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爺疾馳的背影,楚昂叼着狗尾巴草啧啧笑道。
大軍班師回朝,王爺先行一步,并無不可,楚慕元掉轉馬頭,鑽進馬車陪沈玥看沿途風景去了。
楚昂悻悻然,惆怅。
有将軍上前,拍着他肩膀道,“世子爺都生了小少爺了,十三少爺什麽時候娶媳婦啊,有沒有意中人?”
另一将軍上前,道,“我們可還等着喝十三少爺你的喜酒呢,要最烈的酒!”
楚昂看了左邊将軍一眼,又瞥了右邊将軍一眼,随後兩眼望天。
天知道他喜歡的姑娘在哪裏!
兩将軍輪番勸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額,十三少爺好像是倒着來的。
治國平天下了,該齊家修身了吧?
楚昂聽的耳朵難受,他摸着馬毛道,“我中意我大嫂那樣的女子,一直沒遇到,你們說我要不要直接滅了我大哥上位?”
兩将軍,“……。”
“……十三少爺就是愛開玩笑,”李将軍幹笑兩聲。
楚昂一臉嚴肅,“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總看他不順眼,我也不比他差啊。”
李将軍頭疼了,很後悔聊起這話題,他就覺得十三少爺和世子妃之間不對勁,好像關心過了頭,沒事就抱世子妃生的小少爺,雖然,他也丢過。
但世子爺不是沒少把他轟出營帳麽,可是十三少爺臉皮厚,根本就不怕。
不會真的最後争鬥起來吧?
越想越覺得瘆得慌,兩将軍不着痕迹的落後兩步,往後面的馬車裏看去。
楚昂見兩将軍不再跟上,嘴角勾了勾,身子一仰,看着天上藍天白雲,悠閑自在。
再說王爺,快馬加鞭,到了第三天傍晚,就回京了。
當時城門都落了鎖,不過王爺帶着四名暗衛在城門下,借守城官幾個虎膽,也不敢不開門啊。
王爺就直接進城了,快馬回王府。
彼時,王府大門緊閉,府裏隻有病重癱軟在床的老王妃,和郁郁寡歡的顧側妃和剛生了小郡主的王妃,王府大門一天都沒什麽人進出,何況是晚上了。
一宵禁,楚總管就讓人把王府大門關緊了。
王爺心急如焚,見大門緊閉,就直接翻牆進去了,直奔蘅蕪院。
正屋内,有嬰兒啼哭聲傳來。
是他的女兒。
王爺就直接進屋了,然後就看到王妃在喂奶。
王爺,“……。”
真的,他不知道有這麽巧合。
他突然進屋,把冬雪和秋霜吓了一跳,手裏的銅盆都摔了,王妃才瞥頭看過來。
見王爺看着她,她趕緊抱着小郡主背過身去。
王爺一臉尴尬,不知道是往前頭走,還是轉身先出去好。
冬雪把銅盆撿起來,福了福身子,一溜煙和秋霜躲了出去。
王妃知道王爺沒走,王爺在屋子裏,她渾身不自在,想着待會兒再喂,可是不給小郡主吃奶,她又哭了起來,王妃心疼女兒,又一陣哄。
王爺輕咳一聲,問道,“沒找奶娘嗎?”
一般貴夫人是不會自己喂奶的,都是奶娘喂。
這一點,王妃自然也知道了,但初她生楚慕元的時候,就是她自己喂的,她不敢讓楚慕元離開她身邊,再加上昭王府都是厚道人,沒有請奶娘,爲了掩蓋秘密,肯定會要奶娘的命的。
她喂了楚慕元一個月,就被抱走了。
之前,沈玥也說過,孩子要自己喂才和自己親,王妃就打算自己喂小郡主了。
好一會兒,小郡主才吃飽,睡的香甜。
王爺聽沒動靜了,方才轉過身來,走上前,伸手要抱小郡主。
王妃怕他不會抱,沒理他,王爺道,“我抱過行兒。”
沈玥生了兒子,取名行兒,王爺早派人通知了王妃。
王妃就道,“慕兒和世子妃都回來了?”
“他們還要幾日,我先回來的,”說着,把小郡主從王妃懷裏抱過來。
小小的人兒在他懷裏,王爺心都軟了。
王妃緊緊的盯着,很緊張,她知道王爺不喜抱孩子,以前老王爺逼着他抱,他都是直接拎了腳倒着走的。
那時候,她多麽想沖上去把楚慕元送他手裏頭搶過來,但是她不敢。
王爺見了就道,“我不會摔了她的。”
王妃不說話。
她不信他。
王爺又道,“你怎麽讓皇上給她賜名叫娉婷郡主,一點都不好聽。”
王妃臉色僵硬。
外面施媽媽聽說王爺回來了,怕出什麽事,趕緊丢了給王妃熬的湯過來,剛走到珠簾處,就聽到這一句。
施媽媽擡手扶額,這名字哪裏不好聽了,王妃想了幾個月才取的名字,皇上贊不絕口,王爺一開口就說不好聽,也太過分了點兒。
王爺不知道,兀自道,“我想好了,叫傾城,明兒早朝,我找皇上把她的名字改了。”
王妃抑制不住想将他踹出去了,她一字一頓道,“娉婷是我取的,哪裏不好聽了?”
漂亮的鳳眸閃着點點怒火,努力克制着,仿佛王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和他沒完了。
王爺,“……。”
這名字怎麽是王妃取的,不是皇上賜的嗎?
“是你取的名?我就說皇上不可能取這麽好聽的名字,你看他給幾個皇子取的名字,一個比一個難聽。”
沒骨氣的,王爺改口了,還順帶踩皇上幾腳。
施媽媽都沒忍住,抖着肩膀出去了,走遠了些,才扶着柱子笑。
王府裏,王爺說一不二,沒想到王妃一瞪眼一怒眉,王爺就麻溜的改口了,這還是以前嚴肅的煊親王嗎?
屋子裏,陷入靜谧。
雖然王爺和王妃又生了一女兒,但是過程并不愉快,兩人聊不到一處去。
施媽媽見時辰很晚了,便進屋來,道,“王爺快馬加鞭回府,應該還沒吃晚飯吧,奴婢讓人準備幾個小菜,王爺沐浴完再來。”
王爺就把女兒還給王妃了,起身離開。
他走了幾步回頭,正好看到王妃抱着小郡主聞,一臉嫌棄,“給郡主洗澡。”
王爺,“……。”
他嗅了嗅自己,好像味道是挺大的。
急着回府,他兩天兩夜沒合眼了,汗濕了又幹,幹了又濕,方才關顧着哭聲,沒先沐浴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