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蘇航眼珠一瞪,“你今天可是把我害慘了,自個兒說,怎麽辦吧?”
“我,我怎麽害你了?”黃绮夢面色尴尬,但卻還強撐着,“你今天出了那麽大的風頭,還得到一門絕世劍法,說起來,應該感謝我才對。”
這話說得聲小,顯然是沒多少底氣。
“感謝你?我謝你全家。”蘇航真是有些樂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玩兒死我?那可是劍魔風仲叔,你認爲我得罪得起麽?”
黃绮夢埋着腦袋,像是自言自語般,“誰讓你之前欺負我來着?當時也不是沒辦法麽?我知道你還有點本事,所以讓你去試試喽,被那個聞沖揍一頓倒好,誰料到你會赢了?”
我暈,蘇航一拍腦門,“我和你什麽仇什麽怨,你這是要玩兒死我才甘心吧。”
“你想怎麽辦吧?”黃绮夢聽了,擡頭看向蘇航,也有些不賴煩了。
蘇航倒也幹脆,“怎麽辦?賠償精神損失費!”
“我可沒錢賠你。”黃绮夢聞言,真是十分幹脆的拒絕了,眼珠轉了轉,“要錢沒有,要人麽?我倒可以給你。”
蘇航差點沒吐血,這小丫頭,當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上下打量了黃绮夢一眼,蘇航撇了撇嘴,滿是嫌棄,“就你麽?要什麽沒什麽,我才不要!”
黃绮夢一聽,頓時就火了,眼珠一瞪,像是隻發了狂的小母雞,“臭家夥,想得美,你瞧不上本姑娘,本姑娘還瞧不上你呢?我的意思是說,我把我師姐送給你,但既然你嘴這麽醜,那就免談了。”
“真是拿你無語了。”蘇航聞言,都被氣樂了,“話說,怎麽沒見你師姐?”
“師姐這幾天閉關修煉,得花上好幾天才能出來,你想見她是别想了。”黃绮夢道。
蘇航聽了,真是無言以對,自己不過就是随口那麽問一問,怎麽就想見她了?
“蘇先生,掌門師祖有請。”就在這時候,一個女弟子走了過來,對着蘇航道。
“一會兒再來收拾你。”蘇航使勁的瞪了黃绮夢一眼,旋即轉身跟着那女弟子離開了。
黃绮夢在背後對着蘇航做了一個鬼臉,也快快樂樂,蹦蹦跳跳的轉離去。
……
——
正廳裏。
清靜師太端坐上位,薛萱也在,兩人剛剛似乎是在談着什麽,見蘇航進來,都住了嘴。
客套了一下,感謝了蘇航一番,待蘇航坐下之後,清靜又開了口,“早就聽說蘇小友的大名了,今天一見,果然有着許多過人之處,聽我門下弟子說,黃金獸感念恩德,追随在小友身側,不知如今近況如何?”
“一切安好,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蘇航回答道,峨眉之所以給他發來請柬,恐怕也是爲了黃金獸之事。
卻不知道清靜又會如何處置?不會是把那小東西要回去吧?那自己可就真是虧大發了。
“出家之人,講究一個緣字,既然它能遇到你,還願意跟着你,小友不嫌麻煩的話,那就暫時讓它跟着你吧,不過,此獸乃是家師所留,還請小友好生照看。”清靜似乎是看出了蘇航心裏所想。
蘇航連聲答應,清靜不知道小八戒已經成爲了靈獸,要不然的話,恐怕就不會這麽說話了。
“對了師太,我有些疑問,不知道當問不當問。”蘇航岔開了話題,不想再在黃金獸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
清靜道,“你是想問風仲叔的事吧?”
