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巡邏兵原本就已經在精靈中鶴立雞群的身高現在顯得雞群鶴立,她的身體居然比剛看到的時候張大了接近一半,已經和希力卡差不多高大了。被繃緊了的衣服順着身體勒出一片曲線玲珑的完美輪廓。那把黑色的戰弓又再度在她手拉開了,綠色的鬥氣光芒在她的身上若隐若現。
拉開這把弓絕不是隻需要蠻力就可以的。在此之前女巡邏兵拼盡所有的鬥氣和力量也不過隻能夠勉強拉開一次而已,而現在她已經可以至少連續拉開射擊了。她身體的變異帶來的絕不隻是單純地增加身高和力量而已。
旁邊的精靈少女剛把翠綠的樹葉從女巡邏兵身上挪開,很明顯這個身體的異化就是她所使用的法術效果。
“所有人都住手。如果誰再先動手,我們的箭就不會客氣了。”有了周圍那數千把弓箭的襯托,羅伊德長老的聲音威嚴了不少。
塞德洛斯很合時機地用恢複起來的全部法力扔出一個冰牆法術,把沖來的聖堂武士都擋了一擋。雖然這道薄薄的冰牆對聖堂武士們來說和張紙差不了多少,但是卻沒人敢亂動。這種情況下打破這道屏障也許就是給周圍的精靈們的一個動手的信号。聖堂武士們都看向阿德拉主教。
“羅伊德長老,你這是什麽意思?”阿德拉森然看向精靈長老。
羅伊德長老慢吞吞地回答:“我隻是希望大家住手。兩邊都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不會允許朋友的血染紅圖拉利森林的土地。”
阿德拉冷哼一聲:“這兩個是那些邪惡的獸人地領導者,還有一個整個大6都在通緝的罪惡滔天的罪犯。難道你們要和他們站在一邊麽?你這是和我們爲敵。”
“這怎麽可能。”羅伊德長老一難以置信地冤枉表情,有些焦急地對紅衣主都解釋。“如果我真和塞德洛斯站在一起的,那還會在這裏勸架嗎,這裏上萬精靈們的箭矢難道還不能夠派上足夠的用場麽?”
阿德拉愣了愣,然後眉頭微皺臉色也微微變了變。這個解釋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事情展到一種不可收拾的地步的可能性。
羅伊德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用一付苦口婆心的語氣和表情說:“我說了,我希望大家住手。你們都是我們的朋友。即使你們确實是有什麽過節,也不希望你們在這裏争執。”
“大家先退一退。”阿德拉臉色微青。揮手示意聖堂武士們回來。
阿薩旁邊地希爾頓大大地松了口氣,差點一屁股坐倒。他這輩都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勇敢到敢于面對那麽多的聖堂武士,握着拳劍的手都已經因爲過度緊張而松不開了。
他是這裏唯一一個松上一口氣的人。其它所有人并沒有因爲這意外地停手而放松,反而顯得緊張了。他們的眼光都注視着場中央那場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的鬥氣風暴。
格魯和蘭斯洛特大概并沒有聽到精靈長老的話,而即便是聽到了,他們也不會停手,不能停手。而羅伊德長老也沒有讓精靈們出手去制止這兩人的戰鬥,或者說他也知道精靈們是絕對制止不了的。
飛揚的塵土如同一團被拉扯在了地面上的雲霧在場地中凝聚不散。雲霧中兩個模糊的身影在飛地移動。旋轉,然後碰撞,出一如同閃電般的鬥氣相撞地閃光,然後就是讓人振聾聩的雷鳴般的巨響。
所有的人和精靈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看着中央那團翻滾激蕩的霧氣。但是他們幾乎全部已經無法分辨其中的戰況了。那無法捕捉地身影,不時外洩出割體的罡風氣流還有聲音和光芒早已經出常人的理解範疇。這好像是兩個原本應該在九天之上的神靈,因爲相互戰鬥顯露出來地神威和峥嵘無不讓震驚,懾服。
