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那不多的一些怪物也足足讓帝國,甚至整個東大陸鬧翻了天。死靈公會的險惡的居心已經昭然若揭,就是想趁各國要人們齊聚的時候把他們全部變成吸血鬼那樣的死靈怪物,受他們操縱。這個邪惡的魔法師組織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受到了各國的重視。被吓的夠嗆的格芬哈特十七世更是和主教大人商議直接出動聖騎士團殺到笛雅谷。
這個時候羅尼斯主教則充分表達出了自己高瞻遠矚。雖然他一直努力号召各國聯合讨伐死靈公會,但是現在卻沒有絲毫的沖動冒失。他耐心地和皇帝陛下講解了當前的形勢,建議皇帝先聯合周邊各個國家先聯名給教皇陛下寫信,取得教廷的支持後才可以逐步實施讨伐死靈公會的計劃。
羅尼斯主教宣布說,那位神官和貴婦之所以能夠消滅那隻吸血鬼,是因爲兩人都在當天早晨去大教堂誠心地祈禱,身上撒了聖水,還接受了主教大人親自祝福,所以身上才帶着聖潔的力量。
現在整個東大陸都開始有了一種團結起來對付死靈公會的氣氛。雖然以後的路還長,計劃還仍然是龐大的,但是這第一步羅尼斯主教确實是走得很好了。
魔法學院,大教堂的小書房中,阿薩站在羅尼斯主教的旁邊。
他的傷在牧師們的幫助下已經全好了,而因爲體力和魔法的極度透支足足昏睡了一整天才醒來。
主教枯瘦的手上拿着一紙報告,上面長長地列着這次在死在吸血鬼手上的人名。
仔細地看完了那些名字,羅尼斯主教露出一個很滿意的笑容,點點頭說:“死得好。”
“啊?”站在旁邊的阿薩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原本惴惴不安,以爲主教大人必定會因爲這次小小的表演成了一場殺戮而訓斥他的。
“死的人中埃爾尼家族的人占了多數,其實我原本的意圖就是要借這個機會除掉一些的。這次對陛下來說也是個很好的教訓,他終于知道能夠陪他玩得開心的,不見得是真正管用的了。這次也算是促進他親賢臣而遠奸佞了。而且此消彼長之下,軍方勢力也會擡頭,這對以後我們和死靈公會的戰鬥也是很有幫助的。”羅尼斯主教笑了一笑,再次充分地肯定。“所以說,死得好。”
“啊。哦。”阿薩白癡一樣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可是那些守衛們可就死得有些冤枉了。”
羅尼斯主教輕輕揮了揮手做了個無所謂的手勢,淡淡地說:“那也沒辦法,這些人無論如何都是必須死的。”
“哦......”阿薩點點頭,總覺得有些不自在。這種話如果從公爵口中說出來似乎更合适點。
“好了,現在我們來讨論一下這次的那隻吸血鬼到底是怎麽回事。”羅尼斯主教臉色和聲音都沉了下來。“這種極度危險的亡靈怪物已經很久沒有在大陸上出現過了。根據有人回憶說,那隻吸血鬼自己也說過是被人喚醒的。這個時機又剛好是各國要人聚集,而且羅蘭德團長因爲我們的安排沒在皇帝陛下身邊,守衛也是最松懈的時候。我相信這一切絕不可能隻是碰巧。”
阿薩皺眉說:“你是說有人故意趁這個機會放出那隻吸血鬼來搗亂嗎?會是誰?難道....是真的死靈公會的人?可是他們怎麽會知道我們的計劃?”
