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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屍怕陳離跑掉,也停下腳步道:“廢話,老子是人類,是大名鼎鼎的‘屍王’陳浪!若論起輩分來,我還是你的祖先,是曾叔祖。你小時進葬屍洞,還是我引過來的。”那幹屍氣呼呼道。
陳離恍然大悟,當年自己那麽大膽進葬屍岩洞,原來不僅僅是好奇,還有被這個怪物精神控制了啊!
“與幹屍爲伍的祖先?對我開槍的祖先?那你肯定是壞蛋、敗類,叛徒之類的東西。喂,你把我爸媽和妹妹抓到哪裏了,快放了他們!否則我要報警了!還有全村的人,他們都在哪裏?”他或許是全村人失蹤的原兇,即使不是原兇也與之相關,這位祖叔,大概步入歧途,修煉什麽邪功才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吧!
幹屍唯一的左眼轉了幾下道:“你把黃——嗯,鼠标給我,我就告訴你。”
陳離冷笑道:“你當我傻瓜啊,瞧你奸詐的模樣,我怎麽敢給你,萬一你拿着鼠标反悔了怎麽辦?這世上守信用的人越來越少了,特别是像你這種反角。要我信你,你現在就把人放了!”
陳浪殘忍地獰笑道:“那我就先大開殺戒了!”
說完,頂在頭上的金鈴響了起來,“叮铛——”
城下成千上萬的幹屍骷髅,密密麻麻,把土樓前的小廣場擠得水洩不通,鈴聲響後,屍群分開來,形成一條大道,直通向臨水宮的橋對岸,那裏有一個隐秘的避難地窖。
過了不久,上百名老人被幹屍押到大門口前,他們或牽或抱着十三個小孩子,其中一個強壯的白大褂老者抱着一個小女孩,陳離眼尖,立即發現那小女孩目光迷散,病态恹恹。
“我的爺爺、爸媽,還有妹妹呢?”陳離掃了一遍,沒看到自己關心的人,不禁叫道。他可不是什麽濫好人,别人生死關自己屁事。從小被寵慣壞了,陳離早就養成了以自我爲中心的性格。
陳浪嘶嘶冷笑道:“九龍崩,血泉出。陳翰陽也阻不了大勢,現在外面有多少勢力在趕來,都是爲了黃泉令,你爺爺爲了維護九龍大陣,早就油盡燈枯,死透了吧。至于你的爸媽妹妹?應該被哪個勢力擄去了!”
爺爺、爸媽、陳末濟被人擄走了?陳離茫然了。
“快把鼠标給我!”陳浪催促道。
陳離目光冷漠,老子才不幹,憑什麽用自己的寶貝,去換别人的命,這些人不過一面之緣,連名字都不知道。
“啊——”
兩個老人被一群幹屍圍住,随着幾聲慘叫後,幹屍走開,地面出現一堆鮮血淋漓的屍體碎塊。
老人們面露絕望和哀傷,緊緊撫住孩子們的眼睛,卻沒有一個求饒。
孩子們縮在老人懷裏,驚吓得哭個不停。
“住手!”陳離大叫阻止,他渾身發抖,威脅人質和親眼看到人質被殺,這在心理承受上是兩回事,特别這些人是因自己的鼠标而死——這個“祖先”太喪心病狂了,爲一個“鼠标”,就殺了兩個人,這家夥已經沒有人性了。
陳浪“嘶”了一聲,陰測測道:“把鼠标給我,否則我就把他們全處決了!”
陳離苦笑道:“你赢了。我還有人性,還有恻隐之心!”舉起手,要把鼠标扔給他。
“等一下!”就在此時,那個醫生老頭仰頭喊道,“陳翰陽的大孫子,千萬别把黃泉令給陳浪,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會導緻生靈塗炭!”他解釋道,“别擔心我們這些老人孩子,事實上我們都患了絕症,早就該死掉了,是陳師傅把我們帶到這裏,靠着村子的龍脈之氣,靠着九龍鎖陰陣附帶的鎮魂效果,才勉強活到今天。現在九龍鎖陰陣已破,我們也活不了幾天了。”
陳離愕然,看着下面的老人孩子,這才發現,那些孩子已經沒有活潑和生氣,個個臉上灰敗,病入膏肓的樣子。
他思緒萬千,大腦一片混亂:該不該救人?自己的鼠标怎麽變成了黃泉令?這玩意兒怎麽生靈塗炭了?救百來個将死的絕症病患,還是救更多生靈?
陳離兩難中。
陳浪綠眼閃陰寒,面色一沉,金鈴叮铛,下面一群幹屍又把十幾個老人和五個孩子包圍了起來。
“停停!我靠,這不是讓我良心不安嗎?”陳離急切叫道,即使是絕症,能活幾天也是非常寶貴的不是,“陳浪,我把鼠标給你,你把人全部放了!”
陳浪大喜道:“我用本命魂魄發誓,隻要拿到鼠标,就把人放了。”他賭咒了一番,然後道,“把鼠标拿過來——不用,扔過來就行。”身爲屍王,控屍戰鬥才是他的本行,自身能力真的非常弱,否則也不會被陳離牽着鼻子到處跑了,畢竟現場已經沒有其它幹屍了。
那位老醫生目眦欲裂,吼道:“别扔啊!”
但來不及了,陳離将鼠标用力扔了過去,隔着十米,鼠标轉瞬即至。
陳浪望着陰陽太極形态的鼠标飛來,已經冷凍的心髒也“嗵嗵”地跳了起來,苦求一輩子,被封九龍坳,耗費無數心血,不就爲了得到黃泉令?借助黃泉令成爲屍神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雖然不明白闾山至寶“黃泉令”怎麽變成了這副模樣,但它是從血泉中湧出來的,這就沒有錯!
說時遲,那時遲。
電光火石間,陳浪探手抓向近在咫尺的“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