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他是我朋友。”蘇航心裏也泛起了嘀咕,要知道,一壺可是先天武宗境的大高手啊,居然被蘇羽給吓成了這鳥樣,太不可思議了。
“蘇小友,你這朋友,什麽來路啊?”一壺依然不敢靠近,修行之人最怕的就是黴運煞氣,這玩意兒要是沾上一點,不知道要做多少功德才能抵得了。
“道長,我膽小,你可别吓唬我,這哥們據說是天煞孤星,讓你給瞧瞧。”薛奇這時候道,一壺那模樣,着實讓他也有點發憷。
“天煞孤星?”
一壺愣了一下,驚愕了片刻,卻是從薛奇的背後站了出來,圍着蘇羽轉了一圈,臉上滿是嚴肅,方才的驚慌完全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十分的好奇。
剛剛見了蘇羽一身黑雲籠罩,一壺還當他是什麽黴星轉世,業力纏身,現在一聽天煞孤星這名字,方才有些回過味來。
“都是他自個兒臆想的,前輩你是專家,勞煩你給他瞧瞧吧。”蘇航在旁邊道。
一壺的目光落在蘇羽的身上,片刻都不曾離開,“小夥子,生辰八字知道麽?”
這情況,一壺可不敢和蘇羽有什麽肢體接觸,畢竟,那渾身的煞氣實在是令人膽寒,所以,摸骨看手相是肯定不行的了,隻有八字推演,要準确一些。
蘇羽報上了生辰八字,一壺又掐又算了半天,最後,告訴了蘇航三人一個十分殘酷的事實,“果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蘇航嘴巴微張,沒想到竟是真的。
“小夥子,你該是無父無母,孤身一人吧?”一壺對着蘇羽問道。
蘇羽頓了一下,答道,“母親尚在,還有一個女朋友。”
“不該啊。”一壺聽了,相當吃驚,“天煞孤星的命格,該是六親不認,刑克八方,你身上煞氣這麽重,怎麽可能還有親人在世,更不可能有女朋友了。”
“我母親在我小時候改嫁了,早已多年沒見,至于我女朋友,她,她身有殘疾。”蘇羽答道。
一壺一聽,恍然,“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以你身上這麽重的煞氣,和你沾上關系的人,還能有好日子過?”
“劫孤二煞怕同辰,醜合見寅辰見巳,戌人逢亥未逢申,隔角雙來便見坉,中主賣田刑及身,初年必主家豪富,喪子喪妻還克父,日時雙湊不由人。天煞孤星二柱臨,刑夫克妻,刑子克女,喪父再嫁,喪妻再娶,無一幸免,婚姻難就,晚年凄慘,孤苦伶仃,六親無緣,刑親克友,孤獨終老。”
“今天真是長見識了,居然讓我見到了傳說中的天煞孤星。”
一壺不停的咋舌,驚歎不已,看着蘇羽的眼神也變了,仿佛是一位收藏家,看到了什麽稀世難得的寶貝。
“前輩,你就别拽文了,你說那些,我們也聽不懂。”蘇航趕緊打斷,“你看我朋友這命格,可有解法?”
雖然命定了,但也不能就這麽認命,一壺是道門宗師,在蘇航看來,肯定有解。
“命乃天定,何解?”一壺輕輕的搖了搖頭,背着雙手,面顯難色。
蘇航右手一翻,一個二鍋頭的酒瓶出現在桌上,“我給前輩準備了一瓶美酒,前輩品上一口,或許就有辦法了。”
蘇航不信他沒有辦法。
“唔?”
一說到酒,一壺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可當看到那個酒瓶子的時候,老道士頓時無語了,“小友,貧道好酒,好的乃是美酒,不是随随便便一瓶酒就能打發的。”
一瓶二鍋頭就想收買了自己,自己這個道門大宗師,還沒有賤價到這種地步吧?當自己是叫花子呢?
一壺的心裏是有點窩火的,你要拿二鍋頭來頂事也就算了,好歹也拉輛車陳年老釀來啊。
蘇航也不慌,“前輩,我這酒雖然是那個二鍋頭,兌的那個白開水,但普天之下,獨此一家,裏面是有其他佐料的,雖然還談不上瓊漿玉液,但我相信它是絕對的佳釀。”
這酒是蘇航從老家帶來的,他用地王乳給家裏人兌的酒,自個兒也取了幾瓶,勻一瓶給這老道士,蘇航倒也還舍得,但如果要把一壺那靈寶酒壺裝滿,那就别想了。
一壺心裏已經罵開了,真是二鍋頭,而且還是兌了水的二鍋頭,這尼瑪真是把自己當叫花子都不如啊。
然而,當蘇航拔開酒瓶的瓶蓋的時候,一壺卻愣住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從瓶口傳出來,随之而來的,竟然是一縷天地之力。
這酒中居然蘊含天地之力?
