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 雞蛋裏挑骨頭

“出城逃跑?是奉了陸建瀛的命令,保護陸建瀛殺出發匪包圍去組織援軍?突圍過程中殺死殺傷長毛發匪無可計數,又在廣太道惠征的幫助下,以計擊斃長毛僞北王韋昌輝?陸建瀛中流彈死,但還是保護着陸建瀛的遺體殺出了發匪包圍?”

“這可能嗎?這個吳超越,是不是太敢吹了一些?”

和麟魁一樣,看完吳超越的報捷奏章,鹹豐大帝同樣是滿肚子狐疑,根本就不敢相信這道太過匪夷所思的奏報。呈遞奏章的祁寯藻卻頗有信心,奏道:“萬歲,微臣認爲未必沒有這個可能,首先第一點就是吳超越确實護送着陸制台的遺體殺回了上海,并爲陸制台在上海置辦了喪事,這足以證明突圍時吳超越确實和陸制台在一起,也間接證明了吳超越是奉命護送陸制台突圍,并非臨陣逃脫。”

鹹豐大帝點點頭,頗爲認同祁寯藻這一判斷,同時鹹豐大帝雖然并不是十分愛戴他的東宮座師陸建瀛,但天地君親師卻是封建統治者最爲重視的倫理綱常,所以吳超越保護着陸建瀛的遺體突圍成功,對别人來說或許無關緊要,對鹹豐大帝來說卻是一份必須要封賞的不小功勞。

見鹹豐大帝動搖,已經升任參贊大臣的僧格林沁有些急了,忙說道:“萬歲,吳超越護送陸制台遺體成功突圍,确實功勞不小,但是陸制台既死,吳超越是否真的奉命護送陸制台突圍求援這點,就再沒了任何人可以做證,吳超越當然是想怎麽說就怎麽說。還有什麽在突圍過程中殺死殺傷衆多發匪和擊斃僞北王韋昌輝,這些就更誇張,吳超越如果真有這樣的本事,那江甯還怎麽可能淪陷?所以奴才認爲,萬不可輕信吳超越的一面之詞,更必須提防他的謊報冒功。”

聽了僧格林沁雞蛋裏挑骨頭的話,耳根子偏軟的鹹豐大帝又有些動搖,祁寯藻則是先瞟了僧格林沁一眼,然後才提醒道:“萬歲,吳超越的奏章中還提到廣太道惠征,惠大人随吳超越突圍,自然知道這些事情的前後經過,萬歲隻需下旨讓惠大人如實奏報,這一切不就都真相大白了嗎?”

鹹豐大帝忙又看了奏章一眼,見上面确實提到了廣甯道惠征也參與其中,便準備接受祁寯藻的建議,但僧格林沁卻鐵了心和吳超越爲難,又進谏道:“萬歲,奴才認爲這個廣太道也不可信,他駐治蕪湖,受命與水師總兵陳勝元堅守蕪湖防線,卻坐視陳勝元全軍覆沒于不顧,丢下道治蕪湖城孤身逃命,丢城失土,臨陣逃脫,爲了開罪自然會全力幫助吳超越冒功騙賞。所以奴才認爲,這個惠征的陳述也不可信,皇上要想查明事實真相,隻能另派欽差大臣南下核實。”

祁寯藻一聽樂了,心說你僧格林沁大概是不知道這個惠征的女兒是誰,你想找死我不攔着你,所以祁寯藻便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靜待鹹豐大帝答複。然而令祁寯藻意想不到的是,因爲老丈人實在太多的緣故,鹹豐大帝同樣也沒有想起這個惠征是他的什麽人,不但沒爲老丈人說話,還點頭說道:“僧愛卿所言極是,這個惠征已經有罪在身,他的陳述是不能相信,此事必須另派大員查核。”

“奴才舉薦鴻胪寺少卿穆蔭。”僧格林沁迫不及待說道:“穆大人處事公允,又曾經在軍機處上行走,熟悉軍政事務,由他南下查核此事,定能不偏不倚,查實真相,還我大清将士一個公道。”

知道穆蔭曾經和吳家祖孫有矛盾的鹹豐大帝有些皺眉,轉向祁寯藻問道:“祁愛卿,僧王舉薦穆蔭爲欽差查核此實,你的意下如何?”

