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冰@火!中文.任憑你是皇帝,也是如此。很快,嬰兒弘毅因享受盛大的辦滿口所帶來宮中“熱議”,就被關于那晚匆匆擡進位育宮的小轎所引發的“暗議”取代了。就連樸氏那天滿懷自豪地抱着小弘毅說起四月底五月初,她老家的朝鮮鳥槍隊會同甯古塔昂邦章京沙爾虎達統領的清軍,在松花江上一場惡戰擊敗了羅刹匪軍[1]的時候,也不忘說了說這福晉董鄂氏的傳聞。
當嬰兒弘毅躺在孫氏的懷裏聽梁功神情詭異、娓娓道來的時候,感觸頗多:首先是震驚——原來後世議論的什麽順治專寵董小宛是假的呀,那個十一貝勒福晉才是正版董鄂氏,後來的董鄂妃!再就是擔憂——據說後來董鄂氏進了皇貴妃,而且生下皇四子,那可是自己皇權争奪戰的第一個正牌對手呀!萬一自己的穿越改變了曆史該怎麽辦?當不成皇帝還不如反穿越回去算了,如果能夠也好,就怕回不去還遭罪!最後就是憤怒——自己和再生娘都成了他順治皇帝無情利用的工具,這種滋味實在是難受!
弘毅是五味雜陳,而皇太後就剩下暴怒了,也不顧什麽儀态舉止,一把将手中名貴的青花瓷茶杯摔了個粉身碎骨!也難怪,自己苦心經營,頒了禁止令,結果就被自己的兒子這麽“巧妙”地繞過去了!什麽滿洲風俗、什麽宗室團聚,全是大大的陰謀!一定要搶在那個小小的福晉占得先機的前面把事情搞定才行!看我博爾濟吉特氏家族的女人怎麽力挽狂瀾好了!
福臨知道紙包不住火,卻心甘情願飛蛾撲火一般一往無前。爲了見到那晚和自己幹~柴~烈~火、如膠似漆的美~嬌~娘,他隔三差五就去十一弟的府上噓寒問暖。長此以往,此事唯一的借口,就是幸巡南堂、順便路過貝勒府了。
順治十一年六月初二日,宣武門内,南堂。德國老頭湯若望正跪拜在“無玷始胎聖母”像前,做着虔誠的祈禱。作爲一個天主教耶稣會修士,他已經來到中國傳頌福音整整三十五年了!
今天是西曆1654年7月15日,三十五年前的今天,1619年7月15日,他和鄧玉函、羅雅谷等22名教友們抵達了澳門,被安置在聖·保祿學院裏。一踏上中國土地,他們便開始精心研習中國語言文化,甚至以掌握北京官話爲目标。這些西方修士入鄉随俗,脫下僧袍,換上儒服,住進中式房屋,并潛心研究中國經史和倫理,尋找其中東西方文化的融合點。感謝天主,無論是大明還是大清,我,約翰·亞當·沙爾·馮·白爾,都可以依仗您的賜福,去影響這個中央帝國的中樞,爲傳頌福音服務……隻是,近來聽說皇帝突然和一名将軍的妻子有了不潔之事,而且這位遠征在外的将軍還是皇帝的同父異母的弟弟[2],你可知道,我的孩子,淫樂的罪過更大呀!希望天主能夠讓你回心轉意吧!“你們要逃避淫行。人所犯的,無論什麽罪,都在身子以外,惟有行淫的,是得罪自己的身子。[3]”……另外,萬能的主,您是否将你的賜福傾注于前不久出生在這裏的一個嬰兒身上?據說,他降生的時候,手握聖器,光華烨烨,難道他會成爲一位聖徒嗎?如果是這樣,我一定要對他多加關照,施以您的福音,讓他早日信奉您,聽從萬能的天主的差遣……
“皇上駕到……”門口又傳來熟悉的吳良輔的尖嗓門。湯若望隻好暫停祈禱,走到南堂門口去接駕。
“瑪法[4],朕又來了!”福臨邊走邊喊,隻有在這個洋人老頭面前,他才會表現出和自己年齡相稱的輕松和不羁。路過自己禦筆親題“通玄教師”的匾額前,他還十分自得的端詳了半天,這才走進了南堂大殿。
“臣,湯若望,恭請皇上聖安!”湯若望作勢要跪拜,福臨趕忙拉起他來。“瑪法,朕不是說過了嗎?以後你就免了這些三叩九拜、請安跪安的俗禮了!來,快和朕說說,你在幹什麽呢?”福臨拉着湯若望坐了下來。
“老臣正在爲皇上祈禱呢!”湯若望一臉憂傷的說道。
“哦,是嗎?爲朕祈禱什麽?”福臨臉色中露出一絲小男孩才有的驚慌失措,忙不疊低下頭去,卻用皇帝的口吻繼續問道。
“皇上,吝啬和淫樂,哪一個罪過更重?”
