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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毅和季開生在紫禁城乾東五所之東二所等待湯若望的時候,這位已經六十三歲高齡的老洋人卻在自己的南堂暈倒了!
就在和碩襄親王博穆博果爾和福晉董鄂氏出了南堂院落,分别做上了自己的小轎之時,湯若望還在教堂的大門之内無奈搖着頭,感慨這所謂“貌合神離”的這對夫妻。
“唉,仁慈的天主啊,您是否能夠給這些苦難的人們一點提示呢?”用德語默默禱告的時候,湯若望習慣性的擡起自己早已花白的頭顱,望向了已經高高挂起的那輪紅日。
一陣耀眼的光芒直射而來,湯若望隻記得眼前白茫茫一片,接着腦袋裏“嗡”的一聲,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也許是在昏暗的交談裏禱告的時間太久,也許是真的爲這一對夫妻煩惱,初一望向明媚甚至有些炙熱的秋日太陽,老神甫事前沒有絲毫征召,就疲弱得轉了個圈,倒在了一旁的潘盡孝懷中。
“神甫!神甫!您怎麽了?”
潘盡孝低聲呼喚着,一邊抱着不省人事的湯若望,一邊慌張的望着門外的院落。好在來通傳小貝勒爺旨意的大内侍衛和那兩位朝廷官員早就離開入宮去了。院門外的街道上,早就習慣進進出出的教徒的各色人等,也沒有特别的留意這裏。
潘盡孝連拉帶扯得把老人家弄進了大廳。安置在最靠近門口的一條長椅上,又急急忙忙回身關了教堂的大門……
*
“神甫!神甫!”
已經端來一碗涼水的潘盡孝,呼喚多次也不見效果,隻好滿含一口涼水,猛地朝湯若望的臉上噴去。
“啊……”
湯若望受涼水一激,終于蘇醒過來。
“神甫……”潘盡孝急切的呼喚着,觀察洋老頭的神智是否正在恢複。
“哦,盡孝……我怎麽了?”湯若望努力适應着教堂内的昏暗,眯着眼睛卻扭動着嘴巴,問道。
“神甫。您剛才暈過去了!”
“我是說。我臉上怎麽了?”湯若望不太敢動,隻能有些焦急的問道。
“哦,我看您一直昏迷,隻好……隻好在您的臉上噴了一口涼水……”潘盡孝聽到這個十分合理的問題。終于放下心來。旋即又爲自己的失禮感到抱歉起來。
“哦。我不是和你說過嘛,要掐人中穴,而不是噴冷水!尤其是從你的口中噴出!”湯若望終于有些懊惱的擡手抹了一把臉龐。并嘗試着坐起身來。
一旁的潘盡孝急忙一手遞上一條幹毛巾,一手抵住湯若望的後背,幫助他坐在了祈禱長椅上。
“我知道了。不過我剛才已經掐了好一會兒了,您還是沒醒。我一時着急,就……”潘盡孝有些委屈的辯解着。
“是嗎?這次有多久?”湯若望明顯有些吃驚,急忙問道。
“神甫不必着急,比上次略久一些……”潘盡孝卻想安慰老人家。
“多久!”湯若望明顯急了,用許久未曾有過的急促而嚴厲的口吻說道:“你要在聖母面前講實話!若是放在二三十年前,我也許早就咒罵你了!說吧,我的孩子!”
這是實話,年輕時的湯若望,的确是有着一副壞脾氣的。
“神甫,這次……這次足足有兩刻鍾!”潘盡孝隻得說了實話。
“兩刻鍾?”湯若望明顯是吃驚不小,愣在那裏了。
“神甫!義父!我們還是找個大夫看一看吧,城裏其他的教士不是也有懂醫術的嗎?”潘盡孝鼓足勇氣,終于說出了好久以來的一個心願。
“我的孩子!你不知道,我不能生病!若是被别人知道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我是福音的傳播者,我自然受到天主和聖母的保佑,又如何會真的生病?剛才是許久不見陽光,一時恍惚而已!”湯若望回過神來,說的無比堅定。
“神甫……”
“我再說一遍!剛才我隻不過奉天主之命,去了一趟天國而已。聖母于我,也有吩咐。至于進入天堂,我的時日尚久!”湯若望來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希望化解仆人的焦慮。
“可……”潘盡孝還要規勸一番。
“彼得!不要再說了!我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天主是不會急着讓我去天國侍奉他的!”
湯若望說着,就猛的站了起來,剛要繞過長長的祈禱椅會寝室更衣,腳下卻沒有跟上,差一點摔倒在地,急忙用手扶住了前排座椅的靠背,這才穩當下來。
“義父!”潘盡孝大驚失色,就要伸手攙扶。
“住手!我,自己來……”
湯若望用近乎呵斥的聲調制止了自己這位忠心耿耿的仆人的打算,還是一步一步拖着左腿,離開了潘盡孝,朝自己的寝室挪去。
“唉……”潘盡孝無奈的歎了口氣,默默走向聖像,虔誠的跪了下來。
“仁慈的聖母啊,請您保佑亞當神甫的健康與智慧吧。您的旨意要在中國傳播開來,離不開他的勤奮與忠誠……如果需要,就請您拿走我的健康與快樂,送給您最最忠誠的仆人、亞當神父吧!爲了他,彼得做什麽都願意……”
伴随着這頗具中國特色的許願和祈禱,兩行熱淚早就滴落在聖像下的地磚上,激起些許塵埃……
其實,年事已高的湯若望,此時健康狀況已經出現了問題。單純像今日這般的暈厥,已經發生數次了,而且每次的時間都會越來越久,從一開始的幾分鍾,直到今天的半個小時!不僅如此,随着次數的增加,湯若望的左腿慢慢開始變得遲鈍,有時候甚至跟不上全身的節奏!
但,此時的湯若望又怎麽甘心去做一個病人?要知道,他能在大清有今日的地位和影響,一切全賴于當年的他,神奇的醫治好了廢後孟古青的病症!湯若望清初,當時這位十三歲小姑娘、即将成爲皇後的蒙古少女,不過是得了一場急症感冒,隻要清心寡欲、仔細照顧,很快就能痊愈。而聰明的教士,當時卻不失時機的、神神秘秘的送出了自己貼身佩戴的十字架,并且故弄玄虛一番,要求前來求醫的宮内侍女帶回去,将此“聖物”貼身佩戴在病人的肌膚之上。
“此乃聖物,貼身佩戴,天主自然保佑他的子民平安無恙!”是的,當年湯若望就是這麽說的,而且的确如願以償,“治好”了少女博爾濟吉特氏的“重症”。如今輪到自己了,卻如何能自破衣缽、讓别人知道天主的忠實奴仆居然得不到上帝的庇佑、也病倒了?
不知道湯若望在寝室裏是如何調理自己的,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早已是二品頂戴、穿着停當的大清欽天監監正,神采奕奕的出了門,絲毫不像有任何不适的樣子。又過了兩刻鍾的光景,天主的仆人湯若望已經穩穩當當給小貝勒爺玄烨問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