“微臣沒有意見。”

祁寯藻的回答讓僧格林沁萬分意外也悄悄暗喜,但僧格林沁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鹹豐大帝最終接受了他的舉薦下旨以穆蔭爲欽差時,祁寯藻卻又在心裏暗笑道:“僧王爺,喜歡挖坑埋你自己就盡情的挖吧,喜歡把穆蔭往死裏再推一把我也成全你,穆蔭那小子在軍機處的時候就瞄上了老夫的位置,你往死裏坑他,讓他更沒有出頭之日,也正合老夫之意。”

就這樣,在無法确認吳超越與福珠洪阿到底誰說了真話的情況下,鹹豐大帝決定重新啓用已經被打入冷宮的前軍機大臣穆蔭,讓穆蔭擔任軍機大臣去江南查核事件真相。對此,胸有成竹的祁寯藻倒是偷偷暗樂了,以僧格林沁和麟魁爲首的滿蒙大臣也是個個喜笑顔開,迫不及待拟文下旨的同時,僧格林沁還專門派人去給穆蔭帶了一句話,“到了江南,務必要拿到吳超越僞報冒功的鐵證。京城裏,本王會給你撐腰!”

僧格林沁和麟魁等人實在是高興得太早了,下午申時将過,僧格林沁正準備下差回家休息,鹹豐大帝也準備離開養心殿返回後宮休息的時候,宮外突然有人來報,說是穆蔭遞牌子求見,還說是有關于南下查核吳超越僞報冒功的事要向鹹豐大帝當面呈報。鹹豐大帝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接受了僧格林沁的建議,下旨召見,然後很快的,已經很長時間沒能進養心殿的前穆中堂就被領了進來。

“奴才穆蔭,叩見吾皇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經過一次挫折的穆蔭明顯學乖了許多,進養心殿後再沒向以前那樣四處偷看動靜,隻是畢恭畢敬的向鹹豐大帝叩首行禮。鹹豐大帝也懶得讓他平身,隻是随口問道:“穆蔭,你遞牌子求見,是爲何事?”

“禀萬歲,奴才鬥膽,是來辭差使的。皇上下旨,讓奴才擔任欽差大臣,南下查核松江團練辦理吳超越吳主事是否冒功一事,奴才萬萬不敢領旨,鬥膽懇請皇上收回成命,另派他人查核此事。”

穆蔭的叩首回答讓鹹豐大帝和僧格林沁都萬分意外,說什麽都沒想到穆蔭會這麽不争氣,僧格林沁忍不住搶着說道:“穆蔭,你好大的膽子,皇上的聖旨,你也敢違抗嗎?”

“僧王爺,不是下官抗旨,是下官沒膽量接這個差使。”穆蔭愁眉苦臉的回答道。

“穆蔭,你在怕什麽?”鹹豐大帝疑惑問道。

“回萬歲,奴才怕無法如實具報。”穆蔭的回答讓鹹豐大帝和僧格林沁又一起傻了眼睛,重重磕了一個頭後,穆蔭又愁眉苦臉的說道:“萬歲,福提督是一品大員,又是三朝老臣,輪鎮多地,奴才若是查出他謊報冒功,不如實具報是欺君,如實具報又會傷及朝廷顔面,動搖國本,所以奴才左右爲難,隻能請辭。”

僧格林沁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那邊鹹豐大帝也是張口結舌,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穆蔭,難道你認爲是福珠洪阿在謊報冒功?”

“尚未查核,奴才不敢下此定論。”穆蔭叩首答道:“但奴才敢用頂戴花羚擔保,松江團練辦理吳超越吳主事絕不會謊言欺君,冒功騙賞!”

僧格林沁和鹹豐大帝再次目瞪口呆,已經孤注一擲的穆蔭則再次叩首,恭敬說道:“萬歲,奴才知道你肯定會覺得奴才的話太過匪夷所思,但奴才說的是真心話,奴才與吳主事确實是有舊怨,可真是因爲奴才有吳主事過節,奴才才下了大心思去了解吳主事的爲人,結果越是了解吳主事,奴才就越是慚愧,越是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爲!”

