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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離用手機拍完照片,摸着書簽的質材,非紙非皮非布非金,薄如蟬翼,輕若鴻毛,上寫光影折射,不同的視角,可以看到不同的符篆和生活圖景,色彩斑斓,變化萬端。
陳離沉吟道:“這書簽有古怪。”
徐醫生也拿起,在燈下瞧了瞧道:“沒什麽奇怪,不過是光栅立體畫,用光栅光學材料在平面上制造立體圖畫,不過做的非常精巧,普通光栅最多做到五個視角五種變化,但這張紙片幾乎無視角,每一個方位都有一個符篆和圖片。”
陳離道:“我是說材料。”
徐醫生苦笑道:“什麽都能說,就是别說材料,這法器法寶都是天材地寶做的,我們不懂。我隻分析它的結構原理。”
陳離不再追問,認真地觀察這些畫面,希望找找到有用線索。
上下左右,傾斜颠倒,尋找自己熟悉的場景,但都是一些古代建築和山水風光,還非常古老,根本沒看到任何現代的氣息,百年前的武夷山和現在的武夷山肯定是兩回事。
“以後再看吧!”陳離把書簽放進口袋裏,然後把桌鋪草席翻了一遍,床架幾乎拆了開來,仍沒有任何發現,青磚地闆敲了一遍,四面牆也細細找了一下有沒有機關暗道什麽的,但都失望而歸。
陳離翻看手機上的照片,最後總結道:“沒有打鬥的痕迹,生活的痕迹非常少。可以确定,這裏根本不是爺爺真正生活的地方,頂多是個書房,他的修練法術、生活做息的洞府,應該另有它處!”
徐醫生也認爲陳離分析的對,心裏不免有些沉甸甸的,他開始懷疑他所認識的那位随和慈善的陳翰陽,是不是還潛藏着另一張面容,城府深沉而冷漠無情?
不過,無論如何,陳翰陽讓他的寶貝孫女多活了一年多。
陳離不是那種容易放棄的人。
他又去找父母和他與陳末濟住的兩個廂房。這裏床鋪疊得還算整齊,但明顯是睡覺過,起床後匆忙疊起來的,有母親的風格。陳末濟和他的廂房,疊被子的風格與母親一樣,說明她是被母親叫醒的。
父母和陳末濟的旅行箱都在,裏面的東西如衣服、内褲、胸罩、剃須刀、洗面奶等等一樣沒少,但駕駛證、身份證都沒有了。
陳離用以上所見分析道:“這說明父母和妹妹不是在睡覺中被擄走,而了衣裝整齊離開的,隻是太過匆忙了一些,丢掉了瓶瓶罐罐,包括suv旅行車。”
徐醫生疑問道:“如果沒有旅行車,他們怎麽離開陳家坳的?這裏可是杉嶺山脈的最深處,路又彎曲,離最近的小鎮就有一百多公裏。”
陳離冷哼道:“我從小和爺爺生活,早就看透他了,外善内奸,是嶽不群!狡兔三窟,這一帶肯定藏着秘室之類的。”然後在房間找了一遍,奇怪道,“偏偏我的旅行箱不見了,我放在旅行箱裏的鼠标卻跑到了枯井血泉中,我個人躺在後厝棺材裏……”
陳離念頭一動,盤坐在床上沉思,進行各種可能性推理。
小婷在爺爺身上掙紮了一下,徐醫生就放下小女孩到床上,讓她爬到陳離身邊,模仿他盤腳沉思,然後頭靠着陳離身邊,感覺非常惬意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陳離睜開眼睛,淡淡一笑道:“我大概明白案件真相了,如果找到證據,就說明我被‘遺棄’的事,爺爺雖然有責任,但不能怪罪他!”
徐醫生抱起孫女,欣喜地問道:“什麽真相?”
“呵呵,别看我天天玩遊戲,但也看了幾百集的si,有無數的案例記在我腦海裏,應該不會有錯,你們跟我來。”陳離得意地笑道,知道自己沒被親人“遺棄”,說不出的輕松愉快,他帶着徐醫生又跑回最初的起點:後厝停棺處。
說實在的,後厝是陳離最不想來的地方,因爲這個屋内屋梁上,架着十多具棺材,而且聽說有好幾具放着祖先的屍骨,因爲某些原因一直沒有下葬,這給他童年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現在有徐醫生做陪,不怕了。
“果然是這樣,哈!”陳離眼睛放亮,哈的一笑,把着他原來所躺的地方,那裏正處于屋檐走廊的中段下,但現在這裏什麽也沒有了,沒有棺材,沒有長凳,空空蕩蕩,好像從沒有出現過。
陳離趴在地面的青石闆上,稍加細看,就發現這塊長兩米五寬五十公分的大石闆與周圍石塊輕微摩擦的痕迹,立即舉起一個小鐵錘在青石上敲擊,側耳傾聽,一邊解釋道:“證據找到了,這裏應該是一個類似升降台的機關裝置,連接祖厝下面的大暗室。”
“依我推測,前晚我陪爺爺燒經時,由于暈倒,被他先送到了暗室,包括我的旅行箱,然後他再來接我爸媽和妹妹。但是,九龍鎖陰陣出了問題,血泉湧現,我被應急機關送了上來,旅行箱卻被血泉沖走,裏面有衣服食品都被腐蝕掉,隻有鼠标出于某種原因,被黃泉令附體而保存,最後被噴出了枯井——那枯井也可能也是暗道的一個出口!”
“事出突然,我爺爺大驚之下,以爲九龍坳崩潰在即,隻能抛下我,帶着我爸媽和妹妹離開,躲到另外一處安全避難所,因此,他們的旅行箱反而都在房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