“很少有他們不知道的東西。”羅尼斯主教的聲音越來越冷,眼睛裏的光芒也越來越淩厲。“我以前雖然隻是懷疑,懷疑王都上層社會裏有朝中大臣或者是教會中人中有他們的耳目,也許還是一個公會的成員,現在卻可以肯定了。這應該是個隐藏得很好,潛伏得很深的人。也許是個和周圍的環境完全融合,絕不會引起旁人注意的人,一個平平無奇的官員,一位虔誠的牧師.....更有可能他還有着個顯赫的地位做掩護,我想這個人離我們的距離也許很近也說不定,否則不會把時機把握得這麽好。”
“距離很近?”阿薩一半是沒聽懂,而另一半是不怎麽相信。繁華的帝國王都上層社會中居然會有死靈法師潛伏其間,這已經是難以置信了,但是羅尼斯主教的意思這個人他們還認識,可能還比較熟悉。他腦海裏把所有熟悉所有認識的人都晃一遍,似乎沒有一個佩帶得起死靈法師這個陰森恐怖的頭銜。他搖搖頭說:“不會,我認識的每一個人都不像.....”
“像?你覺得什麽樣的人才像?”羅尼斯主教看了阿薩一眼。
“當然是那個巫妖那樣子,骷髅僵屍一樣的面孔,戴着面具披着個長袍把自己遮蓋住,行蹤詭秘見不得人。或者山德魯老頭那樣整天圍着屍體轉來轉去。死靈法師不就是那樣的嗎?”
羅尼斯主教淡淡一笑,說:“十年前的羅恩德斯公國的宮廷魔法師拉瑪多,不止精修各系魔法,連光明的白魔法的造詣也不低。爲人更是慷慨大方仗義疏财,每年都将自己的年奉拿出一半來救濟貧民和孤兒,不隻在公國内聲譽無人可比,即使在整個東大陸也赫赫有名。可是我告訴你,偏偏他就是一個死靈法師。整個公國十年來和周圍國家連綿不斷的戰火全都是他一人在背後挑起操縱的。我向教廷請動了五位神聖騎士,計劃周詳之後再加上我一起出手,耗費了不少精力才把這個家夥悄悄除掉。”。
“諾波利諾特,大陸最有名的魔法商人,也是最富有最有權力的商人,本身還是個相當出色的魔法師。他和所有魔法師組織都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還是不少皇室最喜愛最尊敬的朋友。雖然沒有确實的證據,但是我推斷他一定也是死靈公會的成員,至少也混了個名義會員的職位。據說每年他都有兩個月會在海外的孤島上休息度假,不過我看其實是在笛雅谷裏。”
“還有帝國冒險者公會的前會長艾格瑞耐爾。魔法和武技當推爲大陸前五十位,綜合來說大概要算進大陸五位最強的高手之列,據說是殺手公會最後的傳人,所發現的密境和發掘的财寶無數,富可敵國。他也是死靈公會的成員,而且還曾經和山德魯一起同爲公會的代理首領。”
阿薩嘴張的老大,這些名字他都知道,實際上大概很少有人沒聽說過他們。對于無數追求财富和榮譽還有武技魔法的年輕人來說,這些人就偶像,是目标,是他們去拼命修煉和戰鬥還有冒險的動力。但是這樣的三個光芒四射的名字居然會和死靈公會這樣污穢邪惡的組織聯系在一起,簡直像教廷的教皇陛下有三妻四妾一樣讓人匪夷所思。如果說這話的不是羅尼斯主教的話阿薩隻當是個神經病在說瘋話。
“我費了二十年的功夫也不過隻找出了這三個人,而且還因爲他們的身份特殊不敢聲張,即使除掉那個拉瑪多之後也隻對外說他是死于疾患。絕對還有其他聲名顯赫的人物也是公會的成員,不過應該也還有不少像山德魯這樣完全對名利沒興趣,看起來隻是個略爲古怪的普通人而已。”羅尼斯主教看着阿薩,慢慢說。“現在,你知道那些死靈法師都是些什麽樣的人了。所以絕對不要放松警惕,不管身份如何,你身邊的人都有可能是死靈公會的耳目,也許還是個死靈法師。”
阿薩怔了半天才緩過勁來。看來這個組織絕不會單單隻是一個喜歡擺弄屍體的變态黑暗魔法師群體那麽簡單。
“對了。”阿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好辦法,一下叫了起來。“我們可以問山德魯那老頭啊,你命令他叫他說出公會的其他成員不就行了麽?”