“吳主事爲人坦蕩,忠君愛國,清廉正直,絕對可以算是我朝臣子的忠孝楷模!”

心裏有底,穆蔭自然不會吝啬給吳超越戴高帽子,振振有辭的說道:“而且更難得的是,吳主事還文武雙全,能征善戰,青浦一戰,以兩百練勇大破四千亂賊,斬獲與奏報分毫無差。發匪猖獗,我大清諸路兵馬屢戰屢敗,将無戰心,士不用命,值此主憂臣辱之際,吳主事卻挺身而出,率領五百練勇毅然趕赴江甯助戰,以數百練勇再度大破數千發匪,爲我大清打出自武昌失守後的唯一勝仗!再聯系到吳主事的坦蕩爲人,正直無私,奴才可以斷言,吳主事的奏報定然無差,僞北王韋昌輝必然是吳主事與廣太道惠大人聯手擊斃!所謂的吳主事臨陣脫逃,也不過子虛烏有!”

穆蔭滔滔不竭給吳超越說好話的時候,僧格林沁幾次挖了耳朵檢查自己是否聽錯,鹹豐大帝也是越聽越是瞠目結舌,直到穆蔭吹噓完了,又過了不少時間,鹹豐大帝才滿腹疑惑的問道:“穆蔭,你就這麽相信吳超越?”

一咬牙一橫心,穆蔭又是重重一叩首,斬釘截鐵答道:“回萬歲,奴才願拿身家性命擔保,倘若吳主事僞報冒功,奴才乞斬首級!”

僧格林沁更加瞠目結舌,鹹豐大帝卻徹底動搖,盤算了一下後,鹹豐大帝才說道:“那好吧,你擔任欽差的事,明日早朝再議,明天的早朝,你也來參加。”

“謝萬歲,奴才遵旨。”穆蔭大喜,趕緊叩首道謝,然後才瞟了一眼養心殿裏的太監宮女,心道:“拜托了,千萬得把我的話帶到那人耳朵裏啊,不然的話,老子今天可就是白白得罪僧格林沁了。”

因爲需要交割宮中差使,等僧格林沁下差的時候,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穆蔭早就一溜煙跑回家去躲避僧格林沁的怒火了,僧格林沁的滿腔怒火無法發洩,隻能是在心裏惡狠狠說道:“好!穆蔭,你這條白眼狼給本王等着!等到了明天早朝上,看本王怎麽收拾你!”

當然,僧格林沁如果能知道此刻鹹豐大帝後宮裏發生的事,那他就絕不會琢磨怎麽報複忘恩負義的穆蔭了——就在同一時間,結束了繁忙的政務後,鹹豐大帝習慣性的徑直來到某個寵妃的住處時,最得鹹豐大帝寵愛的那個寵妃卻是珠淚漣漣,哭得梨花帶雨…………

…………

哭的人不止是鹹豐大帝最寵愛的那個妃子,次日清晨,當僧格林沁目光兇狠瞪着白眼狼穆蔭随文武百官上到金銮殿參加早朝後,還沒等衆人開口,一向穩重的首席軍機大臣祁寯藻就已經出列跪倒,匍匐在鹹豐大帝的面前哭得死去活來。百官詫異,鹹豐大帝也是滿頭霧水,向祁寯藻問道:“祁愛卿,出什麽事了?爲什麽哭得這樣傷心?”

“禀萬歲。”祁寯藻痛哭說道:“微臣的家人昨天晚上送來噩耗,微臣的六弟、江蘇布政使祁宿藻,在江甯城破的頭一天,因爲操勞過度,暴病而亡!”

鹹豐大帝默然,早就看祁寯藻這個漢人不順眼的僧格林沁卻說道:“祁中堂,令弟暴亡,确實傷痛,但這是早朝,你在早朝時這樣當衆痛哭,贻誤朝會,是否有些過了?”

“僧王,下官不是痛哭亡弟。”祁寯藻抹着眼淚說道:“下官是痛哭天不與時,沒能讓亡弟寫完他的臨終遺折,也無法讓皇上萬歲知道江甯被發匪攻破的真正原因!”

