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發生過陰國兵針對劉夢強的報複行動,所以劉夢強對陰國兵提着煙酒來主動示好的行爲還是不敢全信,得罪君子可以,但不可以得罪小人,劉夢強就認爲陰國兵是小人,做好防範是必須的。
但是做人的心理也不可太陰暗,對于陰國兵向劉夢強示好的行爲也不能全盤否定,如果陰國兵真的能由他自己墊資做好迎賓大道路燈改造工程項目的話,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最壞的人也總有好的一面,劉夢強也可以認爲陰國兵被形勢所逼隻得放低姿态向他求和。
劉夢強前思後想一陣,也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對于和陰國兵的相處,不可交心,但可以相互利用,暗中要做好防範,單位上的人事關系就是這麽複雜,要不然從大學走向社會了,太單純就要被社會淘汰了。
“二苟子,你瑤湖水産場的工地事多不?”劉夢強想防範陰國兵假裝向他示好以麻痹他大意,便想到了做工程的苟富貴,而苟富貴才算是真的與他劉夢強是不打不相識,現在兩人都有過命的交情了。
苟富貴接到劉夢強電話時,确實在瑤湖水産場的工地上指揮一幫從省會臨江市帶來的建築民工忙乎着,他現在手頭上在昌南市有兩個項目在做,一個是陰國?軍的北湖區市政項目,一個就是通過秦龍關系招标承建的瑤湖水産場工程項目。
“俊哥,工地上事挺多的,不過還忙得過來,你是不是來市裏了?”
“哦,沒有,我就上回和你說的提前介入下路燈工程項目的業務事情有眉目了不?”
“俊哥,我已經從臨江帶來了些有經驗的建築水電安裝工,對于一般性的路燈工程随時能承接下來。”
“那好,你看這幾天抽個空來下松林,我有事要你幫忙。”
“好的,俊哥,工地這剛開工,一時還走不開,就後天行嗎?”
“行。”
挂了苟富貴電話,劉俊又叫來辦公室主任吳亮,先關心的詢問了下吳亮的小舅子司機鄭新的病情,問道:“吳主任,你知道的,這幾天忙着縣裏創建活動,都沒時間去看望下鄭新,你就代我問候下他,一定要用最好的藥,最好的護理,希望他早點好起來。”
吳亮很感動,說道:“感謝領導關心,我那小舅子腿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天天吵着出院,還說什麽他是退伍兵出身,一點小傷不下火線,他一天不跟劉所開車,他渾身不自在。”
劉夢強笑笑,說道:“呵,軍人出身就是有血性,是我對不住他,因爲我受的傷。你就轉告下鄭新,讓他安心養傷,我的車就在車庫裏,他腿傷什麽時候好了,什麽時候就可以開了。”
吳亮輕輕點頭,真誠地道:“劉所長,不能那樣說啊,鄭新受傷那也是情不得已的事,跟領導沒關系啊。呆會沒什麽事,我就去縣醫院看下,一定把所長的關心帶到,鄭新能遇到你這麽好的領導也算是他的福氣吧。”
“吳主任言重了,我一個小小的路燈所長那算什麽領導呢。”劉俊謙虛下,轉到正題,便将剛才陰國兵主動提出自己墊資做好迎賓大道路燈改造工程項目的事說了,問吳亮怎麽看?
吳亮有點吃驚,認真思考了片刻,說道:“按往常,一貫強勢不肯低頭的陰副所長應該不會這麽好說話,但現在情況變化了,他弟弟陰國雄被抓了,他大哥陰國?軍一時也沒有法子将他三弟撈出來,而打砸路燈所的事多少也與陰副所長有牽連,如果他再不配合劉所将迎賓大道工程項目搞好的話,恐怕他自身都難保了。這叫什麽來着,識時務者爲俊傑,我看陰副所長墊資做工程的這事靠譜,他要是向他大哥陰國?軍開口借用百把萬的應該不難。”
劉俊微微一笑,身體往老闆椅上靠了靠,說道:“說是這樣說,但願陰所長能将迎賓大道的路燈工程改造項目保質保量地按期完工,不影響縣裏創建文明城的大局,那是最好的結果。不過呢,如果那個工程出什麽問題的話,那責任就大了,到時不隻陰所長一個人有責,恐怕我這個所長的位置也坐不下去了。”
“也是,如果陰所由于各種原因拖延工期,還真麻煩了。”吳亮哦了一聲,臉上立馬露出焦慮之色,要知道,劉夢強當所長他吳亮才有了現在的出頭之日,如果劉夢強的所長當不成了,他這個辦公室主任恐怕又要回到從前陰國兵主政時坐冷闆凳了。
劉夢強望了眼有點失神的吳亮,說道:“吳主任也不用擔心,迎賓大道是政府性民生工程,拖欠工程款隻是暫時的,至于爲什麽會拖欠,這個問題需要好好研究下。陰所長負責的路燈改造工程項目,我們要時刻關注工程進度,提前做好防範,做好應急預案。如果陰所長确實存在不能按期完工的情況,我們要立馬介入,啓動應急預案,用我們的工程隊上。”
吳亮眼睛一亮:“劉所長高明,做好應急預案确實很有必要。隻是,工程款一時不能到位,這是個難題。”
“呵,這個我有辦法,吳主任不用擔心,你馬上準備一份較爲詳實的迎賓大道工程的工程概況、進度、概預算及涉及用材标準、型号等資料給我,我有用。”
“好的,我這就去。”吳亮轉身就要出門。
“當當當。”門口傳來三聲清脆的敲門聲。
就見司機鄭新提着個公文包出現在了所長辦公室門口。
“鄭新,你怎麽私自跑出院了?”吳亮大驚。
鄭新朝吳亮嘿嘿一笑,三步并作兩步,精神抖擻地邁着軍人堅實的步伐,走到劉夢強的辦公桌前,面對劉夢強啪地一個立正,行了個标準的軍禮,聲如洪鍾:“報告首長,鄭新傷好出院,請求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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