“我命令他?”羅尼斯主教難得地笑了笑。“大概這世上還沒人能夠命令得動他的。我和他不過隻是普通朋友,他在這裏隻是他自己願意而已。這些問題我自然是問過他的了,而他因爲公會的規定而不肯說,我自然也沒辦法了。”
羅尼斯主教頓了頓,繼續說:“好在死靈公會因爲缺乏一個首領所以組織性并不強,甚至可以說是一盤散沙,會員們各自爲政各行其是,所作所爲大都也都是興之所至。但其危險性卻是絕對不容忽視的。這些死靈法師不出手則已,一旦有所動作那就絕對讓人難以應付。你看這次的行動我們雖然是大獲成功,但其實又是驚險萬分。你想想,如果讓那隻吸血鬼真的把皇帝陛下和一些大臣們變成了他的手下。那會是什麽樣的情況?”
阿薩吞了口口水。帝國的皇帝和大臣們全成了一隻吸血鬼的手下,那是什麽情況用腳指頭想都可以知道了。
“所以說以後我們的行動絕對要萬分小心,步步爲營。你也要對身邊的每一個人提高警惕,即便自己明知道不可能,也要報着一個萬一的心态去看看,去懷疑一下,知道了嗎?”
“知道了.....”阿薩點點頭。不過知道是知道了,但是對于明知道不苦惱也要去懷疑這種複雜的心理狀态他卻不大懂,而且按照他的性格來說懂了也絕做不到。
“對了,除了姆拉克小姐以外,你真的肯定沒有人被吸血鬼咬過後還活着嗎?”
阿薩搖頭說:“好象沒有......”但是他突然又想起了克莉斯曾經炫耀功績似的給他看的脖子上的傷痕,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
主教大人的面色凝重得好象一塊生鐵,聲音也是:“不能夠好象,你好好回憶一下,到底有沒有。姆拉克小姐她曾經吃過世界樹之葉,她的血和你的一樣,會對吸血鬼這樣黑暗的怪物排斥,所以不用擔心。但是如果其他人被吸血鬼咬過,即使那隻吸血鬼已經被死了,他留下的魔力和毒素也同樣會起作用把那人也變成吸血鬼。我們沒有辦法去消除那種魔力的影響,所以必須确定有沒有這樣的人,如果有的話一定要清除。你好好想想。”
“确實沒有。”阿薩立刻很肯定地回答。克莉斯那應該隻算是挂傷,不算咬。
“沒有就好。”羅尼斯主教點點頭。“其實我事先也完全沒有預料到溶入世界樹之葉力量的血會對吸血鬼有這樣大的效果。這樣看來你們的體質說不定在修煉光明的白魔法方面事半功倍。”羅尼斯主教頗有深意地看了阿薩一眼。“我打算想辦法讓姆拉克小姐來魔法學院進修一下,你覺得怎麽樣。”
“我無所謂啊。”阿薩故意做出個非常無所謂的表情和姿勢。
“對了,你現在的魔法修煉得如何了?”羅尼斯主教皺着眉看着阿薩問。“按道理來說你的魔法至少不會低于那隻吸血鬼才是,怎麽還會受那麽重的傷才消滅他。”
“恩....大概是因爲狀态不大好....恩,對了,侯爵大人還在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阿薩幾乎是跑着離開羅尼斯主教那裏的。他害怕主教大人繼續追問他的魔法情況。