裏面的聲響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大,空氣在震動,外洩而出的氣流割面生痛,似乎事個森林都在這聲戰鬥中顫抖。那團灰塵和鬥氣夾雜而成的雲霧翻滾地越業越激烈,但是卻始終被其中戰鬥着的兩人散的力量所拉扯着而不四處溢出,隻在那方圓十多米的距離中回旋沖擊,然後不斷增強。隻是從偶爾外洩的氣流中就可以看出其中那鬥氣的強度。那圈鬥氣的漩渦足夠将任何擅自進入的物體碾壓得稀爛,那已經是兩個鬥者單獨的世界。。
塞德洛斯和阿德拉兩人的表情都異常的凝重。雖然他們都給自己加持了鷹眼銳目之類的法術,但是依然無法看清,看明白這場中的戰鬥。但就是因爲無法看明白,他們緊張,戰鬥的兩人都是雙方的強者,隻要有一方敗了。那實力的均衡立刻就會打破。即便有精靈們的幹涉不能在這裏立刻鬥個你死我活,但是雙方以後的形勢也必将爲此而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聖堂武士們的神色和紅衣主教差不多,或者是甚。場中戰鬥着的是他們心目中正義的代名詞,他們的偶像。早已越了一個人應該有的屬性,不可能會敗,不可能會死。但是這場戰鬥也早已越了他們的理解了,他們的心神已經全部投入到了戰鬥。隻有賈維武士沒有顯得絲毫的緊張,而是呆呆地看着,一雙如海般藍色的眸卻靜得像沉靜了千年的湖水,連眨都舍不得眨一下地倒映着面前的戰鬥,似乎像把這些的一絲一毫都映入其中,刻進自己的腦海。
四名神殿騎士的神色雖然依然有些緊張,但是并不強烈,多地是一種忘我。威爾斯凱。塔麗絲,還有在阿德拉的救治下已經無礙了的艾得力克和克裏斯丁,他們看着場中戰鬥地神情如同一個畫家在觀摩藝術之神的手迹。歌者在聆聽旋律精靈的歌唱。
阿薩也和他們差不多,也許甚。雖然他在旁觀都中實力絕不是強,但是也許隻有他是能夠看清戰鬥的人。
冥想術已經揮到了極緻,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場中蘭斯洛特和格魯的戰鬥。兩人的動作,鬥氣的流動,所有的一切都飛但是又井然有序地映入他的腦海。
雖然冥想術讓頭腦很冷靜清醒,但是阿薩依然可以感覺到自己地血液在沸騰。格魯和蘭斯洛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出手,每一次互擊都可以讓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深處有東西在燃燒。
他實在找不出什麽精深的詞彙來形容這兩人的戰鬥。如果硬要說的話,隻有兩個字合适,那就是:美,強。
格魯每一個舉動。每一次攻擊中所蘊含的爆力,度都早已經越了人類的極限。那看起來就和常人并沒有太大差異的身軀裏迸出的力量讓他無數次地驚訝,佩服。重要的格魯身上散出的氣勢,他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甚至不屑于防禦,總是進攻。即便是再險再急的情況下他也是用一切地途徑方式來把自己的拳頭和腳朝對手的身上擊去。這種方式和他巨大破壞力融合在一起,強得單純,單純得強。阿薩甚至相信即使是去正面面對一隻巨大的比蒙巨獸格魯都可以輕松對付。
這越人類的強讓他感覺熱血沸騰。因爲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曾經和這樣的對手對峙,戰鬥過。去面對過這樣強壯地身軀。
而看着蘭斯洛特的戰鬥卻讓這種沸騰感進一步,深了一步。
蘭斯洛特沒有格魯那種足可以摧毀任何對手的力量,沒有那種無敵的氣勢,但是他能夠在這樣地力量和氣勢之下居然毫不顯露敗像,那表現出的就震撼人心。他的動作依然是那樣的行雲流水順暢如絲,每一個小的細節和動作都配合得完美,相輔相成得天衣無縫。
他不像格魯那麽單純。他的劍技固然完美無缺,鬥氣和魔法也在戰鬥中運用得妙到毫颠,不隻是和劍技渾然一體,簡直就是和他本人渾然
