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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醫生道:“九龍鎖陰陣的真正目的我不知道,它的功能是将‘龍脈’的靈氣包裹住不流失,而這種靈氣,對患絕症的人,會産生良性作用。”
陳離半懂不懂,但能理解。
現在他隻是不能接受被“遺棄”的結果,因此怒氣沖沖道:“這死老爺子,你要跑路我同意,但要帶讓我一起跑啊,把我丢在一口棺材裏,被上萬幹屍圍攻,這口氣我當孫子的咽不下!”
他歇斯底裏叫道:“我一定要把你揪出來算帳!”
這時,小婷覺得陳離很可憐,她雖然生病了,但爺爺從沒離開自己半步,而這位大哥哥卻被他的爺爺給“遺棄了”,于是,從懷裏取出一個巴掌大的芭比娃娃道:“陳離哥哥,不要生氣,不要傷心,這個‘小小婷’送給你。你爺爺不要你了,這個‘小小婷’會和你在一起。”
陳離畢竟是十七歲的少年,被小女孩這麽一說,本來兩分委屈立即擴大到了十分,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墜了下來。
看着她頭發枯黃,瘦小憔悴,小臉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的,陳離不禁接過那個禮物,放進上衣口袋裏道:“謝謝小妹妹!”
然後,他在牛仔褲口袋裏翻了一下,居然找到了一把小巧的小兔梳子,遞給小女孩道:“這是我送你的回禮,小兔子梳子。”
小婷很高興地接過來,放回内衣口袋裏,拍拍胸口道:“我會好好照顧‘小兔子’,哥哥也要照顧好‘小小婷’哦!”
“好,我們約定了。”陳離點頭道,凝望着這個患了絕症的小女孩,這麽樂觀、善良、可愛,相比自己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不知不覺間,他的心靈被治愈了一下,說不出的溫馨。
徐醫生看着忍不住微笑起來,目光發亮,似乎看到了希望一樣。
陳離帶着徐醫生到了後院。
走廊、禅房、天井、枯井、花架等等,在明亮的高壓鈉燈照射下,曆曆在目,恍若白晝。
天井的圖案式細溝中,還存在着許多幹枯的血迹。
“我聽說這個反八卦陣法,是九龍坳的自毀裝置。”徐醫生看着天井的反八卦圖形,歎道,“幸虧你及時拿走黃泉令,一旦這血泉将這個天井陣法連接,整個陳家坳都會坍塌毀滅掉。”
陳離冷汗直冒道:“我家老爺子也太狠了吧!”
徐醫生歎道:“二元論的道士們,不會把生死看得太重,他們靈魂很強大,肉身死亡不過是生命的一個小階段。你看陳浪,他活了有上百歲了吧,現在不還關在黃泉裏繼續‘存在’嗎?”
陳離翻下白眼道:“除非黃泉地府也有電腦網絡,也能玩英雄聯盟,否則生不如死。”
說完,他推開了禅房的木門,裏面就是一張很古老的雕花木榻,兩座書架,一張書桌,兩隻圓凳,書架書桌整齊擺放着幾十本古書,都是些《道德經》、《黃帝内經》、《易經》、《道藏》、《太上感應》之類的道家經典,有關臨水宮法術運用的書籍,居然一本也沒有。
徐醫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勸道:“别找了,沒用的。我住了一年多,你爺爺隻叫我修心,也就是看這些道家經典。真正的法術,必須口說耳聽進行傳授,要看機緣和時間。”
陳離搖頭道:“我是在找文字紙片的線索。法術?我才不會學什麽法術呢!學法術的人都是怪物,我爺爺是、陳浪也是,一個呆在深山老林,一個與幹屍爲伍,我的天!”
徐醫生不禁問道:“難道你沒有人生追求了嗎?”
陳離理直氣狀道:“當然有追求!曾經有兩條路擺在我面前,一條是富貴閑人,就是學學琴棋書畫品品茶什麽的,另一條是富貴廢人,去玩一輩子遊戲,我選擇了後者,至今都覺得非常充實。我所在的金樽小區居民,大多數是靠倒房起家,人手十套房以上,包括我父母,他們光靠着收租就能過上中産階級的富裕生活,隻要注意一下房産政策就行了,平時都在砌長城跳廣場舞,我比他們強多了。”
徐醫生無語,不過,對于一個身家數千萬、月入五六萬的中産者來說,隻要不賭不毒不折騰,富貴兩三代沒問題。
陳離這時查完書架和書桌,他發現,爺爺的房子裏,居然沒有一個抽屜和保險箱,那他平時重要證件、寶物都放在哪裏?
這時,他看到床頭放着一本書,拿起來看,居然是東晉幹寶著的《搜神記》。
一頁頁快速翻了一遍,在倒數第九頁,找到了一張長方形的精美書簽,兩指寬,一指長,表面是一組蝌蚪文,像是一首七言絕句。
徐醫生走過來分析了一下道:“這是仙居蝌蚪文,****某些部族用來祭奠自然神靈用的文字,但至今沒人研究它們代表的意思,因此也被稱爲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