哭泣着,祁寯藻又從袖子裏拿出了一份奏折,流着眼淚說道:“皇上,這是微臣六弟殉職前寫的遺折,尚未寫完,上面還有微臣六弟的鮮血,請皇上過目。”

讓祁寯藻有些奇怪的是,祁宿藻那份沒有寫完的遺折被呈遞到鹹豐大帝的面前後,鹹豐大帝的表情雖然幾次都暴怒欲狂,卻每一次都最終忍住。末了,鹹豐大帝還把那道折子交給了旁邊的太監,吩咐道:“念出來,讓百官都聽一聽,江甯城在被發匪攻破前,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太監遵旨,接過祁宿藻那份遺折念了起來,“微臣江蘇布政使祁宿藻,百拜敬呈吾皇萬歲,臣本拙才,蒙恩深重,遇時局艱危,不敢自稱衰痛,今發匪圍城,臣痼疾在身,自知命不久矣。臣死無憾,然今有幾事,臣若隐瞞,便是愧對君王朝廷……。”

“……鄒鳴鶴昏庸驕佚,仍承平故态,遇事僅憑一紙文書爲政,從無親躬,緻富者吝财,貧者吝力。籌防局空有練勇過萬,卻于城防毫無寸補,反屢屢擾民,百姓怨聲載道……。”

“……提台福珠洪阿,調度無方,入城僅率綠營兵二百人;怯敵畏戰,每遇發匪攻城,皆龜縮家中,屢催不敢上城;賞罰無方,吳超越擊傷發匪重将林鳳翔,事實具在,仍夥同祥厚抹殺吳超越戰功,緻立功者不得賞,有過者不受罰,人心渙散,軍心沮喪……。”

“……江甯非無忠臣良将,松江團練吳超越,可謂江甯長城!以五百練勇之力,牽制發匪八萬之衆,每戰每捷,殺敵數千!發匪對他恨之入骨,屢攻神策門,然江甯十三門,惟有神策門穩如泰山……。”

念到這裏,太監停住,又小心翼翼的說道:“衆位大人,祁大人的遺折寫到這就沒有了。”

金銮殿上鴉雀無聲,文武百官都是屏息靜氣,惟有鹹豐大帝的陰冷聲音在殿中回蕩,“聽到了沒有?朕的江甯城就是這麽破的,朕的江山社稷,就是被福珠洪阿他們這麽動搖的,虧他還有臉自吹,是他的部下打死了發匪僞北王韋昌輝……。”

說到這,鹹豐大帝重重一拍龍案,瘋狂咆哮道:“他福珠洪阿要是有這個本事,朕的江甯城還會被發逆攻破?!”

“臣等死罪!”

文武百官趕緊一起跪下,叩首請罪,鹹豐大帝卻繼續怒吼道:“傳旨鎮江,立即将福珠洪阿與鄒鳴鶴拿下,當場問斬!首級傳示諸鎮,以儆效尤!”

百官趕緊叩首,惟有僧格林沁不怕死,擡頭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這都是祁宿藻的一面之詞,是否再核實一下?”

“住口!”鹹豐大帝重重一拍龍案,咆哮道:“你還想爲福珠洪阿開罪是不是?朕丢不起這個臉!别以爲朕不知道,他福珠洪阿疾賢妒能,抹殺隐瞞吳愛卿在太平府擊敗長毛發匪的首功!又在江甯城裏夥同鄒鳴鶴指使民間刁婦誣告吳愛卿,妄圖逼迫陸建瀛自毀長城,冤殺江甯大戰中唯一敢和長毛發逆正面交戰的吳超越!”

“江甯大戰,除了吳愛卿以外,就沒有一個文武官員敢率軍出戰!他福珠洪阿,更是北城有戰事往南城跑!南城有戰事往北城跑!僞北王韋昌輝,是廣太道惠征用計把他騙得現身,吳愛卿親手一槍擊斃!虧他福珠洪阿還有臉說是他打死的,功勞應該歸他!他要有這個本事,爲什麽不能象吳愛卿和惠愛卿一樣,保護着陸建瀛殺出幾萬長毛的圍追堵截?還把長毛發匪殺得屍積如山,死者數千?!”

