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綱做爲劍譜最精髓的一部分存在,往往不立于紙面,而是口口相傳,當年天庭雷宗的一名核心弟子與兩名長老,帶着雷系其他弟子作爲薪火種子逃離了天庭,其中隻有這名核心弟子才掌握有完整的《奔雷九式》,另外那兩名長老因爲不是劍修,所以隻大概知道九式的口訣,并不知道總綱,也從未練過這九式。
他們這一隊人在星空飄蕩的路上并不平靜,頻遭各種奇獸異形的攻擊,人員損失慘重。
那名核心弟子是所有人中法力最高強的,所以承受的壓力也最大,在一次大戰之後竟然被圍攻成重傷,臨死之際才喚來幾名内門劍修弟子打算傳承總綱的内容,但沒想到的是他的傷實在太重了,所以沒說出幾個字便咽了氣。
至于爲什麽他們頻遭奇獸異形的攻擊,說起來也很簡單,其實是他們的主修功法惹的禍,天庭存在時,下轄面積廣袤,對其下屬的各個星球上的修士和妖獸,采取渡雷劫的方式來考驗和遏制其數量的無休止增長,當時主要執行此任務的就是天庭雷系一脈。
他們主掌雷劫的具體施行,在施行的過程中難免有所偏頗,尤其對奇獸異形這兩類生物極其苛刻,幾乎讓它們很少有渡過終極劫數的時候。
天庭毀滅後,其轄下無數世界的修士和通靈生物全部感覺到此事,埋藏在奇獸異形血脈中億億年的仇恨陡然爆發,它們憑借敏銳的感知總能找到雷系一脈行走的路線,然後進行大舉狙擊。
所以雷系一脈在無極大世界裏一直比較弱勢,在風雷宗中話語權也遠沒有風系大,本來當年在天庭中時雷系的勢力要遠遠大過風系,但如今卻逐漸沒落。
現在存于雷系一脈中的《奔雷九式》總綱,是後來雷系一位不世出的天才根據九式口訣倒推出來的,這位天才也曾是主宰過一個時代的風流人物,但這倒推出來的總綱雖然和原本的十分接近,但卻還是有所瑕疵,沒有原本的總綱完美。
即使姜芷幽後來得到了《奔雷九式》的總綱,卻也于事無補,因爲第一她是在輪回任務中得到的功法,所以根本不敢洩露,不然會被輪回之主直接抹殺,第二,支撐雷系當年大勢的功法有好幾種,《奔雷九式》隻是其中一種而已,而其他的除了《神霄真雷全法》外幾乎全部失傳了。
而《神霄真雷全法》因爲雷系對風系的某種妥協,現在已經于宗派内處于半公開的狀态,風系的弟子也可以學習,所以雷系已經漸漸地變成了風系的附庸。
齊飛并不太了解這其中秘辛,不過他此刻已經下定決心要學這《奔雷九式》,因爲這将是他在亂荒古礦中唯一能主動自保的手段。
他在腦海中回想着這《奔雷九式》的總綱,想着想着忽然笑了起來,怪不得姜芷幽姜師妹當日聽到這總綱後便對自己不疑有他,原來這《風雷九式》最精粹的東西幾乎全部在這總綱之上。
所謂的九式劍招雖然精妙,但卻總是外在有形的東西,真正的精華卻在總綱中。
劍者,天地至犀利,世間最兇器!
總綱開篇名義,便說劍不是什麽帥,将,兵,甚至什麽仁者之器,劍乃是最犀利的兇器!
劍,可駕馭世間萬物,可化形金木水火土,爲金者,最犀利也。
雷,天地之神威,攻殺最猛烈,以劍馭雷,世間剛猛無匹……
齊飛邊緩慢地向前走,邊在心中感悟着這篇總綱,此時四周一片寂靜,隻有他的腳步聲“沙沙”作響。
他并沒有坐下來參悟,領悟劍意與參悟功法不同,不一定需要靜坐冥想,他心中琢磨着劍意,腳步模仿着大地的脈動,就這樣一步步地向前行走。
不知不覺間,齊飛足足走出去三裏地有餘,忽然,他猛地停下了腳步,看向手中的青雷劍。
青雷劍是一件法寶,而且是一件品級不低的法寶,但是它此刻卻普普通通,除了頗爲古樸大氣外,沒有一絲特殊,甚至連鋒刃都不夠銳利,冷眼旁觀,這就像一把極爲普通的青銅劍。
齊飛看着青雷劍忽然笑了起來,這件法寶曾經受損嚴重,法寶器靈又被封印起來恢複,所以顯得一直不大靈光,樸實無華的樣子。
想要打開封印很簡單,隻要領悟了奔雷的九式的總綱精義就可以!
齊飛本身法力低微,即便打開封印也不能完全駕馭這件法寶,但此時此地,每掌握一種技能就多了一種保命的手段,所以打開青雷劍的封印勢在必行。
本來這《奔雷九式》需要《神霄雷法》做基礎,習練了《神霄雷法》之後再學《奔雷九式》會更順暢一些。
這《奔雷九式》博大精深,是世間少有的犀利猛烈的劍法,走的是王霸之路,是我主蒼生,君臨天下的劍意,想學習這劍法,即使有《神霄雷法》做基礎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領悟的,單單這總綱,就要視個人在雷劍兩道上的天賦高低,領悟的時間自然不等,尤其是劍道愚笨者,可能終其一生,也無法領悟這奔雷劍法的精義。
但齊飛不同,齊飛是破空之體,萬物皆空,惟我破之,空不是空,我不是我,我破世間空,世間空非我。
破空之體可不分什麽進化圖譜還是修真功法,破空之體在一切招數,一切功法之上具有妖孽般的領悟能力,如果擁有這種特殊體質的人在某類術法上還極具天賦的話,那麽他領悟該種術法的速度可以用駭人聽聞來形容。
齊飛終于繼自己在空間領域的天賦之後,再一次發現了自己在劍道上的天賦。
《奔雷九式》總綱,對有的人來說可能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也可能是一條難渡的河流,但對齊飛來說甚至連一條小水溝都不算,甚至不用跳躍,隻是閑庭信步般的悠哉悠哉便會走過去。
原來我在劍道上的天賦如此之高?齊飛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綱對他來說就像一道雞兔同籠的數學題,不明白的人可能想破腦袋,想一輩子也想不明白,但他隻是仔細思索一遍,心中便有了數,再想一遍,答案便躍然腦海。
齊飛笑着搖了搖頭,伸出兩指如劍,緊緊地貼在劍刃之上,然後虛影身體模仿着法力運行的路線,頓時齊飛雙指之上青色光芒閃爍,他雙指緩慢地從劍脊底部,向上方劃去。
就在他雙指滑行到劍尖的時候,隻見那原本樸實無華的劍身之上青光一閃,竟隐隐地和他雙指綻放的青光交相呼應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