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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球耽誤事啊!直到現在才碼出任務,各位看官,抱歉了!
作爲東正教的神甫,謝爾蓋沖着大清帝國的當權派們宣誓了個遍,卻唯獨沒有像“老前輩”湯若望那樣,根本沒有提及正教的“教宗”式人物——大牧首!
“嗡——”
這種嘈雜的聲音自然不是早就混迹官場多年的宗人府大小官員所産生的,而恰恰是和謝爾蓋一起來的阿爾巴牛錄的其他五個人。
當然,以杜笃祜爲首的衆人盡管沒有大驚小怪的議論,卻都發覺謝爾蓋此番言語的與衆不同,或者說與湯氏語言的不同。湯若望入華以來,曆經前朝今時,雖然日益的“華夏化”,無論是舉手投足,還是說話辦事,都俨然一副官僚模樣,襯得上他的頂戴花翎。但即使如此,湯若望在宣誓自己效忠朝廷的決心時,從來都是用這樣一句話開頭的:
“臣敬啓天主、吾皇,若望一片忠心,唯天主與皇上也。凡世間,羅馬教廷與中華朝廷之旨意,臣曆來信守不二……”
也就是說,在不信教的滿朝文武中,大夥都知道人家湯若望也信奉上帝,所以把作爲“天子”的皇帝和上天是一樣孝敬的,很好!至于那些早就悄悄皈依了天主教的大臣們,更是知道其中的利害與蹊跷了。
但今日這個謝爾蓋,居然遺漏了他們的天主和教廷?這是一時激動還是有意爲之,其中原委值得深思……
在滿漢衆人的不解之時,其他五位阿爾巴牛錄軍官早就一下子炸了營,“嗡嗡”的就像一群蒼蠅,滿語、俄語一時間滿天飛,也聽不出誰說了什麽。
“都靜一靜!”最後還是别科托夫出馬安撫了自己的手下,轉而沖着上座的弘毅躬身施禮道:
“貝勒爺,奴才等都和謝爾蓋、正教神甫一樣,誓死效忠皇上、效忠朝廷。也唯您馬首是瞻!”
這一番糾正,别科托夫還恰到好處的運用了自己剛剛掌握的、爲數不多的成語,說的華麗漂亮,同樣暗藏玄機!将“正教神甫”和謝爾蓋的名字一起說。是提醒當事者。用“神甫”而不用弘毅剛剛許諾的“主教”,說明此事有待商榷!
“好!等皇太後賜婚一事有了眉目之後,諸位完婚之日,就是你謝爾蓋神甫的禮成之時!他們的婚禮,除了旗人的風俗之外,自然少不了你主教大人的彌撒啊!”
弘毅很欣賞别科托夫此時此刻的淡定和智慧,借着剛剛的出現的安靜氛圍,急忙做了一個“定論”,也想着就此壓制了大堂上原本亂哄哄的那些人的心思。
“謝貝勒爺!”
謝爾蓋再次俯身拜謝。他自然無法直視此時高高在上的小爺的臉龐,其實那張小臉上面分明寫着一種叫做“請君入甕、吃定你”的笃信的神情!
“爺!奴才有話說!”
突然。剛剛沉靜下來的大堂之上有人高聲請示,原來是脾氣最爲火爆的安東!
“哦?”
弘毅一雙大眼睛眨了眨,就知道安東要說什麽了,但還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特别是看到他們的“頭人”别科托夫就像沒聽到安東的喧嘩一樣不理不睬。更是笃定了怎麽一回事,接着說道:
“好,你盡可直說。”
“謝貝勒爺!”安東得到弘毅的眼神鼓勵和“别克佐領”的行動支持,自然理直氣壯的跨出一步,卻繞到謝爾蓋面前,大聲說道:
“爺!謝爾蓋是神甫,就應該是聖父、聖子和聖靈天主教稱“聖神”三位一體的上帝的忠實奴仆。可他怎麽能夠在剛才的宣誓中忘記了這一點呢?”
安東雖然是哥薩克,但在家鄉早就被莫斯科派來的神職人員洗禮、洗腦了,自然很在乎教義的聖潔性。
“我……”謝爾蓋被突兀點名,還一下子戳到了要害,有些無言以對的意思了。
“呵呵,安東作爲一個教徒。如此堅持教義,難能可貴!”弘毅不再給謝爾蓋露怯的機會,搶過話題來接着說道:
“你是教徒,自然是時時心中有上帝的了。不過在我中華、在大清,嘴上說不說、什麽時候說。都不若心中時時有重要,這就叫做心知肚明。況且,你作爲教徒,而謝爾蓋作爲神甫、正教在大清的第一位主教,當然更是心知肚明,也就不必時時挂在嘴上,那豈不是太過繁瑣了?是不是,謝爾蓋主教?”
