，日夜操勞，我看你頭上的白發又多了幾根。”曹麗梅歪着頭，盯着靳明卓的頭發關切地說道。

“是嗎？很多嗎？還是女人心細啊！唉——”靳明卓竟然歎了一口氣。

曹麗梅心中一陣竊喜，既然提到女人，那咱就順着女人的話題來吧。“這身邊沒有個女人——”

曹麗梅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爲她知道靳明卓的愛人在鄰市工作，再加上靳明卓是個工作狂，他們夫妻基本一個月也難得見上一次面，這已經成了付川市政府人人皆知的秘密。

“停——”

靳明卓一改剛才的憂愁，突然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又慢悠悠地說道：“呵呵！什麽叫身邊沒有女人呢？你現在不就坐在我身邊嗎？難道——難道你不是女人？呵呵！”

從靳明卓臉上透着壞笑中，曹麗梅覺得差不多是火候了，她用近乎挑逗的話語笑着答道：“哈哈——如果你認爲我是的話，哈哈——”

一邊笑，曹麗梅的身子還一邊不住地顫動着，她的齊耳短發也開始顫動起來。

望着花枝亂顫的曹麗梅，靳明卓對她塵封已久的那顆心好像也跟着受到了感染，不能自已，也跟着顫了起來。

他想不到已年屆不惑的曹麗梅的笑聲竟然是這麽的清脆悅耳，竟然能勾起他身上某根神經線。

他也覺得火候到了。

“麗梅，幫我數數，看又多了幾根白發。”

曹麗梅心有靈犀，在他剛說的“幫我”兩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下面要說什麽了，于是，在靳明卓話音還沒落時，曹麗梅的雙手已經伸了出來，在他的頭上開始摩挲起來，她的身子也緩緩地湊過去，在她嗅到靳明卓身上那獨特氣息的同時，她身上散發着的淡淡的茉莉馨香也被靳明卓吸入鼻中。

兩人都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五秒鍾……十秒鍾……二十秒鍾……

等到第三個十秒鍾來臨時，說不清是他還是她，也許是兩人同時開始，猛地把對方攬在了懷裏。

少頃便是滿屋春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