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被軟禁了好幾天時間後,在上一個吳超越心腹随從吳大賽的引領下,吳超越總算是走出家門,來到一八五二年的上海縣街道上,可是吳超越卻很快就大失所望了。
相對這個時代的其他縣城而言,滿清僅有五個對外通商城市之一的上海絕對算得上繁華熱鬧,然而對于穿越前曾經到過上海的吳超越來說,現在這座上海縣城簡直和貧民窯沒什麽區别,街道狹窄肮髒,房屋低矮陳舊,偶有幾處象樣的宅院也都是官署衙門,街道上來往的百姓也大都穿破破爛爛,吳超越再是如何的睜大眼睛尋找,都找不到傳說中東方魔都和十裏洋場的半點影子。
仔細搜尋了前任吳超越留下的記憶,吳超越這才想起這個時代的租界是在上海城外,可是剛打算出城去看看租界時,吳超越卻又發現前任吳超越的記憶中清楚顯示,現在的上海租界實際上比上海城内更荒蕪,除了有一些外國領事館和一些專門賣進口貨的洋行外,連居住的外國人都沒有幾個。吳超越也不由大爲遺憾,知道自己穿越的時間過早,恐怕很難有機會親眼目睹上海灘的病态繁華景象。
逛了半天都找不到什麽樂子,吳超越難免有一些覺得無聊,旁邊的吳大賽等親随則不斷慫恿吳超越再去妓院花船尋歡作樂,可是這個時代還沒發明防病的安全用品,吳超越雖然也很喜歡做些保健運動,卻實在不敢拿自己的寶貴身體去冒險賭博,所以一個勁隻是搖頭拒絕。吳大賽等親随下人也個個心中大奇,紛紛心中暗道:“難道孫少爺掉在水裏摔壞了腦袋,轉性了?”
百無聊賴的閑逛着,吳超越一行不知不覺走到了縣城的北門附近,遠遠看到城外的吳凇江碼頭停滿船隻,人來人往遠比城裏更加熱鬧,吳超越總算是來了點興趣,信步便出了城門,旁邊的吳大賽趕緊提醒道:“孫少爺,花船主要是停在陸家浜那邊,這邊除了賣魚運貨的,就沒幾條花船。”
“閉嘴!”吳超越忍無可忍,罵道:“你腦袋裏除了院子花船還能有什麽?再羅嗦一句就滾回去!”
吳大賽吃驚閉嘴,這時,碼頭那邊卻傳來了一片喧嘩聲音,隐約聽到有人大喊打架了,吳超越這才放過不帶自己學好的下人,轉目去看聲音傳來的方向,見碼頭的一角果然正在有許多百姓聚集,正覺得無聊的吳超越也沒猶豫,馬上就大步跑了過去湊熱鬧,吳大賽也趕緊領着幾個下人跟上,還十分小心的護住吳超越的左右。
讓吳超越十分意外的是,當他跑到人群外圍時,竟然聽到人群裏傳來了英語說話的聲音,“No,no,youmisunderstand,Idonotcurseyou,IamtoyoutopreachthegospeloftheLord,tosayeyou。”
别看吳超越在大學裏平均每年挂科三門半以上,因爲工作需要的原因,還有父母一直指望吳超越能夠出國留學的緣故,吳超越偏偏在英語方面還勉強過得去,很快就把這些英語翻譯成了漢語,“不,不,你們誤會了,我不是詛咒你們,我是向你們宣揚主的福音,救贖你們。”
也正因爲聽得懂英語,吳超越好奇之下難免生出了攙和的心思,在吳大賽等下人幫助強行擠進人群,也一眼看到一個神父打扮的中年白種人被好幾個男女漁民包圍,那些漁民個手裏拿着船篙,憤怒吼叫,那神父則連連擺手,不斷用英語說道:“親愛的中國朋友,你們不要誤會,我不是詛咒你們,我隻是想對你們傳教,對你們傳教。”
“洋鬼子,你叽裏呱啦說個球!說人話!”一個年輕的漁民憤怒吼叫道:“你他娘的才有罪,你父母爹娘才有罪,你祖宗十八代都有罪!”
“侯二,打!”另一個漁民慫恿道:“打完了就跑,看這洋鬼子能拿我們怎麽辦?”
那青年漁民顯然是個脾氣火暴的愣頭青,聽了同伴慫恿也沒遲疑,舉起船篙就要往那神父頭上招呼,已經隐約猜出原因的吳超越忙大喝道:“住手,不準打!”