确實,按照世界樹之葉和太陽井雙重力量的影響,如果能夠充分地使用共鳴,念誦咒文等等的魔法技巧,他現在的魔法水平絕對比得上一個多年修煉的高級魔法師了。但是他偏偏就是不能夠控制自己的魔法力産生那怕是一丁點控制中技巧性的波動,隻有使用最基本的火球和治療。。
關于這個問題他已經問過山德魯了,聽了他的問題山德魯想也不想頭也不擡地說:“你還沒有修煉好其他魔法就直接去修煉冥想,我也不知道爲什麽那個最難的冥想你居然會修煉得比最基本的魔法還快,還高。原本隻是對其他魔法起輔助左右的冥想現在已經超越了你的魔法控制能力,反過來壓制着其他魔法的使用了。恩.....所以你現在除了死靈魔法之外大概已經沒辦法用其他系統魔法了。你要學死靈魔法嗎?我是可以教你,不過如果一旦被羅尼斯發現你會這些東西,恐怕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阿薩隻聽的冷汗直下。羅尼斯主教曾經很嚴肅地對他說過,絕對不能再修煉那個危險的暗之冥想術了。
但并不是他願不願意修煉的問題,而是危急關頭他不由自住地就要使用出這個賴以求生的技能。特别是從在歐福面對格魯将軍的那一夜開始,冥想的感覺突飛猛進,到了前段時間被公爵暗殺之時,甚至依靠冥想而逼出了他從來就沒刻意去修煉過的鬥氣。生死之間使用那種冥想似乎都能夠獲得突破性的進展,他已經用得一次比一次熟練一次比一次更有效果了。
而且不知道爲什麽,體内太陽井和世界樹之葉非但不排斥這種按道理來說是黑暗系的東西,而且還對它很有裨益相輔相成。他現在甚至有點開始喜歡那種清晰無比地控制着自己身體,感覺力量在血管肢體裏瘋狂地奔馳的愉悅,但是每當這個時候腦海裏出現的那種冰涼的狂暴沖動和奢血獸性又讓他很有點後怕。
他不敢去修煉死靈系魔法,更不敢對主教大人明言說自己的黑暗冥想現在已經越來越高深精妙。暫時沒想到好的辦法的時候就隻有瞞過一時是一時了。
來到侯爵府見到侯爵的時候阿薩才覺得輕松了點。
無論是在何時何地,隻是看見他那優雅的氣度和神情,聽着他的語言,一個侯爵這樣的朋友都是讓人感覺輕松愉快的。
“完全是真正充滿戲劇性的發展和結尾。”這位導演和編劇聽完了阿薩的講述後贊歎。“想不到世界樹之葉的力量能夠把吸血鬼都殺死。連導演和演員都在其中感受了未知的變數帶給人的感動,這真是場不錯的戲啊。”他看着阿薩問。“怎麽樣,刺激嗎?”
“差點就真的刺激死了。”阿薩遲疑了一下,問。“對了,她那裏.....應該沒事。”
“你放心,她可好得很。對于她當時表現出的勇敢機智和忠誠,大受感動的皇帝陛下要給她豐厚的獎賞,但是她卻什麽都沒要,隻要求陛下給她一個官職。雖然我這個古闆老朽得能生出臭蟲來的家族的家規原本是絕不允許的,不過現在那些笨蛋一下死了不少,而且皇帝陛下的旨意一下,誰能違抗?于是她現在就是帝國的一位财政官員了。”
“她爲什麽要那樣做呢?”
“她對陛下說是希望能爲國家社稷盡一點綿薄之力。不過真正的原因誰會知道呢。”侯爵看了看阿薩,露出個很有魅力的微笑。“也許她是因爲你呢。暫時分開的一對戀人,結果一個成爲了爲光明的事業奔波戰鬥的神官,一個是爲國爲民的巾帼女強人,這樣的橋段難道不好麽?”
