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的大門前,光明主神的雕像下,正坐着一名少年。
少年面容俊朗,目光堅毅,正手拿一把刻刀,在一塊木料上雕刻着一名少女的雕像。
少女清純美麗,溫文爾雅,齊飛湊近了瞧上一下,輕輕吐出“心機婊”三個字。
少年雕刻完木像,站起了身,眼神複雜,看着雕像,又看了看刻刀,歎了口氣說道:“該忘記的總會忘記,這種刀法就叫做平刀流吧。”
齊飛微微一笑,轉過身去,看到學院牆壁上的一面巨大鏡面,猛地紮了進去。
這是一個浩瀚無比的世界,這是一個風華絕代,風姿絕世的女子。
她隻是凡體,修行艱難,卻逆天而行,打破蒼天枷鎖,以凡體對抗各種特殊體質,驚才絕豔。
她一步步從血與淚間走來,她威鎮寰宇,震動萬古,她睥睨星空,打破古今。
她手持一個鬼臉面具,面具之上帶着淚痕,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笑中有憂傷,傷中亦有微笑。
她似乎看到了齊飛,不經意地掃了他一眼,然後輕輕把鬼臉面具戴上。
齊飛沉默,略有所思,然後轉身投入了一塊鏡面之中。
天地玄皇,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天不生夫子,萬古漫漫如長夜。
齊飛望着天空上一彎新月,看着一個高大女子和一個談不上英俊的男人卿卿我我,歎了口氣,重新鑽進鏡面。
這一次漫遊的時間比較長。
齊飛出現在一座廣場之上,他看到一群少年圍着一塊石碑樣的東西。
他尚未走近,便聽到了“鬥之力,三段!”的聲音。
齊飛急忙停住腳步,迅速扭頭,轉身就走。
他尋到一旁的鏡面,似乎着急離開這個世界般,急切切一頭紮了進去。
眼前不停輪換着一個個新世界,齊飛馬不停蹄的在各個世界中來回穿梭,不知不覺間竟然走遍了這三千世界。
第三千個世界,是一座小鎮,小鎮上有一條樸素的青石路。
夕陽西下,黃昏來臨,落日的餘晖掃在小鎮每一處地方,青石路邊有頑童玩耍,更有炊香誘人。
“世間有異賈,專售荒唐夢,以慰失意人。聞者購如風,莫問夢醒時,圖樂在夢中。人生是何物?百年一場夢。”
一名道人由遠處來,道人身材高大魁偉,面容如刀削筆刻,身後跟随着十幾名高矮不一的頑童。
頑童手拿土石之塊追打道人,道人隻是哈哈長笑。
齊飛眼尖,見那土石之物尚未落在道人身上,便仿佛有障壁阻擋般,滑落在地。
他急忙上前一步:“道長,請了。”
道人停下腳步,笑盈盈地看向齊飛:“小娘子,所謂何事?”
齊飛乍聞得“小娘子”三字,羞紅了臉龐,以袖掩面,嬌聲羞澀道:“還請問道長高姓大名?”
道人雙眼含笑,一揮袖子,頓時把身後一衆頑童阻擋在外,道:“貧道自号松蘿道人,本名高唐。”
高唐!齊飛腦袋頓時清醒,他低呼了一聲:“還請道長助我離開這鏡中世界。”
松蘿道人微微一笑:“這有何難。”
隻見道人上前,來到齊飛身旁,伸出手來輕輕一推,齊飛隻聽得“咔嚓”一聲,自身竟然重新出現在那琉璃鏡樓之中。
他看了下四周數千面鏡子,也不知自身是從哪面鏡子裏跳出。
此刻他已經心有所悟,三千世界鏡應該都是高唐鏡的分身,或者說三千世界鏡組成了高唐鏡。
他也已經看出,那松蘿道人就是高唐鏡的器魂。
不過像高唐鏡這等級的法寶,他不認爲是自己能夠收取的,至于強收,那更是做夢。
法寶也分很多品級,高等級的隻怕要大帝才能收取,自己是什麽來着,聚靈級?聚靈級是什麽玩意兒,肯定還沒到金丹吧,那些高等級法寶如果願意,隻需外放威壓,就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他站在萬鏡樓中心,心思複雜,看着處處鏡子都映照自身,桃腮粉面,身段妖娆,一時對天工系統的恨意,好比黃河之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