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裏希正看着蘇航,一雙眸子深沉而内斂,像是要把蘇航吸進去一樣,過了好半天,方才開口道,“我知你心中所想,但又何必爲難她們呢?”
蘇航道,“風前輩見諒,我隻想見雪兒一面,若女娲氏一心阻擾,我也隻能不計情面……”
風裏希無奈的搖了搖頭,遇上這樣的一根筋,還真是沒辦法,你說勸吧,他不聽,你說趕吧,又趕不走,你說打吧,貌似還不一定打得過,對付這樣難纏的人,還真是有些傷腦筋。
“你今天不見到她,是不肯罷休了?”風裏希對着蘇航問道。
蘇航點了點頭,“我有些不太理解,你們爲何要阻止她見我?”
風裏希頓了頓,歎息道,“不是我們要阻止她見你,而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可笑。”蘇航冷笑了一下。
這算什麽理由,根本就是無稽,不是時候?不是什麽時候?我找了她那麽久,她也等了我那麽久,現在好不容易能相見了,你卻告訴我不是時候。
是不是時候,可不是你們這些外人說的,我與她見與不見,何時相見,與你們這些外人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這時候,風裏希道,“三千萬年前,天柱折斷之時,你已經見過她了,沒有發現什麽不同麽?”
“不同?”蘇航眉頭微微一皺,回想起三千萬年前,女娲氏補天的場景,“有何不同?”
風裏希歎了口氣,“你知道她是如何到我女娲氏,又怎麽拜入我門下的麽?”
蘇航看着風裏希,臉上寫滿了疑惑,靜靜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風裏希道,“她是我女娲氏的有緣人,當時天地大劫剛過,宇内尚未澄清,祖女娲娘娘神念遍遊天下,一日于青雲山遇得此女,當時此女正于山巅,給一些小動物講道,娘娘看得興趣,便駐足一觀,這一看便是數千年,先後有許多動物聽得妙道,各自離去,忽有一日,神劫降臨……”
“此女傳道千年,修爲日漸高漲,卻是引來了天尊劫,那時的神劫,非天道掌控,威力也是極強,老祖娘娘見她有點化衆生之德,不忍她滅于劫雷之下,便神念顯化,替她度過神劫……”
“但是,老祖娘娘肉身已失,神念亦是孱弱,在那神劫之下,再次受到重創,雖然救下了她,但也受傷不輕……”
“之後,老祖娘娘就把她帶回了中皇山,她也拜入了我的門下,成爲我的弟子。”
風裏希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擡頭看向蘇航。
蘇航深吸了一口氣,他算是從風裏希的口中,得知了一些關于敖雪的經曆。
如此說起來,祖女娲娘娘是對敖雪有救命之恩,對自己也有大德的。
“祖女娲娘娘大恩大德,蘇某自然沒齒難忘。”蘇航拱了拱手,道,“但,這不能作爲阻止我見她的理由。”
風裏希顯然話還沒有說完,繼續道,“你也知道,老祖娘娘自上一劫後,便失去了肉身,神魂隻能寄托在中皇山中,不得解脫,但自那日之後,老祖娘娘便發現,她的神魂在爲雪兒抵擋神劫之後,與雪兒的神魂有幾分融合,換句話說,老祖娘娘能将神魂寄托在雪兒的身上,以此來擺脫中皇山的束縛……”
“三千萬年前,補天之時,便是老祖娘娘借用雪兒肉身所爲……”
蘇航聽到這裏,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不得不懷疑,女娲氏阻止自己見敖雪,是不是别有居心,會不會祖女娲在觊觎敖雪的肉身?
風裏希似乎知道蘇航心中所想,當即道,“娘娘若有心占她肉身,是不會等到此時此刻的。”
蘇航頓了頓,沒有說話,隻是看着風裏希,等着她給自己解釋。
風裏希道,“當年天地大劫,女娲氏恐被波及,不得不從中皇山撤離,但是,老祖娘娘離開中皇山之後,沒有中皇山依托,隻能将神魂寄居于雪兒身上,所以,雪兒她現在對我女娲氏一族非常的重要,不容得有任何的閃失……”
說到這裏,蘇航總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因果了,祖女娲不得不依靠敖雪來寄托神魂,現在敖雪就代表着祖女娲,以祖女娲的高貴,以祖女娲在女娲氏族人中的地位,她們怕自己把敖雪帶走,而且,敖雪又是蘇航的妻子,祖女娲在女娲氏族人心裏,是絕對不容亵渎的。
“她現在在什麽地方?”蘇航問道。
風裏希無奈的看着蘇航,“我說了這麽多,你還是要見她嗎?”
蘇航點了點頭,“當然,她是我的妻子,我有權利見她,我剛剛說過的話,依然有效,如果你們執意阻攔,我隻能撕破這張臉了。”
我找了這麽久,你不讓我見她,我不見着她,怎麽能知道她是不是被你們給害了?
風裏希歎了口氣,“也罷,你可以見她,但是,老祖娘娘現在和她是一體,你得向我保證,見了她之後,不準帶她離開,更不準有任何過分親昵的舉動。”
汗,這尼瑪的算是什麽要求?蘇航甚是無語,但心裏也清楚,她們是怕自己亵渎了祖女娲娘娘。
“好。”蘇航點了點頭,沒有猶豫的答應了。
風裏希無奈,右手輕輕的一揮,在蘇航的右邊,憑空出現了一道空間之門。
“去吧,她一直在裏面靜修。”風裏希道。
蘇航點了點頭,直接邁步跨進了那空間之門,就好像石頭撞進了水面,身形迅速的消失。
……
入目的是一片峽谷,峽谷裏長滿了桂花,香味十分的宜人,往峽谷外面看去,霧蒙蒙的,看不真切,似乎地圖就這麽大。
一條小徑通向谷中,在峽谷的深處,有一個小小的院落。
一陣悠揚的琴聲,隔着院外的籬笆,遠遠的傳出,在峽谷之中回蕩。
蘇航走了過去,院中坐着一名白衣女子,身前置一矮桌,桌上放一古琴,一雙纖纖玉手,正在那琴弦之上輕輕地撫弄着。
一個個悅耳的音符在指尖跳動,兩名侍女恭立在側,聽得如癡如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