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不過今晚。
我是謙謙君子,仇一定要報,但需好好謀劃,不是有高居廟堂的大儒曾說過嗎,讀書人要報仇,十年二十年都不嫌晚,廟堂之上濤生雲滅,波雲詭谲,小生能忍你到八十歲。
我是君子啊,所以我現在忍了,誰讓我現在拳頭不夠大呢!
齊飛一臉陰沉地出現在公路邊的自助休息區域,這裏是他進入天工試煉的地點。
白光閃爍間,他一眼就看到在不遠處苦等他出現的褲衩老者。
他此刻站立的位置和當初被拉進天工殿堂的位置有一些距離,這是天工系統對冒險者的一種保護。
褲衩老者已經不在光着身子,而是穿上了緊密的紅色衣褲,手中拎着那根綠色的槌子,大紅大綠,怪異無比。
老者的頭發有些淩亂,面容也有些憔悴,雙眼布滿血絲,顯然在此地已經呆得心神疲憊。
這也難怪他如此锲而不舍,褲衩老者的一生其實比較平淡,出身小基地,按部就班的成長修煉,後來入贅進某個小豪門,一切都波瀾不驚,順其自然。
再後來,妻子離世,他就離開小豪門,選了個實力平庸的小國家,做起了地方上的豪強。
他沒有過太大的機遇,同樣也沒缺過什麽東西,一生錦衣玉食,修煉的資源也很充足,但總歸是順風順水,一生平靜無奇。
褲衩老者本來也沒有太大的野心,他知道自己的天資,修煉到真力者已經是極限,縱然還有些年好活,也沒太過想些不貼切實際的東西。
但如今,他真的認爲自己一生之中最大的機緣到了。
那個年輕人,對,就是那個年輕人,運氣好的爆了天的年輕人,居然擁有那麽多高級的圖譜功法和招式,甚至在窮途末路之時,都能被逆天地拉進天工試煉!
那可是天工試煉啊,是傳說中天工大帝爲進化文明留下的最寶貴财富。
非天資絕頂者,非天賦奇高者,非造化超人者是不會被選入内的。
雖然一些大勢力也可以通過啓動某種古老的儀器,強行進入參加試煉,但那種代價卻是極大的,他年輕的時候,在小豪門之中曾經見識過,一個被小豪門認爲是極其優秀的嫡系子弟,在經過莊重嚴肅的會議決定之後,将其送往了一個中級豪門,然後付出巨大的代價,才換得一次試煉的機會,就是那次,讓那名子弟試煉結束出來後,不長時間便升了一級,而這次經曆,也成爲了那名子弟一生吹噓的資本,如今這名子弟,已經是那小豪門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了。
褲衩老者這幾天等得焦急無比,甚至他都有些擔心齊飛會任務失敗,死在某個異度空間。
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他甚至在心中祈禱,祈禱齊飛能安全通過試煉。
此時,正是褲衩老者又一次胡思亂想的當兒,但突然間他就看到不遠處白光一閃,不由打了個激靈,隻見一個年輕人出現在一團柔和白光中。
竟然通過了,竟然真的通過了天工試煉,褲衩老者興奮的同時,又有些心酸的嫉妒,真是好運氣啊,如果自己有這運氣,恐怕早就是地裂級的進化者了吧。
齊飛笑眯眯地看着褲衩老者,他一隻手拿着把造型詭異陰森的乳白色鏟子,一隻手拿着面彌漫着陰冷氣息的鏡子,就那樣靜靜地站立,絲毫沒有一絲逃跑的意思。
褲衩老者驚喜交加之下,卻忽然生出了些猶豫,這年輕人手裏拿着的是什麽東西?那個白色鏟子狀的詭異東西是什麽,難道是雷動九天雷天槌?那個鏡子是什麽,怎麽像是修真文明的法器?不對,進化文明也有鏡子類的武裝,難道是萬千世界哈哈鏡?
齊飛嘴角勾了勾,剛想主動上前,頭腦中一個古老蒼涼的忽然聲音響起,“浮光掠影,分光巨法,分!分!分!”
頓時一股法力從他靈魂之中生出,他的這具身體陡然發生了變化,仿佛虛影重疊一般,生出了一個虛幻的和原本肉身重疊的身體,這個身體并不是實體,但又是真實存在的,與原本的肉身相互重疊,其間生出虛拟的血脈筋骨,更有種種法力流轉路線,從靈魂之中生出的法力立刻充滿了這具身體,力量節節暴漲,竟然直接達到了修真等級的第二個級别,聚靈期!
“反哺,邪惡功法,《菊花寶典》!”
立刻,齊飛的腦海中重新出現菊花寶典的第一式雛菊初音,第二式嫩菊乍爆!
齊飛頓時愕了一愕,尼瑪啊,原來是這兩式坑爹的招數,他已經想起了有關這兩招的一切。
不過,那虛幻重疊的身影是什麽?似乎也是自己的身體,似乎是一具單純的修煉法力的身體,好像是什麽“浮光掠影,分光巨法”憑空變化産生出來的。
齊飛對神秘桃核的手段愈發敬畏起來,但同時心中也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警惕意味!
褲衩老者在遠處隻是猶豫了瞬間,便沖了過來。
齊飛看着老者手上綠蒙蒙的槌影籠罩而下,突地陰沉一笑,手掌輕舞飛揚間,頓時漫天菊花飛舞。
褲衩老者想要躲避,但無奈金色菊影漫天,一個沒防備便中了幾朵,當時面色一變,仿佛遭遇了驚世的魔頭,渾身顫抖不已,然後一股血箭從身後噴出。
齊飛迅速把掘天鏟仿品向前一送,頓時前方一塊大地塌陷,形成一個巨坑,褲衩老者轉眼跌落坑内。
“你,你是修真文明的間諜,你的招數有法力的氣息!”褲衩老者在巨坑中大聲慘叫。
“是嗎!”齊飛微微一笑,手上高唐鏡沖着巨坑淩空一晃,虛拟身體内的法力如同溪流入海般瞬間便被抽幹,然後坑中的褲衩老者,竟然被詭異地收進了鏡中幻象世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