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更奉上)
在這幾秒鍾裏,素有付川大力手之稱的索明手上幾次暗暗加力,結果卻令他大吃一驚,在他不用力時,朱田力的手綿綿無力,可是,在他暗自運力時,對方的手則在瞬間變得堅硬,無論他運用幾成功力,朱田力手上都始終傳來一股與他力道相仿的反作用力,這股反作用力正好能把他的功力抵消。
索明犀利的眼光沒有看出朱田力臉上的任何反應,他知道,對方手上這一反作用力都是在潛意識支配下産生的。
難道這個鋼絲頭擁有在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獨門功夫——無爲掌力?
索明曾聽自己的師傅說過,所謂無爲掌力,就是習練這一功夫達到一定境界後,在和對手對掌或是角力時,自己的功力可以通過意念發出,如果想和對手持平的話,就可以做到彼漲我漲,彼消我消。不過師傅說這種功夫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失傳了,況且,這層境界至少需要習練三十年以上才能達到,然而,站在自己眼前的隻是位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小夥子……
索明有些不知所終了。
僅憑這一點,就已經讓索明驚歎不已,他知道沒有再試下去的必要了,連忙松開握着朱田力的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好像剛才的事沒有發生一樣,爽朗地笑着說道:“二位請坐,哈哈,趕快上茶。”
朱田力也像是對剛才的事渾然不覺,和謝振一起坐到了客廳中間的沙發上。
他們這裏發生的一切,三樓監控屏幕前的畢海天看得清清楚楚,并且從索明的表情中,他知道了結果。
畢海天聳了聳他那寬大的肩膀,對旁邊一個人說道:“你去告訴索經理,十五分鍾後我在五樓請遠方的客人宵夜。”
十幾分鍾後,謝振和朱田力在索明的引領下,來到了位于龍川娛#樂城五樓一間布置豪華的餐廳裏,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幾樣精緻的菜肴。一踏入房間,就看見滿面紅光的畢海天一副江湖人士的架勢,沖他們倆抱拳拱手:“二位朋友,在下畢海天,有失遠迎,請多包涵。”
謝振和朱田力也抱拳回禮,說了兩句客氣話,然後雙方分賓主落座。
“這次請你們來的目的,想必二位已經清楚了。”喝畢開場酒後,畢海天開門見山地說道。
謝振把話接了過來:“畢老闆,這次任務是否真的和外國人有關。”
“是這樣的,日本有一家高科技企業老總率團來我市進行投資環境考察,前期工作已經差不多了,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就要實施投資計劃了,本來由我國一個南方城市轉機抵達付川市,不過,剛才已經得到了消息,日方老總在登機前心髒病發作,不得不延誤行期。”
“明白了,我們的任務是保證日方客人的安全,讓他們對此次考察有一個滿意的結果,是這樣的嗎?”溫文爾雅的朱田力一邊用面巾紙在嘴邊擦了擦一邊說道。
“錯。”畢海天還沒有說話,索明開口了:“恰恰相反,你們的任務就是搗亂和搞破壞,聽起來是否覺得不可思議的,也很滑稽,對吧。”
謝振和朱田力誰也沒有開口,他們把詫異的目光同時投向了索明。
“你們要做的,就是想方設法讓日方對此次考察不滿意,讓他們取消在付川市投資建廠的計劃。”說這番話的時候,索明臉上毫無愧色。
謝振和朱田力面露疑惑,他們并不是想知道對方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因爲幹他們這一行的,從來不多問爲什麽,他人之間的恩怨糾紛不是自己所關心的事。今天令他們不解的是,畢海天重金相聘,讓他們遠道而來就隻是爲了這麽一點事?難道付川市就找不到這樣的人嗎?對付那些企業界或商界的人還需要他們這樣的江湖高手嗎?而且,通過和索明的角力他們已經看出,畢海天手下的人也絕非善類。
畢海天何等聰明,一眼就看穿了這兩位的心思,他沖謝振和朱田力說道:“個中緣由我也不瞞二位了,因爲關系到平川市的經濟發展和某些官員的升遷與政績,市委市政府對這次日方考察十分重視,所以會加大安保力度,我的手下基本上都同負責安保工作的公安打過交道,爲他們所熟悉,所以呢,就想到了我的老夥計,也就是你們大當家的,我們以前曾有過幾次愉快的合作,呵呵,想必他也給兩位老弟說過這些。”
爲了顯示自己的誠意,增加自己在謝振和朱田力心中的親和力,以讓他們能全力爲自己效勞,按照自己的要求行事,他特意在話語中說出了“老弟”二字。要知道,依他現在的身份,本是不屑于和參與打打殺殺的這個級别的人套近乎的,他認爲,這些人隻不過是自己手裏的工具而已。
但是,這兩位遠道而來的江湖人士顯然沒有被他的熱情打動。
“那幾次過來的都是我們的師兄弟,當時,我和朱田力去了緬甸,不然我們也可能會過來的。”謝振消瘦的臉龐依然顯得那麽嚴峻,他在說話時外人根本無法觀察到他表情的變化。
“哦,是嗎?不過——”畢海天像是來了興趣,稍一停頓,接着又說:“不過,還有一個你們需要知道的事,這次行動時你們可能會遇到另外一個組織的人,他們要做的事與我們相反。”
“他們在爲另一方做事,想讓日方考察團滿意,是這樣的嗎?”朱田力似乎很樂于做搶答題,盡管他的第一次搶答沒有回答正确。
“是,不過他們隻是一個社會組織,明面上不會參加安保,但是,絕對不可小觑他們,他們所有的人在衣服上不同位置都繡着一個蜜蜂圖案,蜜蜂翅膀上還标出了他們在組織裏的地位和級别,詳細情況待會兒我再說給你們。”這次擔任朱田力搶答裁判的還是索明。
畢海天繼續他的話題:“你們的任務隻是制造麻煩,要不顯山不露水地讓日方對投資環境産生懷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造成人身傷害,最關鍵的是不得讓任何人抓住我們蓄意破壞考察的證據,不然——”說到這,畢海天的話戛然而止,像是說出了不該說的話一樣。
“不然的話。”接他話茬的還是那位愛做搶答題的鋼絲頭朱田力,“可能會暴露後台老闆,讓你們得不償失,是這樣的嗎?”
我們這位可愛的搶答選手朱田力搶答完規定題目後好像意猶未盡,總愛問一句“是這樣的嗎”,這似乎很不合乎他那拿人錢财替人辦事的身份,但他卻好似對這一搶答愛好樂此不疲。
不過,這次的搶答似乎讓畢海天很尴尬,他笑着“嗯”了一聲,對朱田力的這句“是這樣的嗎”不置可否,沒有再做回答。
“回頭你們可以和索明結合,讓他把有關情況和資料告訴你們。”畢海天在笑着“嗯”了一聲後接着說道。
在接風晚宴快要結束時,一位年輕人匆匆來到了畢海天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從海天酒店總經理于傑那裏傳來了消息,有兩位持日本護照的青年住進了海天酒店,這兩個日本人乘坐的是井村一郎因故沒能登上的那次航班。于傑根據他們所在地以及進入我國的時間分析,表面上是新婚旅遊的這一男一女極有可能是井村一行中的人。
畢海天把這一情況說出後,晚宴氣氛和交談内容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