“這……”福臨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有點加速了,果然是躲不過這個自己十分倚重的老瑪法!
“你們要逃避淫行。人所犯的,無論什麽罪,都在身子以外,惟有行淫的,是得罪自己的身子。豈不知你們的身子就是聖靈的殿嗎?這聖靈是從神而來,住在你們裏頭的;并且你們不是自己的人,因爲你們是重價買來的,所以要在你們的身子上榮耀神。”湯若望背誦了一段聖經,然後手劃十字,望着聖像!
福臨也随之跪在聖像之下,思索良久,才低頭說道:“聖明的主啊,你可知道,朕這一切絕非荒淫!朕生在帝王家,沒有一天能夠得到阿瑪和額娘的疼愛,懂事以來,隻有前朝和後庭的爾虞我詐、血雨腥風!朕親政之後,可曾有一天懈怠?爲了大清、爲了天下臣民,朕隻有殚精竭慮、死而後已!可即使是這樣,他們連一份像樣的情愫都不肯給我!那個廢後驕橫刁鑽、奢靡纨绔,根本不能給朕些許慰籍,反而是處處刁難、處處羁絆!**女眷,也個個對朕曲意迎逢,還不是爲了母憑子貴?哪一個曾真心對過朕?哪一個又知道朕内心的苦楚?這一次,朕是真心喜歡她,看重她,而她,也不拿朕僅僅作爲皇帝,而是一個男人,一個能夠頂天立地的男人!爲了她,朕願意放棄一切!萬能的主呀,您不是說信了您就會進入天堂嗎?我真的希望,現在就和她一起去到天堂,再也不要這什麽勞什子皇位和天下了……”說到這裏,福臨竟然泣不成聲……
湯若望千言萬語,也不知一時從何處勸導,呆呆看着面前的小皇帝,又在聖像面前劃着十字,心中暗道:“你不做皇帝事小,福音傳播事大呀!耶稣會的指示現在沒有你可辦不了啊!”也隻能是默默陪伴,相對無語。
半響,福臨止住了悲切,重新換做皇帝的尊容,擡頭說:“瑪法,朕今日來,是要請你去參加朕的小皇子一月之後“百歲”慶典,你可願意?”
“哦?皇上是說那位天降祥瑞、持鼎而誕的小皇子嗎?”湯若望來了興趣。看來天主有了旨意了!
“哈哈,就是他!瑪法,你說他真的是天降祥瑞嗎?”福臨追問,也顯露了心思。
“皇上,臣是您和天主的奴仆,卻不能揣測天主的聖明安排。就像很多大臣口中所說,您的‘天威難測’一樣,這一切,都要依照主的安排!”湯若望避實就虛。
“嗯,天威難測……好吧,那朕就看一看天主安排是怎麽樣的吧!”福臨點頭記下了。
這是福臨又一次來到湯若望的南堂,一老一少,就像一對祖孫,在聖像之下促膝長談,談論的,有教義,有人生,有感情,也有朝堂……
轉眼就到了順治十一年的七月初一。三個多月的時間裏,嬰兒弘毅充分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首先是着重加強口舌肌肉的鍛煉,一天到晚自言自語個不停。在樸氏眼中,這一切就是奇迹!特别是小皇子偶爾還“思密達思密達”的和自己對話,那種撫育殊榮的自豪,讓她很是看重!再者,弘毅十分擅長去揣測皇太後、蘇麻喇、康妃乃至大阿哥生母庶妃董鄂氏的心思,見了面不是要抱抱,就是趁機來一個大大的口水熱吻。好在騷擾對象年紀都不算太大,而且清初的**也沒有濃妝豔抹的風氣,所以盡管每次弘毅都是備受良心譴責,卻也做的順理成章。特别是那庶妃董鄂氏,雖然早就把這個小孩子作爲了大阿哥的競争對手,卻也一時半會兒下不去狠手……
順治十一年夏天的北京,熱的出奇,可就是因爲熱,坊間陸續又傳出了故事:“知道小阿哥降生的時候爲什麽日光烨烨、光華四射嗎?原來這位小皇子降生前,原本是天界的三足金烏[5],手持方鼎下凡來了大清朝皇帝家,就是上天要讓大清定鼎中原、如日中天!更何況烏鴉本來就是滿洲人的吉祥神鳥呀!遠的諸如烏鴉銜來朱果令佛庫倫懷孕,生下了滿洲人的祖先——愛新覺羅·布庫裏雍順;近的就是一大群烏鴉覆蓋在太宗(**哈赤)的身體上,讓追兵以爲是烏鴉啄食腐屍而放過追捕。看來這大清有了小阿哥,那就一定是天意所向、大統正朔了!既是金烏下界,那這天氣再熱,也就正常不過了!”雲雲……
當福臨陸陸續續聽到這些坊間傳言之時,隻是微微一笑,看來這個天降祥瑞的小兒子還能給入關不久的大清,帶來不小的作用呢!日光烨烨、光華四射?!好啊,你一個小阿哥就如此神明眷顧,朕,大清皇帝,作爲你的阿瑪,那就更是奉天承運、執掌華夏了!隻是可惜,今天朕要給那小子過百歲,卻不能讓“她”再來宮中一聚了,皇額娘又急急忙忙頒了懿旨,今後宗室女眷,不宣不得入宮!唉,也罷,不求這片刻溫存!還是先借着小皇子的喜事,掃掃這一個多月來的晦氣!
