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蘇蓉卻是咯咯的笑了。
“蓉姐,你笑什麽?”被蘇蓉一笑,薛奇更加不爽,自己這都收到不平等待遇了,說出來隻是想得到同情,卻不想還要被笑。
“這裏就不懂了。”蘇蓉緩緩的開口解釋,“這是咱們這兒的習俗,男孩子第一次帶女朋友回家,家裏都會準備大紅包的,而且,紅包越大,那就表明家裏對着姑娘越滿意,現在又不是過年,你個大老爺們兒,還要什麽紅包?”
“啊?這樣啊?”
薛奇一聽,立馬就明了了,往薛萱和秦詩語瞧了瞧,會心的一笑,心裏一下就平衡了,照這麽個說法,這紅包就算給他,他也不能要啊。
薛萱和秦詩語都鬧了個面紅耳赤,沒想到這一個紅包裏面還有這樣的深層含義,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裝紅包的兜,感覺有些燙手。
聽蘇蓉說,紅包裏的數額越大越好,她們也都好奇,自己的紅包裏究竟裝着多少,蘇航媽究竟對哪個更滿意呢?
很好奇,但是蘇蓉說過之後,她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
——
回到蓉城,薛萱第一件事就是自個兒去了洗手間,八成是看紅包去了。
那紅包賊厚賊厚,少說也有好幾千,蘇航也挺好奇的,先前送秦詩語回家,她已經悄悄看過,蘇航也看了,有六千塊。
薛萱這紅包裏要是高過六千,那就說明老媽對薛萱更滿意,如果少的話,那就證明是對秦詩語更滿意了。
“姐,究竟多少啊,藏着掖着幹嘛?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等薛萱從洗手間出來,薛奇就立刻開問了。
薛萱的臉蛋明顯要紅潤了許多,聽了薛奇的話,揚了揚手中的紅包,“自個兒看吧。”
說着,把紅包遞給薛奇,轉身洗澡去了。
紅包拆開過,這妞剛剛真是看紅包去了。
蘇航和蘇蓉也好奇,看薛萱那狀态,貌似是不少啊。
薛奇一臉财迷,從紅包裏抽出一沓子嶄新的紅票,手上沾了些唾沫,就像街邊小商販一樣,一張一張仔細的數。
“六千!”
不多不少,六十張,這紅包恐怕也隻能裝下這麽多了。
“老媽這是膨脹了啊,居然舍得花這麽多錢。”蘇航啧了啧舌,加上秦詩語那份,就一萬二了,以老媽的性格,能拿一千二出來,蘇航都覺得驚訝了,更何況是一萬二。
真是膨脹了啊。
“小語姐那兒是多少?”薛奇擡頭望着蘇航。
送秦詩語回家的時候,是蘇航送她進學校的,秦詩語那紅包裏有多少錢,蘇航鐵定知道。
“也是六千。”蘇航讪笑了一下。
“不會吧,都一樣?”
這事怎麽也該分個高下才是,都一樣是怎麽個意思?薛奇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玩味,“阿姨這招挺妙啊,該不會是想招兩個兒媳婦吧?”
蘇蓉在旁邊笑着,不過那笑容卻顯得有些尴尬,尴尬什麽呢,就昨天,蘇航媽悄悄的塞了個紅包給她,裏面是張農村信用社的存折。
一萬二。
當時她還沒在意,可今天一想,她有些回過味兒來了,這事可打死都不能往外說啊。
短暫的愣神後,蘇蓉的笑容恢複了自然,“有什麽不可以的,你要是覺得你姐姐虧了,那就加把勁,要是能把小曦追回去,那可不就賺了麽?”
薛奇眼睛一亮,咧着嘴笑了,“咦?蓉姐說的有道理。”
“有道理個屁,想都别想。”蘇航伸手在薛奇的腦門上拍了一下。
那一巴掌拍得叫一個響亮,薛奇捂着腦門,一陣呲牙咧嘴,“幹嘛又打我?你這個戀昧狂。”
“說什麽?”蘇航眼珠一瞪,這小子還張臉了,“我妹可才十六歲,你這個禽獸。”
“十六歲怎麽了?遲早不都要長大的麽?我也才十八歲呢。”薛奇也破天荒的和蘇航頂撞了起來,看樣子是被蘇航欺壓得太久,想爆發了。
蘇航臉一黑,“小家夥,翅膀硬了是吧?好久沒回京城,是不是該送你回京城去玩玩兒了?”
“呃……”薛奇一滞,一聽要送他回京城,立馬就要軟了。
“小奇,蓉姐姐支持你。”蘇蓉卻是唯恐天下不亂似的,伸手拍了拍薛奇的肩膀,“這小子要想娶你姐姐,就讓他拿他妹妹來換,咱這可是追求真愛,他憑什麽管?”