僧格林沁面如土色了,心裏也開始納悶了——寸步不出皇宮的鹹豐大帝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白眼狼穆蔭則是如釋重負,悄悄松了口氣,心中暗道:“幸虧我還記得這個惠征就是蘭貴人的親生父親啊!他娘的,這個小王八蛋搭上了這條線,一杆子直接插到皇上的枕頭邊上,以後本官報仇恐怕就沒多大希望了。不過還好,本官這把算是賭對了,怎麽也得有點收獲吧?”

賭赢了自然是大赢,鹹豐大帝很快又飛快下旨道:“傳旨,吳超越官升正四品,着軍機處記名以道府用,賞戴單眼花翎!準許他把松江團練擴編爲三千人,着江海關截留稅銀十萬兩,與吳超越辦理團練!廣甯道惠征,助吳超越擊斃僞北王韋昌輝有功,功過相抵不再追究前罪,改任蘇松太兵備道,繼續幫助吳超越辦理松江團練!”

“穆蔭,你不記仇嫌,處事公平,大公無私,朕賞你仍回軍機處行走!”

“僧格林沁,你見識糊塗,不問青紅皂白一味偏袒福珠洪阿等罪臣,罰俸一年,參贊大臣你也别當了!”

聽到了鹹豐大帝這番旨意,孤注一擲買中了雙色球頭獎的穆蔭當然是心花怒放,感激涕零,對着鹹豐大帝磕頭不止。然而僧格林沁卻是一陣接一陣的天旋地轉,既不明白穆蔭爲什麽會臨陣倒戈?更不明白爲什麽遠隔千裏,鹹豐大帝還能對江甯淪陷的具體細節知道得這麽清清楚楚?

最後,還是在軍機大臣麟魁的一再低聲提醒下,僧格林沁才終于回過神來,但僧格林沁卻依然還是不肯認輸,蠻橫的血液還沸騰得更加旺盛,不由自主的再次叩首,大聲說道:“萬歲,若真如祁藩台所奏,吳超越骁勇善戰,乃江甯長城,又在突圍戰中一舉擊斃長毛僞北王韋昌輝!那麽,奴才所聽不明,所查不實,罪如秋山不容辯駁,奴才甘願領罪!”

大聲說到這,僧格林沁又重重磕了個頭,再次大聲說道:“但是,倘若真是如此,奴才就要彈劾吳超越玩忽職守、疏虞國事之罪!”

朝堂上又是一片低嘩,無數滿清文武官員是既欽佩僧格林沁的勇氣,也感慨于僧格林沁的嫉惡如仇——甯死都不肯放過更加罪該萬死的小買辦吳超越!然後也果不其然,鹹豐大帝馬上就是怒容滿面,咆哮道:“僧格林沁,吳愛卿以數百兵力,牽制發匪數萬,斬首發匪數千,擊斃擊傷悍匪韋昌輝和林鳳翔,建立蓋世奇功!你還有臉說他玩忽職守?疏虞國事?!”

“萬歲正是因爲這點,所以奴才才一定要彈劾吳超越!”

僧格林沁也是紅了眼睛,拼命磕着頭大聲說道:“請問萬歲,吳超越既然如此能征善戰,如此骁勇無敵,那他爲受命松江團練辦理,下轄一府六縣,爲何僅辦理出這五百團練?他倘若能稍有半點臣子之心,急朝廷之所急,想萬歲之所想,他爲什麽就不能多辦一支半支這樣的團練,爲朝廷解難?爲萬歲分憂?!”

什麽叫雞蛋裏挑骨頭?僧格林沁這話就叫雞蛋裏挑骨頭!包括徹底心向吳超越的鹹豐大帝,一時半會裏也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僧格林沁的質疑!負責一個府六個縣的團練,爲什麽就沒能多辦出稍微象樣點的另一支團練?爲什麽就隻有嫡系團練能打?其他團練完全就是土鼈菜鳥?

這個問題雖然完全純粹是刁難苛刻,但确實還真是不容易回答,所以鹹豐大帝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麽,心裏面卻仍然還是開始不痛快起來,暗道:“這個吳超越,确實有點懈怠差事,不夠盡職盡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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