不得不說,清靜的眼光毒辣,仿佛能看到人心中所想一樣,沒等蘇航說出來,她便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蘇航正是想問風仲叔的事,這次可是把他給得罪慘了,臨走時還說,自己不去找他,他便來找自己,蘇航當然有必要多了解一下風仲叔的事,尤其是風仲叔和峨眉派的淵源,他更是好奇。
清靜歎了口氣,“此事牽涉到家師的隐私,恕我不便多言,不過,風仲叔這個人,說好聽點是随性飒然,說不好聽點就是性情乖張,典型的雙重人格,時正時邪,許多年前,風仲叔年輕的時候,遇到過一女子,兩人江湖相識,互生愛慕,本已兩心相許,可不料女方父母棒打鴛鴦,給那女子許了個大戶,大婚那日,風仲叔直接殺上門去……”
說到這裏,清靜頓了頓,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
“然後呢?”蘇航聽得仔細,清靜雖然沒有明言,但是他能隐約感覺到,她這話中的女子,應該就是已故的琴心真人。
清靜歎了口氣,“喜事變喪事,那一天,除了新郎一家,還有三十多位賓客死在他的劍下,新娘的父母,一個被吓死,一個被當場氣死……”
蘇航聽了,和薛萱一樣,都被驚呆了,這個風仲叔,殺心未免也太大了,多大的仇恨,怎麽直接動了刀子呢?
若說由愛生恨,殺了新郎還能說得過去,但連累到家人和賓客,這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了,更何況,新娘的父母都因此而亡。
蘇航已經把故事中的女主角想象成了已故的琴心真人,也難怪琴心真人會遁入空門,與風仲叔反目成仇,在峨眉孤老一生,與風仲叔老死不相往來。
一時間,廳中氣氛有些沉默。
好一會兒,清靜才對着蘇航道,“說起來,小友今天開罪風仲叔,與我派也有脫不了的幹系,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風仲叔此人,性格是乖張多變,但也沒有江湖傳言中的那麽善惡不分,他今天沒有當場爲難你,日後應該也不會爲難。”
蘇航苦笑了一下,這話說的,好像真跟沒事一樣,那可是先天高手啊,高了他不止一個檔次,如果動起手來的話,恐怕一招都能把自己給秒了。
得抓緊時間升級了,等升到三級,便可以使用先天玉符,到時候就算風仲叔找他麻煩,他也能有反抗的實力。
“先天高手,應該不會把我放在眼裏吧?或許是我太高看我自己了,不過,這次真是把他給得罪慘了呢。”蘇航心中想着,稍稍寬了些心。
……
下山路上,薛萱有些好奇的對着蘇航問道,“你那十八路霸劍劍法,是打哪兒學的?”
回想起早前的戰鬥,恐怕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會好奇,風仲叔的獨門劍法,居然被蘇航給使了出來,那一幕實在是詭異。
“我不是說過麽,跟那個聞沖學的。”蘇航道。
薛萱白了蘇航一眼,“少說那些瞎話,你以爲我會信?”
蘇航聽了,不禁苦笑,“天地良心啊,這年頭,說實話都沒有人信麽?”
“說實話?說實話也不要那麽離譜啊,我長這麽大,還從沒聽說過有誰能看對方使一遍,就能學會對方武技的,更可況,那可是十八路霸劍。”薛萱道。
“你沒聽說過,并不代表就沒有。”蘇航聳了聳肩,“你要是不信,改天你也和我打一架,看我能不能學會你的功法。”
“唔?”薛萱古怪的瞧了瞧蘇航,旋即笑了,“好啊,等哪天有空了,咱們比試比試,不過,你可得讓着我點。”
說實話,薛萱實在是有點不相信,畢竟,如果蘇航說的是真的話,那也太逆天了,如果看一眼就能學會的話,這世上哪裏還有獨門秘籍可言?
如果可以,她還真想試試,不過,蘇航有多少本事,她可是親眼看到過的,但是那門剛猛無匹的掌法,就不是她能應付的,眼前這個男人,在薛萱的心裏,變得越來越神秘。
“甭管那劍法你是怎麽學的,我得提醒提醒你,以後還是少用爲妙。”薛萱道。
“哦?”蘇航看向薛萱,臉上帶着疑惑,“爲什麽?”
十八路霸劍,威力無匹,蘇航就是看中了它的強大才學的,在金頂上,連風仲叔都沒說什麽,薛萱幹嘛不讓他用呢?