“哦!是的,謝爾蓋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聖母的訓誡的!”謝爾蓋如釋重負,急忙點頭。
“所以說,你們既然已經入朝爲官,就要有大清命官的樣子,舉手投足、字裏行間都要盡快融入這個氛圍。此處,湯老瑪法堪爲你們的表率。依我看,謝爾蓋今日所說就很得體,沒有什麽過錯。别科托夫,你說呢?”弘毅轉而提問一直默不作聲的“别克隊長”。
“呃……是,小爺說的極是!”融入氛圍?那這句回答就是标準答案!
“哈哈!很好!安東,你性格直率,快人快語,這也是好事。不過你不是神職人員,傳經送道不是你的本職,也不必過于計較了。日後這阿爾巴牛錄的戰訓,你要多多上心才是。有了功績,我自然會和皇阿瑪去爲你讨要更高的銜級!知道了嗎?”弘毅再回過頭來安撫安東。
“嗻!謝貝勒爺恩典!”安東一聽有大官當,自然欣喜不已,瞬間忘記了謝爾蓋這碼子事。
“你們諸人也是如此,隻要是爲朝廷立下功勞,都有高官厚祿等着你們!”弘毅進一步給幾個羅刹降人甜棗吃。
“謝貝勒爺!”
看着衆人齊聲道謝,弘毅滿臉微笑,心中卻在盤算:不知道自己如此改變曆史,那些原有的曆史軌迹會做如何轉寰呢?眼前看,提前數十年将東正教引入中國,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轉念一想,弘毅又釋然了:眼前不是要給你們這些教徒娶媳婦嘛!哈哈,旗人寡婦那宗教信仰更複雜、更笃定!什麽薩滿教、黃教、佛教、道教的,我還就不信你們人生地不熟的,娶了媳婦還能不聽媳婦的話?将來,你們還笃信東正教?那可未必!三十年之後康熙朝的曆史告訴我——你們的後代之中,都沒幾個去東正教教堂做禮拜的了連選個神職人員都大費周章的!除了大鼻子藍眼睛,你們的子弟和普通的旗人已經沒什麽兩樣了,遛鳥鬥蟲、打架鬥毆,樣樣精通,就是不笃信上帝了!
現在我就是希望,有些曆史的軌迹還要按照原來的既定路線走下去才好……
弘毅不再多想,在人群中找到一個熟悉的面孔,笑着點名道。
“伊萬。”
“奴才在!”“最最機靈”的烏克蘭貴族伊萬急忙出來打千兒。
“你的家族關系是如何寫的?可寫清楚了?”
“回貝勒爺的話,按照您的意思,我寫的詳細的很!”伊萬回答的也是毫不含糊。
“嗯!赫梅利尼茨基可是了不起的頭領。”弘毅突兀的來了一句。這一句,讓伊萬瞬間倍感榮幸,因爲他就是這位博赫丹?齊諾維伊?米哈伊洛維奇?赫梅利尼茨基的遠房侄子。
“多謝貝勒爺誇贊!”伊萬瞬間有些飄飄然起來。
“不過他卻似乎跟錯了主子!波蘭貴族不好,俄國農奴頭子就會對他另眼相待嗎?”弘毅話鋒一轉,幽幽說道。
“啊……爺,您……您說的是……”伊萬立刻又像撒了氣的皮球一般軟塌塌了,看的周圍其他羅刹同伴那是一個樂呵。
“不過貝勒爺,請您寬恕奴才的無禮,我有一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一貫鬼點子多的伊萬突然發覺了什麽,竟然擡起頭問道。
弘毅自然知道他要問什麽,笑着點了點頭,說:
“但問無妨!”
“嗻!爺,敢問……您是如何知道的如此詳盡?”
哈哈,問得好!小爺我就怕你老實巴交、無此一問呢!
(本章待續)
《打油詩一首?藏頭》
讀文閱史隻長息
正說當年有契機
版定圖開皆夙願
去來神秘亦難期
起身百載光陰渡
點盡人間苦與疾
中鎮邊夷平海晏
文安武定喜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