一壺可是先天高手,對天地之力的感應已經十分敏銳,自然能分辯得出來,瓶口飄出來的天地之力雖然不多,但是卻也不少。
蘊含天地之力的東西,絕對是奇珍異寶啊。
當即,一壺下意識的伸手向桌上那酒瓶抓去。
然而,蘇航眼疾手快,立馬将酒瓶抓了起來,蓋子輕輕的蓋上,擡頭看着一壺,笑道,“前輩,蘇羽這命格,有救麽?”
一壺聽了,直接向着蘇航丢過去一個白眼,“就一瓶酒,可沒什麽誠意。”
蘇航一聽這話,立馬就知道,這老道肯定是有法子的。
當下也不動聲色,蘇航失望的道,“這酒我手上獨此一瓶,既然前輩嫌棄,那就沒辦法了,隻能另尋高人了。”
說着,蘇航起身佯裝要走的樣子。
老道哪兒不知道蘇航在耍什麽小心思,當即快手将蘇航手中的酒瓶搶了過來,胡子一吹,道,“天煞孤星,煞氣沖天,除了貧道,這世上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救他了。”
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丢下一句話,老道急不可耐的扯開瓶蓋,對着瓶口便暢飲了一口。
“好酒,真是好酒。”
酒中蘊含的天地之力,讓這瓶兌了水的二鍋頭變得醇厚無比,一口下去,通體舒泰,唇齒間更有異香殘留,老道回味了好久,這才由衷的一贊,目光轉向蘇航,“小友,你這酒裏,加了什麽佐料?”
蘇航聳了聳肩,沒有回答,隻是指了指蘇羽,意思很明确,您老還是先别談酒了,說說正事吧。
老道收起酒瓶,好不容易淡定下來,撫了撫須,又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天煞者,克也;孤星者,孤也。命乃天定,改命即是逆天,本是無可救藥,不過,相書有雲:天煞孤星天降臨,孤克六親死八方,天乙貴人若能救,行善積德是良方。”
“什麽意思?”薛奇在旁邊問道。
蘇航倒是聽出了一點門道,“道長的意思是,蘇羽要改命格的話,須有貴人相助,還得行善積德?”
“對,也不對!”老道擺了擺手,“天乙者,乃天上之神。在紫微阊阖門外,與太乙并列。事天皇大帝,下遊三辰,家在己醜鬥牛之次,出乎己未井鬼之舍,執玉衡較量天人之事,名曰天乙也。其神最尊貴,所至之處,一切兇煞隐然而避。在命理學中,天乙貴人,四柱神煞之一,與天煞孤星一樣,是一種命格。”
“呃,道長,你說了半天,我一句都沒有聽懂。”薛奇在旁邊吐槽,這感覺就好像一位大學講師,在給幾個小學生講解微積分似的。
蘇航同樣也聽不懂,畢竟是門外漢。
老道仿佛被嗆了一下,輕咳了一聲,道,“通俗點來說,有兩種法子解他天煞孤星的命格,這其中之一,便是行善積德,用功德信仰來化解渾身煞氣,不過,他是天煞孤星,最近流年不利,渾身煞氣之重,可不是一兩點功德就能化解的,須得無量功德,一個凡人,如何做無量功德?”
“也就是說,做功德是行不通了?那第二個法子呢?”蘇航問道。
一壺道,“命乃天定,從古至今,有不少人研究改命之術,可是,逆天改命必遭天譴,這些人往往都不得善終。不過,命雖不可該,但卻可以壓。”
“壓,怎麽壓?”蘇航立刻問道。
一壺道,“天煞孤星雖然霸道,但是遇上天生貴不可言之人,也得撲街慫了。”
“天乙貴人?”蘇航似乎有點明白了。
一壺微微颔首,“也不僅僅隻是天乙貴人,隻要命中帶着紫氣,便能壓住天煞孤星,令它煞氣回籠,若是碰上那紫氣沖天的貴人,甚至直接就把他壓成普通人了,隻要和命中貴人呆在一起,就不用擔心他那天煞孤星的命格會影響别人。”
說着,一壺看了蘇航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小子也是命格古怪,和天煞孤星呆在一起,那煞氣竟然也是無法近身,仿佛互不影響的樣子,真不知道這小子又是怎樣的命格?
“紫氣?”
蘇航愣了一下,自古就有說法,隻有聖賢和帝王家的人,身上才會有紫氣纏身,相傳老子西出函谷,便有紫氣東來三千裏,曆代真龍天子現世,也有紫氣沖天之說,這些傳說,都是真的?
“道長,你能讓我看看,什麽是天煞孤星麽?”蘇航對着一壺問道,所謂眼見爲實,沒見過那所謂的氣,蘇航還是有點怕這老道在忽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