原來,福臨這一個多月的确不順心。外朝之事,先是六月初一黃河潰決于大王廟,接着六月初八,陝西西安、延安、平涼等地發生地震,弄得民生塗炭,再加上朝廷屢次招降那東南鄭氏[6]未果,讓一心要做個勤政愛民好皇帝的福臨好不心煩。這内廷就更是讓福林憋屈。自從去年廢了皇後博爾濟吉特氏之後,皇太後總說這**不可一日無主,早早就又給他選了蒙古科爾沁部鎮國公綽爾濟的兩個女兒,還是她博爾濟吉特家的,一個要做皇後,另一個做妃子。要是按照漢人的輩分論起來,兩個女孩要管那個廢後叫姑母,管自己的額娘叫姑奶奶,那不也是皇帝我的侄女嘛!雖說滿洲人不太講究這個,可浸~淫漢俗日久的福臨還是感到難以接受。盡管百般無奈于五月聘那二女爲妃,又于六月十六日策立其中那個大的爲皇後,緊接着六月十八日成了大婚,但他到現在都沒碰過她們……還是那天在這位育宮,和那個“她”的一夜激~情,竟是出奇的盡興,做她的男人,真是美不勝收呢!……這事情吳良輔辦的不錯!
想着當日吳良輔那神秘莫測的樣子,福臨就好笑。一個奴才,能這樣盡心爲自己效命,确實難得。想着想着,突然回想起當日小皇子出生,那琉球國中山王世子尙質遣使進貢,請朝廷賜頒新的敕印時,一并繳還的故明敕印來。擡頭一看,到禦案上的那枚舊明金印還在一旁,福臨于是端正心思,叫過吳良輔,做了如下安排:頒發冊封世子尚質爲琉球國中山王诏書和敕谕各一道,賜鍍金駝紐銀印一顆。其“印文六字,琉球國王之印,左滿右篆,不稱中山。”特遣正使兵科副理官張學禮、副使行人司行人王垓赍[jī]捧诏書、敕谕和印信,前往琉球國行封王之禮。另外,“頒賜國王蟒緞二匹、青彩緞三匹、藍彩緞三匹、藍素緞三匹、衣素二匹、閃緞二匹、錦三匹、綢四匹、羅四匹、紗四匹;妃青彩緞二匹、藍彩緞二匹、妝緞一匹、閃緞一匹、藍素緞二匹、衣素二匹、錦二匹、羅四匹、紗四匹。”[7]
“這琉球國抵近倭國,實乃要沖之地,必須籠絡停當!”福臨對吳良輔說道。“奴才記下了!”吳良輔應承道。
七月一日下午,慈甯宮。湯若望坐在皇太後和皇上的下手,正和娘兩個聊着天,講述着西方世界的轶事和天主的仁愛。周圍還有一群宗室皇親,也是閑聊着,顯得其樂融融。當然,這次宗室來的全是男的,沒有命婦女眷,屋裏的女人,就隻有**妃嫔衆人。論起來,都是自己家人,叔叔大爺的倒也不用特别回避,連那個洋人湯老頭,皇太後還時不時叫他阿瑪呢,也算是“遠房親戚”吧。
不一會兒,樸氏抱着嬰兒弘毅走了進來。衆位宗室起身相迎,樸氏也是帶着小皇子一一行禮。走到湯若望跟前,弘毅眼前一亮,這個官居三品的洋人老頭,身着孔雀補服、藍寶石頂戴、鹖羽藍翎[8],年紀六十上下,胸前佩戴十字架,雖也謙恭,卻和皇太後與皇帝談笑風生……弘毅緊急調動自己現有最高配置加以運算,苦了這三個多月的小腦袋裏所有内存條!運算結果如下——最早一批傳教士都有誰?利瑪窦?早了點,明朝的!應該玩完了!……南懷仁?晚了點,康熙朝爲主,估計現在還沒登場吧……中間那個承上啓下的洋人叫啥來着?……南堂!前幾個月還和小艾去過的,有聖方濟各的雕像?不對,前面還有一個人的塑像……湯若望!對了,就是他!一定是他!和皇帝這麽親近,錯不了!這可是個人物呀,據說天文、數學、槍械、地理無所不通,還懂得開礦冶煉!而且對康熙皇帝繼承大統那也是有功之人呢!而且是大大的有功!……對他一定要盡快熟絡起來才好!怎麽辦?弘毅突然有了靈光一現,計上心頭!既然穿越了,老老實實過了1天了,也該出手了吧,要不然回去寫回憶錄都沒有人看了!誰愛看一部忠實記錄曆史的網文?哪怕是親曆者寫的也不行吧!讀者大大們又不是做考古研究的……又跑題了,嬰兒弘毅收攏心思,嚴陣以待!