阿薩連忙揮手搖頭:“您就别開我的玩笑了。”
但是侯爵卻更深一步地露出一個暧昧的笑容,說:“爲什麽相愛的人偏偏要壓抑自己的感情呢?我告訴過你,請你有空盡管來找她好了,我這家裏的人很少的。”
離開侯爵府的時候是黃昏了。即便是來到了大街上,不知爲什麽侯爵的提議還是一直在腦子裏轉過去轉過來的,讓他覺得很煩。爲了排除這種煩悶的感覺他快步回到了大屋,換上一身普通的衣服,朝那些開始繁忙的街道上走去.....
第二天清晨。
阿薩醒來,發了會呆,突然問躺在身邊的妓女小姐:“其實我一直喜歡一個女人的......”
“喜歡誰?”妓女小姐又是懶洋洋,又好象有些來精神。“說給我聽做什麽?不怕我吃醋嗎?”
“你吃屎。你都要爲别人吃醋,不早酸死都早漲死了。”
“去你媽的,說老實話你又不信。我這輩子就爲兩個人吃醋,一個呢,自然是首推那位英俊潇灑,完全就是少年英雄的典範的羅德哈特騎士了,可惜他沒來找過我。”說到自己的偶像,妓女小姐來了點精神。“當然啦,他可是高貴的人呢。另外剩下一點呢,就對付着幫你吃算了。可惜現在你又不信,那不給你吃了。收回。”
阿薩嘿嘿一笑,說:“那我什麽時候介紹你的偶像給你認識啊,那你就有的吃了。”
“哇,真的嗎?......聽你在放屁,人家那麽有名,那麽高貴的人怎麽會認識你這樣的混蛋?”
阿薩摸了摸她的頭說:“你好好聽我說嘛。其實我是一直喜歡一個女人的,她大概也喜歡我,不過我也不是那麽肯定了.....不過她已經結婚了,但是她丈夫呢,又是個從來不回家的蠢貨,非常惹人讨厭的混蛋,從來不理她。你說這樣我應該去找她嗎?”
阿薩現在發現自己很有點喜歡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雖然這女人的身份好象和自己完全不合适,但是他本來就不在乎這些。關鍵是他喜歡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他們不見得有什麽文化也不見得有多聰明,但是至少很純粹。比起那些裝模做樣的牧師,神官,貴族們,還是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輕松開心得多。怪不得連侯爵那樣高貴的人以前也喜歡出沒在這些地方。
聽完了他的傾訴妓女璇小姐卻毫不客氣地啐了他一口,說:“你這樣的口氣,還說這樣的話,那不擺明了你想去嗎?你想去就去啊,隻要不怕被發現抓住的話。我聽說有一種叫浸豬籠的刑法就是對付你這樣的家夥的哦。嘿嘿,我到時候會來看你的慘像的。”
“你這烏鴉嘴。”阿薩笑着敲了她的頭一下。
阿薩趁着天色還沒完全大亮的時候走了,在街上晃悠了一下,按着山德魯已經起來的時候回大屋去了。
很難得的,大清早的大屋裏居然就有了一位訪客。
一看就知道這絕不會是往日的那些來拜訪他的或送信來的,甚至絕不是正常人。因爲這位客人正和山德魯一起坐在大廳的屍體中間說着話,山德魯手上還有杯茶。這更是罕有的景象,阿薩知道山德魯隻有在心情大好或者大壞的時候——這種時候原本就極度罕見——才會喝這種東西。即使和羅尼斯主教一起的時候也從不見他這樣過。
這位奇怪的客人穿着一件大鬥篷,露出一張奇怪的臉。而這張臉的奇怪之處就是好象沒一點突出的地方,平凡無奇的過分了,如果一混在人群中立刻就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很平凡的人看見阿薩回來了,對他點了點頭。
阿薩也點頭示意,他沒見過這個人,但是卻有種奇怪而不詳的熟悉感。
“你終于回來了,我已經在這裏等你一晚了。”阿薩聽到這股散發出屍臭的沙啞聲時,立刻像受驚的貓一樣向後跳了一步,弓起了背,汗毛倒立。
山德魯看了阿薩一眼,用力啜了一口茶,聲音像是在打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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