“蓉姐,親姐啊。”薛奇都要感動哭了。
蘇航眉頭上卻是黑線重重,“蓉姐,咱這可是在讨論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你能不在這兒搞笑麽?”
蘇蓉攤了攤手,“人家小奇就那麽一說,這還沒開始呢,你激動個什麽勁,你瞧瞧,咱小奇要長相有長相,要人品有人品,哪點差了?”
“你能追我姐,我還不能追你妹啊?”薛奇怨念的看着蘇航。
“你妹!”蘇航眼珠一瞪。
“你妹!”
“皮癢了是吧?”
……
雞飛狗跳,蘇蓉在旁邊看得極度無語,這倆真是活寶。
——
侯武區。
二環靠裏,一環靠外,這一片區都比較繁華,車流不息,靠着地鐵線路,高樓大廈比較多,很多公司在這邊盤紮。
車子向着玉鼎大廈而去。
“航哥,這事靠不靠譜啊,咱可别被忽悠了!”附近找了個地方停車,從車上下來,薛奇有點擔心的對着走在前面的蘇航問道。
蘇航一身黑色風衣在北風中招搖,裝比的帶着一副墨鏡,看上去像個黑社會老大帶着個跟班小弟,走起出來氣質相當不凡,回頭率還是蠻高的。
“呵,除了你小子,還有誰敢忽悠我?”蘇航嘴角一彎,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昨天電話和一壺老道溝通過,那老道承諾把天師道在蓉城的一家玉石珠寶公司給他,今天就是接盤來了。
隻是,薛奇這小子有點不太相信,天師道平白無故怎麽會把名下的産業給蘇航?而且其中貌似還有一個不小的玉礦。
這得有多深的交情,才會拿這玩意兒送人?
薛奇身在大家大族裏,對一些商場上的道道也算是有些了解的,他很懷疑天師道這個玉石珠寶公司,會不會是欠了什麽債務,想讓蘇航當那個冤大頭,替他們還債。
這種事是非常常見的,薛奇可不相信天上會掉那麽大個餡餅,市值數億華夏币的一家大公司,外加一個尚不可估量價值的玉礦,說送人就送人了,說出誰信?
蘇航也是有那麽一點懷疑的,不過,想來一壺老道應該不會騙他,畢竟,隻要一壺還是個正常人,絕對不會因爲這麽一點小事來開罪自己。
可惜今天薛萱沒在,蘇蓉也沒空,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隻好找薛奇這小子來充一充門面。
聽薛奇說,他也會點門道,到時候可以幫着查查賬,保證不讓蘇航吃虧,不過,蘇航可不敢信他,這小子别的本事沒有,吹牛的本事卻是天下第一。
聽了蘇航的話,薛奇倒是相當得意,隻有我敢忽悠你,那我豈不是比所有人都牛逼?
玉鼎大廈,一座高十九層的大樓,從一樓到五樓是商場,珠寶展示區,五樓以上才是辦公區,員工上千人,在蓉城本地,已經玉鼎已經算得上是一家大型的私有企業了。
隻是,剛到大廈門口,蘇航便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了,大廈前的旗杆下,圍了不少的人,很是喧鬧。
跳廣場舞的?不像,跳廣場舞也不該是這個點。
難道是商場在搞什麽優惠活動?
帶着疑惑,兩個人走了過去。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當頭幾個,手裏扯着白色的橫條幅,正與一群身穿制服手持警棍,貌似保安的人對峙着,情緒相當的激動。
“媽呀,我說什麽來着,航哥,這裏面好像有事啊。”薛奇臉沉了一下。
蘇航也是臉一黑。
“還我賣命錢!”
“還我親人!”
……
那一張張條幅上,都是些類似的标語,就算瞎子也看得出來,這裏邊有事,蘇航有點不爽的預感。
擡頭看了看,“玉鼎大廈”四個大字很紮眼。
“玉鼎玉石珠寶貿易公司”
的确是沒有來錯地方,蘇航擠進了人堆,随便找了個五六十歲的大媽問了問。
那大媽立馬就哭嚎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呀,沒天理啊,我兒子在他們玉礦上死了,說好要給我們賠償的,現在卻反悔了,他們拿咱們老百姓的命不當命,我就那麽一個兒子啊,就這麽白白的死了,一點交代都沒有,可叫我這老太婆這麽活?”
大媽的情緒比較激動,話也沒怎麽說清楚,聽口音不像是蓉城本地人,應該是蜀中其它縣市區的,方言口音比較重。
不過,蘇航還是大概聽懂了意思,玉鼎的玉礦上死了人,這些都是家屬來讨賠償金來了。
看人數,怕還不少。
薛奇把蘇航拽了出來,“尼瑪,航哥,我果然沒猜錯,這是想讓你背黑鍋趟雷啊,趕緊撤吧,一會兒要挨揍了。”
蘇航黑着一張臉,找了個角落,掏出手機,給一壺老道撥了個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