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她釋然不少。
且不說嚴嘉樂這番追來的舉動是因爲什麽,呸呸呸,追屁啊!
這邊最出名的旅遊項目就是滑雪,他沒準本來就計劃來滑雪,她自作多情什麽呢。
隻是,任憑許星空在心底設想千萬個借口,都無法将嚴嘉樂爲什麽住在她對門這件事合理化。
哎,她到底在别扭什麽。
如果沒發生那晚的事,她一定可以落落大方的面對他,可那晚後……
想起那晚的纏綿悱恻,許星空感覺耳根直發燙。
算了算了,不要多想,先不管嚴嘉樂什麽态度,總的,她已經過了愛幻想的年齡,不會奢望一個豪門闊少會對*迷這件事搭上一生,就算會,也一定是頭腦發熱,随之而來的,絕對是一樁接一樁的麻煩。
如果不是一生,她也不屑要。
這樣一想,許星空心情豁然開朗許多。
做了二十五年的乖乖女,叛逆這一次的感覺,不賴。
在房間搗鼓了一下她之前拍的照片,然後就聽見房門被敲響,原來是同行的小夥伴約她出去滑雪,說此時外面天氣很好,很适合運動。
還說雖然本來打算明天的,但有小夥伴臨時有事明天得離開,爲了圓他滑雪夢,因此決定現在就去。
許星空爲了遊記,肯定忙不疊的答應,将機放挂在胸前,穿上鞋後急忙忙的出去,因爲動作大快,還險些摔了跤。
同行的小夥伴見她如此魯莽,紛紛露出笑意,特别是林生,毫不掩飾眸子裏對許星空的喜愛。
許星空撓撓頭,不太好意思的将房門合上,同時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對面緊閉上的房間,毫無動靜的,難不成是嚴嘉樂不習慣這簡陋的房間,所以臨時決定換了?
這樣也好,省的見面尴——
尴尬的尬字還沒在腦海裏浮起,許星空就聽見咯吱一聲開門聲,同時,她心一動。
這一聲,有木門被腐朽的味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嚴嘉樂蹙起眉頭的模樣就出現在對面,他一臉郁悶的看着那扇木門,似乎是想考證這門到底是不是壞了。
不得不說,對于帥氣的人,不管表情是好還是壞的,都依舊好看得好。
猝不及防的撞上,許星空忙将房門帶上,然後跟着一群小夥伴鬧哄哄的出去滑雪,做作又刻意的堅決不把目光放在對門的人上。
出了酒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冷的許星空下意識哆嗦了一下,脖子也往大衣裏縮了縮。
酒店門口有車免費接送他們到山上的滑雪聲,省的徒步跋涉。
許星空暗呼幸好認識林大哥這群人,不然她就要多花錢請導遊了,不一會,一群人就被送到了山上。
城市裏的孩子很少機會見到凱凱白雪,因此一下車,每個人都興奮得尖叫。
許星空連忙舉起相機拍。
雖說是遊記,但有人的點綴,才能襯出景物的不凡嘛。
濃濃的陽光從天上淡淡灑下,沒有爲這寒冷添半分的溫暖,但這陽光充當了很好的背景,起碼讓許星空拍出來的照片,很好看。
許星空對着諾大的雪山連拍幾張,直到手指凍的受不了,才放下相機,戴上手套。
雖說戴着手套也能按下快門,但她這人有個怪癖,總覺得要指尖碰到快門,才能感受到那一張照片的靈魂。
實在是矯情。
一群人往旁邊的租賃店走去,用具劃分得十分詳細,質量從低到高,租一套的費用最少八百,至高上萬,當然,用戶體驗也是萬萬不同的。
她同行的小夥伴是出來玩的,自然不差這點錢,每個人紛紛選了中等的價位,五六千的,最便宜的也選了一套兩千多。
許星空想了想,雖說她剛額外收入一份稿費,此時手裏并不差錢,但想着她要去南美洲拍動物……
“我要那套八百的。”許星空直視櫃台裏的女服務員說。
其他拿到用具正興奮的小夥伴們立刻噤聲,紛紛看向許星空。
許星空背脊挺直,細長的脖子也像天鵝一般優美,她不卑不亢,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麽問題。
“星空,如果你手頭拮據的話,我給你分擔點吧,租兩千那套,剩下的我出。”林生開口。
“不,林大哥,千萬别這樣,就那套。”許星空很是堅持。
南美洲消費不低,更何況從南美洲飛回B市的機票至少也要兩萬……
再想想自己供給雜志的收入……
兩者一比較,許星空更堅定自己的選擇。
“就那套八百的,謝謝。”她揚聲,讓服務員盡快給她拿,省的林生說要分擔。
“……你是想摔死自己?”
