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暫且相信你一次吧。你要不是我見過的最正直的軍人,就一定是個詭辯家。”
格雷法曼吐出一口濁氣。他轉頭四顧,被站在他身後一聲不啃的方虎山吓到了。面貌猙獰的光頭軍官,像嬰兒般受驚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
“将軍,我們隸屬于第二艦隊,突擊艦群所屬3、4号艦橋組。。。”
廖凡還未說完,格雷法曼幾乎跳了起來。他大力的把住廖凡的肩膀,表情不善。
“你幹什麽,把手放下!”,艾維娜趕忙舉起手槍,人熊和秀才也是上前架住這個猙獰的光頭。隻有方虎山和當事人廖凡,沒有緊張的舉動。
“放松,别緊張,把槍放下,他沒有惡意。”
廖凡這麽說的同時,方虎山槍上前去,趕在艾維娜手指用力之前把槍按住。
“你幹什麽?這家夥要動手了。”,艾維娜不熟悉近戰,緊張的連說話都帶着顫音。
“你誤會了。”,放虎山隻是木然的回答了一句,繼續壓着她的手。
另外兩人用不解,以及不信任的目光盯着格雷法曼。他們抓住光頭司令官的手沒有拿開。
“你們真的是第二艦隊?這下可好了,終于等到你們了。。。”,光頭露出感動的要哭出來的表情。這是長期處于壓力下,突然見到援兵的孤軍的神情。廖凡曾經不止一次有過這樣的經曆,他更加确定,這個光頭意外的是個好人。
猶豫了一會兒,他決定告訴光頭真相。
“我們确實隸屬于第二艦隊,正在執行護衛流浪号的戰鬥任務。”,同光頭的舉止相反,廖凡的反應相當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淡。
光頭也看出他神情中的異樣,用不确定的口吻問道,“既然你們是第二艦隊,是不是有奪還宇宙港的計劃。帝國艦隊雖然出港了,但是他們還留有大批的陸戰部隊,不好對付啊!”
廖凡有種不忍心。他不想告訴格雷法曼真相,他希望讓這位光頭司令官保有希望,可是他不能這麽做,“很遺憾,第二艦隊主力在哪兒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所屬的流浪号戰鬥群,兩天在宇宙港被帝國艦隊突襲。。。”
肉眼可見的沮喪壓垮了光頭。他垂下肩膀,就好像得知自己中了大獎,又被告知那是個錯誤一樣。一時間悲傷的情緒籠罩了這個大漢,讓身旁的其它人露出不忍的神色。
“我知道了。看來宇宙港的奪還還需要等待些日子。”,重新擡起頭來,格雷法曼恢複成那個表情兇惡的宇宙港司令官。
“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廖凡鄭重道。
“我幫不了你們。”,光頭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還沒說,你怎麽知道無法辦到?”,廖凡細長的眼睛裏,閃動着危險的光芒。
“我隻是個傀儡,什麽都無法給你,我說的是實話。”,格雷法曼十分光棍的兩手一攤,表示無能爲力。
小室内的氣氛遽然緊張起來。廖凡眯起眼睛,上下審視着光頭司令官。
“我不在乎生死。”,光頭繼續補充道。
“不在乎生死的人,爲什麽還苟活着?作爲宇宙港的司令官,你不會不知道流浪号戰鬥群遇襲的事情吧!我記得當時入港許可是以你的名義簽發的,格雷法曼将軍,我沒認錯吧。”,如果說,剛才廖凡還隐藏了殺氣,隻是表現的有些冷,這時候完全放開,用看待獵物的神态盯着光頭司令官。不管光頭如何自稱無懼生死,他的大腦袋,還是在這種戾氣的影響下,挂滿汗珠。
“我的名義并不代表是我做的。他們一直不信任我,很多次重要的行動都把我支開。。。我知道,這個解釋聽上去像借口。。。”
“是的,你的借口還不高明。”,秀才本就對光頭不假辭色,這時候的聲音,更像是一股寒風。
盯着格雷法曼好一會兒,就在大家以爲廖凡要動手除去這棵牆頭草時。
“方虎山,你怎麽看?”
“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也這麽想。”,在衆人訝異的注視下,室内氣氛再次緩解。
“等等,你們憑什麽相信他,這個家夥是宇宙港司令,對于戰鬥群遇襲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再說他看上去那麽像壞人。”,秀才有些急了,指着光頭低聲喝罵。
“他可能是個無能的司令官,卻肯定不是個壞家夥,看人不能憑表面。。。格雷法曼司令官,即使你無法直接幫助我們,給出一些中肯的建議總行吧?”
“你這是什麽思路,太草率了,我建議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問。。。”,秀才不依不饒,他從艾維娜手裏奪過手槍,舉起對準光頭。
意外方向的施力讓他措手不及,愛得萊德剛來得及穩住身形,手槍已經被方虎山奪走。
“這個我拿着,你用太危險了。”,方的話語,僵硬的同機器人相仿。
“我。。。”,秀才一時無話可說,他像是見了鬼似得看向方虎山。
“哼!這下看到了吧,這個木頭人,根本就是裝的,你不是第一個着了道的。”,一旁熊幸災樂禍,搖晃着大腦袋,就差一點要拍手了。
“嘿嘿,我的艦橋組有能人吧!”,茉莉也适時的蹦出來刷存在感。
格雷法曼皺眉思考着,廖凡也沒有催促,很有耐性的等待他的答複。
“如果僅僅是建言,我想你找對人了。”
。。。。。。
嘴裏的血沫子把蔚成武嗆醒,他身體因爲咳嗽劇烈的扭動,卻因爲繩索的關系,隻能維持最小限度的蠕動。
他花了好一會兒才從咳嗽中解脫出來,擡起腫脹的眼皮,那個英俊風流的機要參謀,風光無限的帝國聯絡官,現在真是凄慘無比,他被人打成了豬頭。
艱難的望向身前,以審問格局圍坐着的人們。當他看到其中,那個别具特色的光頭時,惡毒的目光幾乎要噴射而出。
“。。。呸。。。你個光頭,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報複我,你以爲我會就此善罷甘休嗎?帝國不會允許你這種。。。哎呀。。。”
瘋狂的喝罵虎頭蛇尾的以呻吟結尾。方虎山不動聲色的站在被綁者的身側,一隻手扣住對方的脖子,随着他手指力度的變換,受刑者隻能用不同的慘叫和呻吟來表達自己的意見。
在場的人,除了廖凡外,都用忌憚的神色望向方虎山,他們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