“老臣給小皇子請安!”湯若望雖然好奇這個天降祥瑞的小爺是個啥樣子,可是還要先把常規禮節做到位!
“halloo![9]”弘毅努力說得清楚一點,雖然對那些滿人來說還是一樣的嬰兒自語,對于你,老湯頭,哈哈……
“ha……”幾乎脫口而出的常用問候語,差點回了一句,卻讓湯若望吓出一身冷汗!
這是純正的英格蘭口音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湯若望顧不得禮節,一把從樸氏懷中搶過嬰兒,仔細端詳!
“hi!”弘毅燦爛的微笑,又在他的懷裏輕輕來了一句。“老瑪法,對不住了,不出奇招是不足以拿下你滴!”弘毅心裏暗喜道。
湯若望确信無疑了,這個小男嬰如果不是中世紀的女巫,那就絕對是天主的使者了!湯若望确認無誤是這小嬰兒說的,才畢恭畢敬把小皇子交給目瞪口呆的樸氏,也不管不顧旁邊皇太後、皇帝和所有宗室大臣的疑惑,當場跪倒,按照宗教儀式,手劃十字,奉頌天主(拉丁文弘毅一句不懂,估計是!)
直到這位洋大人忙活完畢,卻又在小皇子面前畢恭畢敬,一動不敢動了。皇太後這才笑着說,“湯阿瑪,你這是怎麽了?他還隻是個幼童,你又何必如此大禮呀?”
“不不!啓禀皇太後,這位是萬能的天主派來的聖人,是我耶稣會修士所敬仰的聖人!”老湯連忙糾正。
“哈哈哈哈哈……”屋裏所有人,包括後間的女眷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一個不過百天的嬰童,雖然貴爲我大清皇子,但也懵懂未開,還不至于是你們天主的聖人吧!”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笑道。這裏他輩分最大,倒是可以先把皇子的威儀拿來說事。
“不,安郡王,聖人剛才已經用英吉利語言傳下了福音!”
“什麽?英吉利?這英吉利是什麽所在?”濟爾哈朗不解。
“英吉利乃是那歐羅巴大陸西北一隅的一個島國,區區三島,卻是後起之秀呀!”
“那你憑什麽說小皇子會那什麽英~英吉利的語言?”濟爾哈朗追問。
“皇太後、皇上,請恕老臣不恭之罪!”湯若望望向主位。看到兩人輕輕點頭,湯若望走到樸氏面前,再一次手劃十字、雙手握拳于胸前,輕聲說道:“almightygod!”
“這不就是‘萬能的主’嗎?幸虧是英語,大學六級我還白白浪費了不成?”弘毅聽得仔細,本想随口就答,轉念一想,低調低調,樹大招風呀,還是不要太招搖!于是故意歪動小嘴,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蔔~賴~思~友”【(god)blessyou】。其實,就是嬰兒弘毅想說清楚也是辦不到的,畢竟才剛剛一百天,思想可以成熟,**卻需要成長呀!剛才的hallo和hi,這兩個單詞音節簡單,作爲生下來就不斷勇闖語言關的弘毅來說,不是太難!但就這幾下子,就足以讓湯若望徹底臣服了!
