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蘇航還真有點爲難,讓他殺了這老道倒是可以,可要他剖這老道的肚子,那就太底線了。
“我算是服了你了,還是等一壺道長來決斷吧。”蘇航懶得再和他多說廢話,直接把司馬缸拿出來,往猛龍老道一丢,把這貨給裝了進去。
對蘇航來說,左右都已經得罪了,也不在乎得罪到底,從開始動手的那一刻,就并沒有打算輕易放過這老道。
……
好一陣,見沒了動靜,莊天胡等人才又出現在半邊樓前,“哎呀,兄弟,可擔心死我了,那猛龍老道呢?”
蘇航聳了聳肩,“一不留神,讓他給跑了。”
“跑了?”莊天胡一聽,臉上頓時變了色,“你怎麽能讓他給跑了?直接弄死了多實在,那老道逃了一命,以後可不知道要給你帶來多少麻煩。”
“怕他個球。”蘇航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當然是不會告訴莊天胡,那老道已經被他裝進了司馬缸裏。
“行,兄弟你藝高人大大,自然是不怕的。”莊天胡讪讪,“鬼王和一壺道長在市集外打得不可開交,兄弟,你還是去看看吧。”
“蘇航……”蘇羽走了過來。
蘇航微微颔首,知道他想說什麽,無非是怕他師父不敵。
莊天胡也道,“那猛龍老道跑了也好,蘇兄弟你可别犯糊塗,一會兒隻管勸架,否則的話,人鬼兩界的矛盾怕是無法調解了。”
蘇航沒有多說,迅速往市集外掠去。
幾人出了市集,在不遠處的一片深山裏找到了一壺老道和廉勾鬼王。
一片片大樹跪伏在地,有的連根拔起,有的攔腰截斷,更有的像是被火燒過一般,方圓百米,完全就是一片廢墟,可以想象剛剛這裏經曆過怎樣的一番惡戰。
廉勾鬼王和一壺老道相向而立,隔了四十來米,隻對峙着,仿佛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兩位,不必再打了,猛龍那厮已經逃了。”蘇航遠遠的對着兩人朗聲道。
“逃了?”
對峙中的兩人一聽這話,氣勢立刻松懈了下來,紛紛往蘇航這邊看來。
“的确是跑了。”
莊天胡也幫着解釋,他沒看見猛龍逃走,但是事後并沒有看到猛龍的影子,必定是逃了,“那老道是個小人,诓了鬼王和一壺道長一戰,自個兒就像遁走,蘇兄弟攔之不足,讓他給跑了。”
廉勾聽了,一張臉陰了下來,他早知道猛龍不可信,但爲了那三顆鬼丹,他還是選擇相信他一次,眼下猛龍選擇了逃跑,而且還真讓他逃了,以那老道的品行,恐怕十成會言而無信。
“現在,兩位也沒有再鬥下去的必要了吧?”蘇航對着二人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關鍵人物都跑了,他們還打什麽?打個屁啊。
一壺走了過來,急問道,“東西截下了麽?”
那天師印可是天師道的命,不管落入誰的手裏,都要比落在全真道的手裏好,事關天師道的顔面,要是被猛龍給帶走了,以後還不知道會如何羞辱天師道。
蘇航聽了,猶豫了一下,“應該算是截下來了吧!”
“這是什麽話?截下來就截下來了,沒截下來就沒截下來,什麽叫算是截下來了?”一壺卻是不解了,“在哪兒呢,快拿出來。”
“呃……”蘇航頓了頓,低聲道,“這會兒不方便給你,等離開鬼市後再說吧。”
“不方便?”
一壺愣了片刻,從蘇航臉上的表情可看出,的确像是有什麽不方便,畢竟,廉勾在旁邊。
當下也暫時按下好奇,一壺回頭看向廉勾,“廉鬼王,老道我沒曾想和你鬼界作對,今日之事,都是猛龍那厮從中挑唆,既然那厮已經逃了,那咱們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此别過。”
拉了拉蘇航衣袖,二話不說,直接開溜。
廉勾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上前去阻攔,剛剛他和一壺打過一場,一壺道法高深,他們誰也奈何不了誰,就算再把一壺拉回來打一場,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诶,蘇兄弟……”
莊天胡倒是叫了一聲,可哪裏叫得住,一壺帶着蘇航和蘇羽兩人,就像兔子一樣,眨眼就沒了影。
……
——
“你拉我幹什麽?”
跟着一壺跑出有好幾裏,這才在一片荒涼的山坡下停了下來,蘇航使勁的扯開被一壺拉着的手,十分不爽的看着一壺。
“難不成你還想留在那兒吃早飯?”一壺沒好氣的對着蘇航道。
“那又如何,我可是受了朋友邀約,來鬼市做客的,本還想淘點好東西,不曾想被你給攪了,這鬼市還有幾天,我這剛來就走,虧不虧?”蘇航道。
一壺聽了,滿臉都是黑線,“今晚這情況,鬼市還能開得成?要是廉勾招來另兩鬼王,咱爺仨還能走的了?”