石破天驚一聲喊,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集中到了吳超越的身上,吳超越則不顧吳大賽的規勸,走進人群用英語對那神父說道:“神父,你不用擔心,我會說英語,我替你翻譯,和他們解釋誤會。”
“萬能的上帝啊!感謝你的仁慈!”那神父頓時大喜過望,在胸前畫着十字說道:“總算是有人會說英語了,親愛的中國朋友,請快幫我翻譯,他們是誤會我了。”
吳超越微笑着點點頭,這才把目光轉向那些發怒的漁民,然而仔細看得一眼後,吳超越的一雙賊眼卻意外定格在了一名漁民打扮的少女身上,至于原因嘛,當然是那名漁家少女雖然衣着樸素,不施脂粉,卻生得頗是美貌動人,眼大嘴小五官秀麗,小麥色的皮膚光滑細嫩,身材苗條纖細,一雙又長又直的美tui更是誘人無比,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吳超越也都很少見過容貌身材能夠超過這個少女的女子。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這方面本來就不算什麽好東西的吳超越難得碰上這樣的美女,色迷迷的眼睛難免多在那少女身上臉上停留了片刻,那少女察覺到吳超越不懷好意的目光,粉臉上難免多了一些羞惱,向吳超越喝道:“小子,你看什麽看?”
“聲音也挺好聽。”在心裏暗贊了一句,吳超越這才收回貪婪目光,咳嗽了一聲故作威嚴,向那幾個漁民喝問道:“你們幹什麽?爲什麽要打這位神父?”
“你算什麽東西?敢這麽問我們?”那被叫做侯二的青年漁民大怒反問。
“小癟三,注意你的嘴巴!”吳大賽跳了出來護主,指着吳超越說道:“知道這位吳少爺是什麽人不?他爺爺可是正四品的道台老爺,冒犯了他,小心你來得了吳淞江碼頭,回不了家!”
還别說,吳大賽的狐假虎威還多少有點用,那侯二聽到吳超越是官宦子弟,氣焰多少有些收斂,但嘴上卻還是十分強硬,道:“當官家的就了不起?這個洋鬼子憑白無故罵我,我不該打他?”
“他怎麽罵你了?”吳超越反問,然後不等那侯二回答,馬上又說道:“他是不是說你有罪,說你的家人也有罪?”
“你怎麽知道?”侯二有些吃驚,那少女也滿臉驚訝,心說剛才這個登徒子就在旁邊?沒看到啊?
“廢話,這是洋人傳教的習慣,我能不知道?”吳超越呵斥,又說道:“你們真的誤會這位神父了,他們信的教認爲,全世界每一個人都有罪,隻有信他們耶稣,向主祈禱,祈求主的寬恕,然後才可以上天堂。”
說罷,吳超越又趕緊補充了一句,說道:“他們洋人說的天堂,就是和尚說的極樂世界,到了那裏要吃的就有吃的,要穿的就有穿的,不會受窮受苦,隻會過好日子。你們可以不相信他說的,但你們要知道他也是一片好意,不是在罵你們。”
聽了吳超越這番粗淺解釋,侯二與那少女等人都有些傻眼了,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對答,然而看到吳超越臉上的得意表情後,那對吳超越印象十分不好的少女心裏難免有些不爽,便說道:“那他怎麽不說自己有罪?爲什麽不說他的父母也有罪?不恕罪就要進陰曹地府?”
吳超越一聽笑了,馬上轉向那神父,先用英語大概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後把情況大概解釋了一下,要那神父承認自己也有罪,那神父一聽也是笑了,馬上就在吳超越的幫助下,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女士,你說得對,我也有罪,我的父親與母親也有罪,他們如果不是信了主,就上不了天堂。我如果放棄信仰,我也要下地獄。”
也不知道那神父那來的信心傳教,一段簡單的漢語說得既生澀又艱難,不少詞還是靠吳超越的幫助翻譯才現學現賣說出來,結果那少女一聽更不樂意了,指責道:“不算,他說的話是你教的,是不是這個意思誰知道?我隻問你一句,你有沒有罪?”
“我當然有罪。”時常調戲女同學和女同事的吳超越習慣成自然,馬上就嬉皮笑臉的說道:“因爲我馬上就要向一位美麗的姑娘指出,她也有罪,戳穿她的罪行,所以我也有罪。”
“你……。”那少女被吳超越的輕浮态度氣得粉臉鐵青,下意識的舉起手中船篙。
“别生氣,你确實也有罪。”吳超越笑得更猥瑣,說道:“比方你打魚吧,魚也有生命,它們替我們清除水裏的害蟲,替我們清潔水質,活潑又可愛,可是你爲了吃飯穿衣,卻把這些可愛的魚兒撈上船來,賣給别人做成菜,讓它們送命,讓它們與父母妻兒兄弟姐妹生離死别,你說你造了多少的罪孽?對魚來說,你是不是也有罪?”
那少女徹底的啞口無言了,半晌才不服氣的反駁道:“可我不打魚,那我吃什麽?誰養我?”
“我養你啊!”吳超越想都沒想,調戲女同學女同事的話直接脫口而出,“跟我走!我養你一輩子!還收你爲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