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渾身乏力,一身法力如涓涓細流般,從身後菊花處流淌而出。
齊飛在前方,早已經看出端倪,心中大罵《菊花寶典》無恥下流,不過轉念又想,雖然這寶典很沒逼格,但勝在威力強大啊!
他雙手接連舞動,朵朵金光閃爍,卻是一個接一個含苞待放的花蕾,全部沖向高帽青袍老者。
高帽青袍老者左右騰挪,卻還是又中了幾朵花蕾,頓時身上法力不再是流淌,而是像被打了氣壓的水槍,從身後隐秘處噴薄而出。
骊山道人本待上前幫忙,但一看這種情況,頓時驚駭莫名,急忙後退幾步,伸手捂住臀後,神情驚恐,如看魔鬼般看向齊飛。
高帽青袍老者,忽然仰天一聲悲吼,吼聲中滿是悲涼凄切,眼神裏充滿對人生的懷疑。
他雙手高高舉起,袖子中間虛影閃爍,背後也正在緩慢地浮現出一個巨大的似鍾似铎的法器。
“小婊砸,老夫和你拼了!”高帽青袍老者仿佛一個被關押在地獄許久不見天日的惡鬼。
“不好,道友小心,這憨貨要放大招!”骊山道人急忙吼道,沖上來就想幫忙。
齊飛面色波瀾不驚,輕輕地道:“我還沒放大招呢,他還想放大招……雛菊乍爆!”
高帽青袍老者一聽齊飛說出的這個名字,就感覺不好,他雙手猛地往下一落,隻見身後的巨大法器虛影迅速凝實,一股滄桑厚重的氣息襲來。
骊山道人見狀卻面露喜色,低聲對齊飛快速說道:“他在召喚本體,還請道友拖住這憨貨,我去纏住他的本體。”
齊飛一點頭,雙手扣在一起,做出一個花朵初放的形狀,身子扭曲沖出,一股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高帽青袍老者身上一掃而過。
“啊,啊,啊……”高帽青袍老者頭上的巨大法器已經成形,威壓已經釋放,但巨大法器之下的青袍老者,卻面色痛苦難堪,忽然一聲怪叫,也不顧那頭上那山一般高大的法器向下砸來,隻是雙手緊緊捂住身後,肉眼可見一股血箭從他的指縫中沖出。
“疼,疼,疼,慘,慘,慘……”高帽青袍老者渾然不顧頭上巨大法器向下跌落,張嘴怪叫連連。
骊山道人此刻已經被齊飛的招法駭得面皮發白,直到那巨大的驅山铎落下之時,才想起召喚本體。
隻見大地顫動,一片陰氣森森,如陵墓地府般景象的長卷,從大地之下遁出,這幅長卷一遁出大地,其上的畫面就開始變幻,變成了壯麗河山,變成了城池街道。
巨大的骊山圖出現之後,隔空隐隐抵擋住就要跌落的驅山铎,骊山道人更是化作一道長虹,直飛進骊山圖之中,器靈合一,無限圓滿,猛地一刷,竟然把那驅山铎刷得滾到了一旁。
驅山铎在半空中翻滾着縮小,最後變成三米左右,“哐當”一聲砸到了地上。
并不是驅山铎不敵骊山圖,實在是因爲骊山道人和骊山圖已經圓滿合體,而驅山铎的器靈卻還在那捂着屁股大叫,自然難以抵擋住圓滿狀态下的骊山圖。
齊飛見狀,心中大喜,見驅山铎落在不遠處,就要奔跑過去收取。
高帽青袍老者瞧見齊飛的舉動,頓時急迫難當,大叫道:“小婊砸,原來你們打的是老夫本體的主意,你們罪該萬死啊,你這賤貨,老夫要是抓到你,定把你剝光衣服,蹂躏你一萬遍啊一萬遍。”
齊飛冷笑一聲:“你這憨貨,五行缺日……雛菊初音,嫩菊乍爆!”
“啊啊啊,痛痛痛,饒命啊,賤貨,不,不,女俠,仙女,聖女大人……娘,親娘哎,饒了我吧。”黑袍老者身上金光四冒,連連慘叫。
原本驅山铎器靈也勉強可算大能級的人物,不會如此不堪一擊,被齊飛一個聚靈級的修士給打成這樣,但一來他和骊山圖一樣,一千多年前受過重傷,和本體一起跌落境界,修爲下降得厲害,二來,虛靈級法寶若沒有主人時時祭煉,頭腦也會變得不大靈光,甚至會出現退化的現象,第三自然是這《菊花寶典》确實變态啊,這種招數法門,邪惡陰毒,别說真丹級受不了,恐怕就是指玄境界的修士,如果不小心中了招,也難以忍受。
此刻,在齊飛心中,這《菊花寶典》已經上升到了和《升龍破》一樣高的地位,隻是這乃是修真功法,恐怕他完成任務之後,回到天工殿堂,就要被天工系統收回。
他雙掌接連變幻,絲毫不給高帽青袍老者機會,他也知道,如果收拾不下這個器靈,恐怕也沒辦法輕松地收取驅山铎。
原本他認爲這次冒險任務應該比較艱難,會遇到實力恐怖的人物,但如今看到了《菊花寶典》的威力,心中頓時輕松,老子是序列者呀,哪裏會和那些被強行拉進任務空間的苦逼們相同。
齊飛看着倒在地上,再也無法起身一步的高帽青袍老者,再次邁步向驅山铎走去,隻要把驅山铎拿到手,任務就算完成,至于有沒有器靈,天工系統也沒有說明,不過高帽青袍老者已經重傷,用驅山铎本體把器靈拉回法寶内部,應該不是難事。
齊飛距離驅山铎隻有幾十米遠的時候,骊山圖也飛了過來,可以看出它的心情十分不錯,在空中亂舞,時卷時舒,擺出種種姿勢。
就在此刻,天地間突然刮起了一陣陰風,天色驟然黯淡下來,仿佛一下子變成了黃昏傍晚。
忽然,一個陰沉沉的有些沙啞的女聲,從下方的大地中傳出來:“咯咯,終于可以出來了,這一天讓我等得太久了!”
這個聲音陰冷無比,仿佛厲鬼一般,讓人聽了之後渾身頓生寒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