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不同在于,以往心裏的壓力會因爲自家的艦群的認知,很快得到疏導,而這次不會。因爲那些張牙舞爪,充滿暴力威懾外形的星艦不屬于太陽系。
“真是威武之師,試想這樣的武力面前,徒勞的抵抗又有什麽意義!”
感慨來自于帝國聯絡官蔚成武,立刻有一大票獻媚者在旁邊附和。
“哼!”,格雷法曼怒吼似的哼聲讓獻媚者們收了音,他們大多瑞瑞的轉頭看向光頭司令,生怕他把怒火燃燒到自己身上。
“司令官閣下,您的威嚴依舊是那樣的讓人敬畏,可惜啊!沒有實力的裝腔作勢,你就不覺得厭倦嗎?”
格雷法曼轉過頭來,用兇狠的目光直視蔚成武,就在看的對方發毛,聯絡官連連後退,把手伸向腰際時,光頭司令官才收回目光。他抛下驚魂未定的前機要參謀,大摸摸大樣的離開司令室。
門口守衛的帝國陸戰隊士兵,恭敬的向他敬禮。
對于帝國士兵來說,他們向來尊敬強者,相比于陰陽怪氣的本國聯絡官,這個外貌兇惡的降将顯然更符合他們的審美。
走道中,他的臉色迅速陰沉下來。蔚成武肯定會記恨他,不過這個小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會如何并不在考量範圍之内。真正讓他忌憚的是帝國軍的動向。
到現在爲止,帝國軍占據宇宙港有很長時間了,竟然還未要求宇宙港變更包括出入港流程在内的各類運營軟體。
占領軍的解釋是,大戰在即,現在不可能爲了軟體變更而停用宇宙港,既然如此等到戰鬥結束再進行大規模的改造也不遲。
這種托詞,欺騙蔚成武這種半吊子還可以,要欺騙他這樣的老江湖,門都沒有。什麽叫作停用宇宙港,他經曆過不止一次宇宙港的軟體升級。包括攻占帝國宇宙港後,他曾經擔任過前沿港口的司令官一職,軟體變更同港口使用完全可以兼容,從沒聽說過要港口停用的。
既然帝國在這方面沒有講真話,其背後的真相就耐人尋味了,也許帝國人根本就沒打算長期占領這裏。
想到這裏他隻覺得渾身冷汗直流,趕緊掏出手帕,擦拭光頭上的汗水,以免對外人露出破綻。迎面走來兩名管制員,他趕忙裝出罵罵咧咧的表情,“真是叉的,這裏空調壞了嗎?”
眼角餘光看到兩人加快速度離開,他的神情又轉換回來。
他沒有因爲帝國人不會久待而雀躍,反而有着深深的忌憚。帝國軍的兇狠是出了名的,如果他們放棄一度占領的宇宙港,爲了不讓其原先的主人方便的再啓用,一定會大肆破壞宇宙港的硬體設施。關鍵是,他們會如何對待宇宙港裏50多萬專業輔助人員?
以他的經驗,他不敢想象下去。更何況帝國人剛把地球燒成了地獄,據說幾分鍾内死了近十億人口。對于這樣一群人來說,宇宙港内,區區50萬人又算得了什麽呢?
格雷法曼心情郁悶,最經一段時間酒量明顯上漲,身邊竟是些靠不住的家夥。要同他們商量大事,也許下一刻就被告發到蔚成武那裏。
未來真是一片灰暗。
他到不擔心自己的生死,作爲一名老兵,死在戰場上再正常不過,隻可惜50多萬的非武裝人員,他們該怎麽辦?他已經可以嗅到死亡的味道,那是一種掩鼻都無法避開的,濃重的血腥味道。
迎面又來人了。他有些惱怒,這條通道不是高級軍官專用的嗎?什麽時候成了大街了。再次擺出一副臭臉,兩個人已然同他擦肩而過。
刹那間一股戰栗留過心頭。不對,他們不是工作人員。緊張的轉過身去,他試圖握住腰間的配搶。
“别動!别出聲!”,兇狠低沉的喝令,滿是戾氣。來人把硬物抵住他的下巴,雖然被抵的生痛,他也不敢亂動。即使是威力很小的鐳射槍,如此近距離下也是個爆頭的結局。
另外一個,體型極其高大的人,他拽住格雷法曼,連拖帶拉的把人弄進走廊旁的一間小室。
随着自動門關閉,鎖死的聲音傳來。
“你們是誰?想要怎麽樣?”
“我們是誰不重要,隻不過你一個叛徒走狗,還敢這麽嚣張,真是讓人刮目啊!”,惡狠狠地聲音來自于第三個人。
“我要爲留守港區的50萬人負責。。。我問心無愧。。。”,格雷法曼的講話聲雖然低沉卻很有底氣。也許是相信了他的話,來人抵住他下巴的槍口松了松,讓他稍微好受一些。
随即有人在他腰間摸索,搜走了他的配搶。配槍被用來抵住他的腦袋,而那個一直頂在他下巴上的東西被放下。他這才有機會低下頭,看清襲擊他的人,以及他手裏拿着的金屬扳手。
看來他是被騙了。
格雷法曼懊惱的低吼一聲。
“别亂動!”,好聽軟糯的女聲出自于拿槍頂着他的人。他這才意識到,襲擊者還有第4個人,且是個女人。
“放下槍,小心走火。我無意告發你們。你們是誰?不像是專業人員,又不像是駐軍部隊。至少你這個大塊頭,隻要看過一眼,我絕不會忘記。”
最先襲擊他的那個中等個子,神色冷峻的年輕人示意女人放下槍。猶豫了一會,女人把槍放下。
“我們是誰不重要,關鍵是你,能夠給我們一個不殺的理由嗎?”,年輕人的眼睛細長,神色嚴峻冰冷,一看就知道是個老兵。常年厮混在軍隊裏,格雷法曼對于這種曆經過生死的士兵看的多了。
他不會輕視這種人,隻要有一絲機會,老兵所能發揮的能量絕對讓人意想不到。
光頭司令官整了整制服,神情也嚴肅起來。“我無法給你不殺的理由。因爲我該死,我丢了宇宙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