他湯若望本來隻是借着這個機會,來打消心中還存有的一點點疑惑,但是答案卻是如此的明确,這個三個多月的嬰兒會英語!即使是在西方,三個月的神童都不會說話呢!他一定是顯聖的天主的使者!盡管發音模糊,卻是問答相合!
湯若望知道,今天即使和在場的所有人解釋半天,也不能讓他們信服天主的神奇,所以,他決定暫且帶過此事,回去趕緊通知各位修士,将此聖音傳回羅馬!
“老臣愚鈍,可能是離鄉日久,竟生了思慕之情。剛才小皇子喃喃耳語,卻恰恰與那英吉利語言相似,老臣誤了皇太後和皇上,老臣該死!”湯若望找了一個台階,跪倒請罪。
“哈哈,湯阿瑪這是說的哪裏話呀,有什麽罪過呀。不肖說你了,哀家和這個小子時間久了,也總是以爲他在和哀家聊天說話呢!哈哈,我們都老了,耳朵不靈便了呢!哈哈!”皇太後笑着寬慰湯若望,心裏卻在疑惑他的一番表演。
皇帝沒有說話,以他對老瑪法的了解,此中必有原委!
“哈哈……”其餘衆人隻是笑話洋人也和自己一樣,總有一天會老死終了,卻不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百歲”儀式照常進行,佟圖賴呈上了一百個大饅頭,謂之“蒸(增)百歲”,又奉上銅錢一百,謂之“百歲錢”。弘毅被倒是第一次見到順治朝的銅錢,流露出貪财小人的本性,伸着小手從樸氏那裏要過來一枚,和任何一個嬰兒一樣,不一會兒就放在了嘴裏,惹的額娘、保姆、奶嬷都是一陣緊張……就是要表現得和一般嬰兒無異才行呀,要驚吓,就驚吓你湯若望一人好了!要改變,就從當下的曆史開始!
該出手了!
[1]順治九年(1652年),駐守甯古塔佐領海色率軍隊攻打沙俄侵略黑龍江的哈巴羅夫匪幫,海色失利。第二年,清政府派能征善戰、熟悉黑龍江情況的沙爾虎達任甯古塔昂邦章京,擔當起驅寇靖邊的重任。順治十年(1653年),沙爾虎達到任,即着手整頓軍備,擴建滿洲八旗,在原設的甯古塔上三旗的基礎上,又增設正紅、鑲紅、正藍、鑲藍、鑲白等下五旗,共爲甯古塔八旗。補充武器,訓練旗兵,并派軍隊赴黑龍江查邊。甯古塔氣氛爲之一變,軍民倍受鼓舞。沙爾虎達奉行清廷指令,采取堅壁清野的措施,把常受俄軍侵擾的當地居民内遷,這一戰略撤退是爲了保證抗俄有生力量更有效地進行反擊,因此,沙爾虎達對内遷的各族人民進行了妥善的安置和整編,增強了抗俄隊伍的戰鬥力,擴大了清軍的兵源。順治十一年(1654年)夏,沙俄斯捷潘諾夫率370餘人乘船偷偷駛進松花江,逆水而上。沙爾虎達聞訊,率領6名清軍,在朝鮮1名鳥槍手的配合下,領20隻大船,140隻小船組成的船隊,還有騎兵、火炮兵共7多人出擊,在松花江口一帶進剿,激戰3日,沙俄軍隊戰敗,向黑龍江上遊逃去。
[2]《湯若望傳》中有類似記載,但是所指爲誰,學術界還未形成統一意見。
[3]引用的聖經内容不知是否準确,有教徒可以核證拍磚!謝謝!
[4]滿語,爺爺。順治皇帝對湯若望的尊稱。
[5]根據《山海經》等古籍的記述,中國遠古時代太陽神話傳說中的十日是帝俊與羲和的兒子,它們既有人與神的特征,又是金烏的化身,是長有三足的踆烏,會飛翔的太陽神鳥。
[6]指後世所稱“鄭成功”。
[7]摘自《曆代寶案》。
[8]正史記載,順治八年(1652),順治在一天之内加封湯若望能議大夫、太仆寺卿、太常寺卿三個官銜,使他從原來的四品晉升爲三品。文中描述皆爲三品穿戴。
[9]halloo今天譯作“一種喊聲”,在十七世紀的英國莎士比亞時代,就是打招呼的用語了,是今天hello的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