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風恩眼中放射出貪婪的光芒,片晌之後,方回複正常,一對兔子般的眼睛四處溜去,又細細察看了一番,注意到周圍沒有旁人後才道:“那個,刑子隐我們再來一次比試怎麽樣?”
“什麽比試?”阿狸心不在焉地問道。
甘風恩忽然問道:“所謂偷,最重要的是什麽?”像是要考究阿狸一般。
阿狸冷冷一笑,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是度。”
“那就好。”甘風恩正容道,“你将雪瑩劍擲于那床頭牆上圖畫正中央,我倆同時啓動,誰先取到者,誰就是天下第一神偷,同時,雪瑩劍就歸誰所有,怎麽樣?”
那牆上圖畫離阿狸的距離隻有五米左右,而甘風恩站在門口,離牆上圖畫有六米有餘,顯是他這一年必是勤加練習,所以,才敢跟她做下這個賭約。
阿狸心中暗歎,本想放棄,忽地心中一動,不知體内來自陰陽鏡的那股異能到底能揮幾層功效,不如就趁此機會,嘗試一次。
她淡淡一笑,便将手中長劍脫擲出去,雪瑩劍出“嗡嗡”的聲音,像箭矢般地竄前疾飛去,不到半秒便已飛出兩米,已至床沿。
就在這時,阿狸心念一動,同時運起體内真氣,身形一晃,如鬼魅地飛将出去。
甘風恩還未來得及有任何表情和動作,阿狸已飛地再次抓住劍柄,雪瑩劍的劍尖才剛剛透進牆壁半寸不到。
這一系列動作,就在眨眼之間完成,不是眼尖如甘風恩者,定會以爲她是舉劍向牆刺去。
但饒是甘風恩也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片刻之後方才醒悟過來,眼中泛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喃喃道:“這,這怎麽可能?”
阿狸朝他微微一笑,将長劍收回手中,淡然道:“你要不要試試?”
甘風恩一震之下,終是完全醒轉過來,望了一眼阿狸手中的雪瑩劍,又在她身上打了一個轉,苦歎一聲,道:“不用試了。”搖了搖頭,苦笑一聲,續道:“看來這天下第一的名稱,還有雪瑩劍,我是一輩子都無法染指了。”
看着他眼裏無奈的神色,不用他說阿狸也知道生了什麽事。雖隻有秒許的時間,但是這已經是他終生難以面對的事實。
甘風恩再長歎一氣,就要轉身離去。
看着他心灰意冷的表情,阿狸暗自一歎,臉上卻不露絲毫神色,淡淡道:“你喜歡這把劍吧,送你好了。”
話音剛落,阿狸便抛出了手中寶劍,長劍穩穩地落到他身前半米處。
甘風恩再次驚愕一震,眼神死死盯着雪瑩劍,雙目灼灼生光,直到飛至他的面前,仍是沉默不語,片晌之後,似是相信了眼前的事實,铿地一聲,方顫抖地拔出了長劍,愛不釋手地慢慢撫摸起來。
就在他撫摸手中長劍的同時,阿狸也在暗自查看着自己體内的真氣,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憾,原有的陰柔之氣,如今竟漸漸成了陰陽鏡那股灼熱真氣的依附般,慢慢糅合在了一起。
就在阿狸詫異自己體内的情形時,甘風恩顫抖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你真的不要了?”
她壓下心頭的驚詫,緩緩道:“我刑子隐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甘風恩聞言竟像個小孩子般,高興地跳了起來,眉眼間透出難掩的興奮,忽地展開雙臂向阿狸跑來,似是想要将她擁入懷中,跑到一半,又停将下來,再次重新地打量了阿狸一番,愕了一愕,跟着喉嚨沙沙作響,不一會又忽然狂笑,嗆咳着道:“算了,再沒弄清楚你的性别之前,我還是吻它好了。”
說到這裏,便舉起了手中的長劍,不住地吻了幾下那光滑的劍柄。
聽到他的話,阿狸微微一怔,無奈地苦笑一聲,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北方去啊?”
“啊!”甘風恩猛地一震,驚叫一聲,道:“對了,我還要趕晚上的火車呢。”
說話時,他已雙足點地,便已輕飄飄地飛出了房外。
看着他的身影瞬間消失,阿狸苦笑一聲,正準備取出枕下的木盒,忽地心中一楞,望向房門處。
眼前黑影一閃,甘風恩再次飛飄進來,急促道:“那個,刑子隐,我就不言謝了,以後去北京玩的時候,記着找我就好了。”
話還在屋内的回響,人再次飄了出去。
阿狸再次無奈地苦笑一聲,這小子玩瘋了,估計連自己親生的爹娘都會忘了。沉默片晌,确認他不會回來之後,方才取出木盒,重新披上了狐裘,便朝門外走去。
憑他的身手,即使他有奪陰陽鏡之心,我想現在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但是,爲了不多惹麻煩,還是不讓他看見這寶物爲妙。況且,我對我體内的真氣,還完全沒達到運用自如的地步。
走進大廳,服務台已經換了一個服務員,顯是鍾慧對她有了交代,見阿狸走來,恭敬地替她辦好了退房手續。
正準備離開大廳時,心中忽覺有異,不禁朝大廳的角落裏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坐在靠窗的玻璃桌前,安詳地舉起了手中的茶杯,眼神雖望向窗外,但是,阿狸卻感覺一直在緊鎖着她的行動。
櫻滿集?這個和自己糾纏在一起的男子。
阿狸收回目光,假裝沒看見般,快步走出大廳。
冬日的陽光給人一種溫煦的感覺,阿狸看見路旁一輛蘭博基尼的橘黃色跑車,上面灑落着一層厚厚的積雪,顯是已有幾天未曾啓動。她輕輕一笑,疾步走上前去。
走到車前,正準備撬鎖,一個意念忽然掠過心頭,轉頭望去。
身穿着厚厚的羽絨服的歐陽亮正緩步向阿狸走來,走到她身前五步處,歐陽亮兩眼一寸不讓地望着阿狸,雙眼閃過淩厲的神色,沉聲道:“刑子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