一體。每一劍每一個魔法,每一次鬥氣都不是他使用出來的,而是像血液和呼吸一樣自然而然地從他身體中放出來,看起來比所有的單純單純,因爲那是把原本複雜的東西凝練到了極緻後能産生的單純。大巧若拙。
看着這種完美的戰鬥方式,回憶起剛還留在自己身體中的那些鬥氣和魔法力結合的禁制,阿薩感覺自己似乎觸摸到了一些東西。雖然他還不太清楚這些到底是什麽,但隻是朦胧的感覺也足以讓他興奮。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正在一座高山上朝上邁出了一步。
一個人影陡然從塵埃和鬥氣的雲霧中沖天而起,是身着光輝戰甲的蘭斯洛特。他全身包裹在白魔法的光輝中,光輝戰甲上已有多處裂痕和凹陷。身在半空,他一聲大喝,乳白色的光芒從他的身體裏散出瞬間就擴張,固化成了一把巨大的聖光十字劍。這一次的十字劍比任何一次都要加的大,加的光璀璨,聖光缭繞的白光劍芒長達十數米。。
如果神真的有武器,那麽一定是這樣一把武器。所有看到這一劍的人都有這樣的感覺。
這把如同神迹般的白色巨劍就在出現的同時也朝下方的那團塵埃斬去。沒有任何風聲,也許這把光劍隻是有形無質而已。但是旁觀的數千人無論是站得近也好遠也好位置在哪個方向也好,心中都抽搐了一下。他們都有了這樣的錯覺,這一劍将把自己連同整個森林都整整齊齊地從頭到腳一分爲二。
而塵埃中突然也迸出另一團白色的光芒,這團光芒不像聖光十字劍那樣形質分明,而是模糊但又強烈無比的,将整個灰塵團都照亮。剛那灰撲撲的一大團塵土頃刻間就已經成爲了一團耀眼無比的光球。
格魯的怒吼聲從光球中傳來,整個森林和所有的人都一起抖動了一下。然後這團巨大的光球就離地而起如同一個巨大的逆天而上的隕星朝半空中正斬落的聖光十字劍撞去。這一團光芒剛一離地,帶出的風聲和氣勢就已經充斥滿了整個空間。
“退後。”阿薩張口喊了一句,但是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自己的聲音。他一伸手拉着塞德洛斯朝後急退。希爾頓三個也見機朝後轉身就跑。
阿德拉也在威爾斯凱的拉扯下朝後面急退,聖堂武士們也護着受傷的艾得力克和克裏斯丁飛身離開。誰都看得出來這即将到來的一擊是兩個絕世強者的全力一拼,驚天動地。
一劍一球,兩個巨大的白色光芒撞擊在了一起。分不清是劍斬進了光球還是光球撞進了劍鋒,瞬間隻有無數粉碎了的白色光芒和鬥氣夾雜着的罡風帶着粉碎了的聲音瘋狂席卷開。
兩顆近的足要三四人能合抱的樹木直接就在光芒和罡風之下像紙片一樣地扯碎了,然後還有十來棵大樹也随之折傾倒。靠得較近而實力較差的希爾頓三人直接就飛了出去。塞德洛斯一連揮出了三四道冰牆和大氣神盾,這和阿薩一起勉強站住。阿德拉也是如法炮制,和聖堂武士們一連幾個防護魔法這穩住了陣腳。
半空中的兩個身影跌落了下來。蘭斯洛特勉強站住了腳,他身上的光輝戰甲已經粉碎,裸露着的古銅色肌膚上全是駭人的傷口。他踉跄地退回了阿德拉的旁邊,剛開口要說話,卻先是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格魯的狀況似乎比他還要好上一點,至少他依然站得筆直。隻是一道長長的傷口從他的左戶一直拉到右腰,從那比泉湧隻好上一點的狀況來看,這道傷口絕對不會淺。關鍵是他那雙原本黑得無底的眸現在卻不再有絲毫的光彩和氣勢了,居然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灰色。
精靈們都站得很遠,但即便是如此也東倒西歪了一大片。羅伊德長老卻是面帶微笑,仿佛對現在這樣的情況非常地滿意。剛露亞及時地變出了一道荊棘的屏障,擋住了沖擊。
“現在大家終于可以好好談談了。”精靈長老咳嗽一聲,揮了揮手,帶領精靈女巡邏兵和露亞一起走了過去。周圍的精靈們也縮小了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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