“誰跟你爺仨?”蘇航一個白眼遞了過去。
一壺也不計較,隻歎道,“那廉勾也真是夠厲害的,老道我招來三昧真火陣都沒能傷得了他,剛剛要是再打下去,隻怕要輸,這鬼界人才濟濟,底蘊不是一般的雄厚啊。”
難得,這老道居然也有自認不如人的時候,簡直就是稀奇。
“你不是玄門第一人麽?廉勾有那麽厲害?”蘇航問道。
老道白了蘇航一眼,“三大鬼王之中,廉勾實力排第二,七品鬼宗,手裏還有一件異寶傷魂釘,那玩意兒直損人魂魄,防不勝防,你說厲害不厲害?我要不是怕被他用傷魂釘偷襲,也不至于縛手縛腳。”
“得了,别找理由了,桃木劍還我。”蘇航直接打斷了老道的話,今天要不是遇到自己的話,這老道怕是得撲街了。
老道聞言,桃木劍直接丢給了蘇航,“天師印呢,快拿出來我看看。”
他最着急的,還是天師印,剛剛廉勾在側,蘇航說不方便,現在四下裏除了他們三人,連個鬼影都沒有,方便得不能再方便了。
“呃。”蘇航頓了一下,“那東西現在一個很棘手的地方,我是沒辦法給你取出來,你要看的話,恐怕得等明天早上。”
“說什麽廢話?”一壺老道半天沒聽懂。
蘇航也懶得解釋,直接把司馬缸取出來,往空中一抛,一個狼狽的身影很快從缸裏跌落了出來,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猛龍?”一壺老道愣了一下,這人不是猛龍是誰?
“你不說他逃了麽?”短暫的錯愕之後,蘇航轉臉看向蘇航。
蘇航聳了聳肩,“我要不那麽說,廉勾能夠輕易幹休麽?”
一壺老道想想也對,猛龍沒能逃得了,那是最好了。
直接奔猛龍走了過去,一把揪起猛龍的衣領,将猛龍從地上提了起來,“天師印呢?”
“呵呵。”回答一壺的,隻有兩個字,猛龍直接對着一壺露出了一個笑臉,相當的戲谑。
“不用問他了,在他儲物戒裏,儲物戒被他吞下肚了。”蘇航在旁邊道。
“吞下去了?”一壺一聽,眼珠一下就瞪了起來。
“哈哈。”猛龍笑了,“一壺老兒,你不是想要天師印麽?不用着急,它就在我的肚子裏,耐心等一等,明天一早,貧道拉出來給你。”
侮辱啊,天師印乃是天師道傳承信物,侮辱天師印,就和侮辱天師道先祖沒什麽兩樣,若是從這老道肚子裏走一遭,混着翔拉出來,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反正我是沒轍,是剖他肚子,還是等他拉,全看道長你了。”蘇航索性也袖手旁觀了,全等一壺自個兒處置。
“媽蛋!”
一壺氣急,卻是爆了一句粗口,揪住猛龍的衣領,“老東西,可真有你的,真當老道我沒法子治你。”
一壺發起火來,那可是他自個兒都怕,直接一拳砸在了猛龍的肚子上,“給我吐出來。”
“噗……”
肚子遭受暴擊,猛龍整個身子都拱了起來,隻覺腹内一陣翻湧,好險沒有吐出來,不過卻是嘔出一口老血。
“給我吐出來!”
一拳沒成,一壺可沒打算就這麽放棄,接着一拳一拳的往猛龍的肚子上砸,别說,這老道士打起架來,也真是夠狠的,完全就是一副街頭混混鬥毆的架勢,蘇航在旁邊看着都覺得胃疼。
“嘔,噗,嘔,噗……”
打了好半天,猛龍吐出一大堆紅紅綠綠的東西,幾乎要把膽汁都給吐出來了。
一壺打累了,這才把隻剩下半條命的猛龍往旁邊一丢,在那堆惡心的嘔吐物裏找了找,很快把儲物戒翻了出來。
“惡心,惡心……”
一壺一邊唾棄着,一邊施展法術,凝出一團水,将儲物戒清洗幹淨,這才敢将那戒指拿到手上。
随手便抹去了猛龍在戒指上留下的精神印記,相當的順手,蘇航都禁不住懷疑這老道以前是不是經常幹這種打家劫舍的事。
儲物戒裏一陣翻找,很快,一個四四方方的印章出現在了一壺的手上。
端着那枚印章,一壺顯得相當的激動,不用問也知道,這就是一壺要找的天師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