薛萱道,“我也是聽清靜師太說的,她也隻是猜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你盡量少用就是了。”
“暈,你到底知道什麽,趕緊說啊。”蘇航頗有些無語,最煩這種賣關子的。
頓了頓,薛萱道,“風仲叔這次突然來到金頂,還莫名其妙的搞了個什麽遊戲,赢了各派那麽多秘籍,你不覺得奇怪麽?”
蘇航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錯,的确是有點奇怪,以他的身份,以十八路霸劍的強大,應該也看不上其它派别的武學才對,難不成這人有收集百家武學的癖好?”
在華夏武林中,能和十八路霸劍比肩的,恐怕真找不出來幾個,蜀中偏安一隅,若說那些大家族大門派的秘籍,或許能讓風仲叔多看兩眼,但是,那些小門小派的功法,在風仲叔眼裏,絕對和路邊貨色沒什麽兩樣。
連小門小派的功法都要,簡直就是饑不擇食了,蘇航實在搞不懂風仲叔想幹什麽。
薛萱道,“你沒來的時候,我和清靜師太談過,清靜師太跟我講,她曾聽琴心真人講過,十八路霸劍劍法雖然強大,但是,這門劍法有缺陷。”
“缺陷?”蘇航一愣。
“确切的說,應該是副作用。”薛萱頓了頓,道,“這劍法講究的是一個霸字,靠着君臨天下的霸氣,讓一切劍法臣服,可以算得上是上乘劍法中的上乘,但是,清靜師太說,這劍法似乎有一個弊端,風仲叔之所以性情乖張,很可能就和這弊端有關。”
“劍法?影響性情?”蘇航聽了,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了,一門劍法而已,怎麽會影響修煉者的性情呢?
“這種事,在武界已經不算是首例了,性情被功法影響,很正常的事,這些年風仲叔隐而不出,據清靜師太猜測,應該就是在想辦法克服這個弊端,這次突然出現在峨眉,還想方設法收集各派秘籍,其中還以劍法居多,你應該能猜到他的意圖了吧?”薛萱道。
蘇航聽了,臉色正經了起來,“你是說,他想從各派劍法中吸取經驗,用來圓滿十八路霸劍?”
薛萱微微颔首,顯然就是這樣,“雖然他境界高深,但是十八路霸劍,風仲叔已經修煉了幾十年,一個人閉門造車,怎麽可能改得過來,唯一的辦法,隻有博采各家所長,或許能對他有所啓發。”
“原來他打得是這個主意。”蘇航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不過,這也僅僅是清靜師太根據琴心真人留下隻言片語的猜測而已吧?”
“你也别不信,琴心真人可以說是最了解風仲叔的人,她說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的。”薛萱道。
蘇航頓了頓,搖了搖頭,“我以後注意些吧,至少,我現在沒有發現這套劍法有什麽不對勁。”
“你現在沒發現,不代表沒有,等你發現的時候,恐怕已經爲時已晚了。”薛萱聽了,又囑咐了一句。
她可不想蘇航變成風仲叔那般的濫殺之人。
蘇航沒有在多說,且不說薛萱說的有幾分真實,就算是真的,他也用不着過于擔心,劍法有副作用,他可以用學神系統精煉啊。
精煉秘籍,蘇航還沒嘗試過,不過,理論上來講,應該可行吧,風仲叔那老頭,何必那麽麻煩的到處收集秘籍,直接來找自己不就行了?
這話,蘇航也隻能放在心裏想想,關于學神系統的事,他是絕對打死都不會往外吐露半個字的,那可是他安身立命的東西。
——
蓉城。
回到家裏,因爲路上薛萱給他說的那番話,讓蘇航心裏有點惴惴不安,家裏施展不開,便找了根筷子,在房間裏練起了劍法。
從第一路演練到第十八路,相當順暢,内力運行也沒有絲毫的窒礙,蘇航不禁有些納悶,如此霸氣凜然的劍法,真像薛萱說的,會有副作用?
不信邪的,蘇航又從頭練了一遍。
同樣的,除了感覺更順手了些,哪兒有什麽副作用?還影響性情,可能麽?
難不成是因爲我沒有用劍?蘇航腦子裏靈光閃過,這或許是個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