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如此一說,所有人臉上的震驚之色開始出現了疑惑,是啊,這小段書生來自西北邊境,名不見經傳,而且如此年輕,怎麽可能做出這種意境堪稱絕頂的格律詩呢?
這不可能啊!這不真實啊!這不現實啊!
老吳說這詩是古人所做,倒還是有幾分可能,修真文明傳承無數年,雖然格律詩因其獨特的價值,被保存的比較完好,但也不能保證就一定沒有漏掉的啊,說不得這小段先生,得了哪本古代大賢的幾首沒有流傳出去的詩,也是極有可能的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齊飛,齊飛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文雅吳先生這時忽然大聲高叫起來:“還請先生出題,越是冷門晦澀越好,我絕不相信他真的可以做出格律詩來!”
中年人微微皺了皺眉,然後點了點頭,看向齊飛,心中暗想,如果這小段書生,真是得到先賢的一些未流傳出去的詩歌,那麽自己應該出個什麽題目才好呢?……就出個軍旅題材的題目好了!畢竟先賢之中,并無軍旅題材的格律詩,這種題材的詩基本都是古言,先賢幾乎沒有做過這種格律詩歌。
“嗯,第二題我看就這樣,就做一首軍旅題材的詩好了!”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不但吳先生一愣,就是齊飛也愣住了。
這種詩必須有在軍隊的生活基礎,不然是很難做出來的,這可不是什麽浪漫主義空想的句子,隻憑想象就能組成那種蕭殺冷清的風調,這是需要有生活的,甚至是有從軍經曆的啊!
吳先生不擅長這種題材,他是個文人,并未在軍隊之中呆過,但小段書生也應該不擅長,他年紀輕,而且不過是個書生而已,怎麽能寫好這種詩呢?
如果說剛才小段書生的詩作還存疑,那麽這第二次比試,他隻要一做出來就知真假!
軍旅律詩傳世作品在唐國幾乎于無,就是古言詩也極少,所以小段書生一但做出來,就絕對不可能存在,什麽偶得前人未流傳詩句的可能。
不過衆人心中還是有一點想法的,雖然說吳先生未在軍隊呆過,但卻不代表他一點都不了解軍隊,相反的是,他多少對軍隊還是有一些認知的。
至于小段書生,雖然年紀小,隻是個書生,也未進過軍隊,但是他可是來自涼州啊,涼州是什麽地方?那可是邊境大省啊!是尚武之地,是唐國重兵駐紮的地方,年年征戰,歲歲戰事,誰也不能就肯定,小段書生一點都不了解軍隊。
中年人這時看了一眼兩人,慢慢地道:“軍隊題材的詩不好寫,所以這次比試,不限制五言七言,長句短句,各展所長就是。”
齊飛聞言點了點頭,道:“還是請吳先生先來吧!”
他臉帶揶揄,所有人都能看出,那意思就是,如果我先來,那你老吳還是根本就不必做了,直接認輸就好。
文雅吳先生狠狠地一咬牙,哼道:“那就我先來好了,小段書生,你不要想着參考我的詩句,你小小年紀又怎能了解軍旅生涯,恐爬這一次你就要露餡了!”
齊飛聞言微微一笑,并未反駁,隻是伸出手,輕輕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吳先生手捏折扇,開始慢慢踱步,半天後才開口道:“寒風凜凜月色黑,刀槍亂舞羽箭飛,萬騎夜踏胡人帳,千軍劈易鼓如雷。”
這詩一出口,衆人都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這詩在修真文明之内,算是很不錯的了,而且勝在還是軍旅詩,所以還有加成,能算上品了。
若是在以往,這詩一出,必然所有人都高聲叫好,但經過之前的情詩一事,幾人都謹慎起來,不敢輕易叫好,怕小段書生真的做出一首佳作,然後被赤果果的打臉。
倒是中年人品了片刻,道:“此詩氣魄不錯,算是佳作,記下來。”這才讓吳先生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然後看向齊飛,“唰啦”一聲把折扇打開,心中暗暗等待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段書生出醜。
齊飛望了一眼吳先生的神情,撇了撇嘴,道:“這是什麽玩意兒?吳先生?你這也是詩?”
他這一句話,幾乎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氣死,尤其是中年人,剛誇完這詩,就被小段書生說成了這是什麽玩意兒。
這小子也太狂妄了,雖然說年少輕狂,說書生意氣,但這樣就講話是要挨揍的啊,對了,這小子說自己劍法當世無雙,自然不怕挨揍,但那話本身就會惹來無數麻煩啊,武無第二啊,這話要放出去,說不得大唐多少成名的劍客來挑戰他呢。
中年人忽然學着齊飛,嘴角抽了抽:“這詩還是不錯的吧?小段書生既然不認可,那麽還請書生作詩?”
齊飛笑着點了點頭,這時早有人準備好紙筆,打算記下。
齊飛依舊手持白管筆,走了幾步道:“既然吳先生做的是短詩,那麽我就來一首七言絕句好了,雖然我未參過軍,但是未必就做不出軍旅詩!”
絕句!七言絕句!絕句更見功力!
雖有人都瞪大眼睛盯向齊飛,等待他作詩。
“葡萄美酒夜光杯!”齊飛一臉淡然地吟道。
所有人聞言都一愣,這,這算哪門子軍旅詩?這不會是祝酒詩吧?
“欲飲琵琶馬上催!”齊飛悠悠地說道。
意境驟變!果然是絕句,就算不是軍旅詩,也會是一首極品佳作啊!
“醉卧沙場君莫笑!”齊飛的聲音有些高昂。
啊,這一句話,竟然讓整個詩的畫面突變,變得一種悲涼之氣陡生。
“古來征戰幾人回!”齊飛的聲音悲怆而凄涼,竟然引得小村内不多的幾乎人家,都走出門來觀看。
頓時,所有人聽到這一句之後,都呆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