一道熟悉的,好聽的,帶着慵懶的嗓音,從兩人身後橫穿過來。
許星空背明顯一僵。
林生亦是。
沒想到這男人會像陰魂一樣纏着許星空,還要不要臉了。
林生這麽想,卻忽略了自己也是陰魂不散的跟着許星空這件事。
嚴嘉樂直徑走到玻璃櫃台前,手指曲起在玻璃台面上敲擊兩下,開口:“最右邊的……兩套。”
這裏的滑雪服彈性力十足,碼數不會分的太細緻,玻璃櫃裏挂的兩套,正正适合他和許星空。
嚴嘉樂的話一出,不僅服務員,就連跟許星空一塊結伴而來的小夥伴們紛紛瞪大了眼,最右邊的兩套,他們沒聽錯吧?
那是展示櫃裏最最最高級的一套,瞧那牌子,估摸一套大約要六位數,大概店長隻是挂在這裏提升一下逼格,從沒想過有人要買,因此剛才連介紹也沒有,直接掠過,卻沒想到有人買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兩套。
“先生,你說真的?”服務員不太相信的問。
“當——”嚴嘉樂口中的然字還沒有落下,手臂一痛,那是被人用力的拽着。
許星空忍無可忍,冒着所有人詫異的目光将嚴嘉樂生生的拖到一邊,她低壓聲音,但火氣卻不小:“你到底在幹什麽!!”
嚴嘉樂被她吼的愣了愣。
在印象裏,許星空都是那種積極開朗的人,這樣的人,自然意味着脾氣好,少生氣,沒想到生起氣的她,别有一種風味。
大大的眼睛瞪的圓圓的,閃閃發亮,她不是那種骨感美女,臉帶着幾分嬰兒肥,此時穿的厚厚的,腦袋上還戴着一個針織帽,看起來特像小女孩。
難怪那天她會被人尾随,因爲一看就覺得她毫無縛雞之力,好下手。
嚴嘉樂蓦然勾了勾唇。
他這一笑,就像淡墨水彩之中深深的一筆,畫龍點睛的一筆,格外吸引。
許星空先是一愣,接着快速回過神,保持瞪他的節奏,吼:“你笑什麽!”
“我在……”嚴嘉樂特意頓了頓,接着用低低的柔和聲線道:“追你啊,看不出來?”
我在……
追你啊。
五個字,讓許星空内心直接打起了鼓,砰砰砰,心髒快要跳出胸膛一樣。
“神,神經病!”許星空移開視線,看向地闆。
黑色的地闆上有許多劃痕,估計是長年累月被人用雪橇給弄出來的,斑駁,有歲月的味道。
“星星。”嚴嘉樂無聲歎了口氣,其實他不是很懂,爲什麽他和許星空會是這樣的場面。
按理說,那一晚,應該是他們之間的催化劑才是,怎麽還變成凝固劑了。
還是說,那晚其實什麽也沒發生,是他多想了?
但這樣的念頭隻出來一秒,就立刻被嚴嘉樂狠狠拍下,不,不可能,身體的感覺是不會出錯的。
所以,許星空爲什麽要逃避他?
“行了嚴嘉樂。”許星空怕再聽下去,她會心軟,會頭腦發熱,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決定。
她側在身旁的雙手握了握拳頭,讓自己保持幾分清醒,雖然她的職業看起來不腳踏實地,很理想主義,但不代表她這個人就不實際,相反,她還忒實際。
做事總會多想幾步。
先不論*迷這種事有多不靠譜,光看這段時間和嚴嘉樂的相處,她就深刻知道,他的家境絕非一般,連在國外也有産業,還是星級酒店。
這種實力,最起碼是跨國的大型企業才有資格。
而他此時說的追她,絕對是一時興起。
“那晚我權當學雷鋒做好事,所以你别太上心了,真的,現在這個時代,上……這,這不算什麽。”
她本來想說上窗的,但那兩個字會讓她瞬間想起那晚的旖旎,她耳根經不住的泛起了紅,連忙改了口。
用“這”字,去籠統概括。
嚴嘉樂聽的眉冷漸漸冷了下來,沒想到她還挺有本事的,竟然在他面前裝風輕雲淡,是内心真這樣想,還是欲拒還迎?
内心怎麽想,嚴嘉樂嘴裏就怎麽說:“看不出來許小姐這麽大度,用自己的初次……去做好事,還不圖回報。”
初次。
這下,許星空耳朵的紅,瞬間蔓延至脖子,她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責怪他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