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沅柔坐在喜床上,頭上蓋着喜帕,丫鬟湊上前來,道,“郡主,側妃派了臘梅過來,似乎有要事。”
楚沅柔心一提,她都拜堂了,别又出什麽事了。
“讓她進來。”
很快,臘梅就進來了,見有喜娘在,她給楚沅柔的心腹丫鬟使眼色,喜娘就被請出去了。
楚沅柔有些不虞,她好不容易成親,怎麽那麽多事啊,剛嫁進恒王府,就給她添麻煩,讓恒王怎麽看她?!
“有事就趕緊說,”楚沅柔有些不耐煩。
臘梅不敢耽擱,就道,“先前,世子妃找了側妃,說是世子爺一幅重要的畫給郡主你做了陪嫁,要找顧側妃換回來,那幅畫很重要,似乎是皇上要的,側妃沒同意,奴婢偷聽到世子妃似乎要派暗衛過來偷了。”
楚沅柔聽了皺眉,“什麽畫,這麽重要?”
臘梅就道,“是《燕山秋雨圖》。”
楚沅柔冷哼一聲,擺手道,“我知道了,回去告訴娘,我不會讓世子妃得逞的,讓她放心。”
到她手裏的東西,還想要回去?做夢!
臘梅很清楚楚沅柔的性子,當初那荷包不就是,甯可毀了,也不給世子妃啊,她來就是提個醒,有了防備,世子妃要是派暗衛來偷,肯定會被逮住,指不定還會傳遍京都呢。
話傳到了,臘梅就趕緊退下了,畢竟楚沅柔才出嫁,顧側妃就派她來,這不合規矩。
等臘梅一走,楚沅柔的丫鬟就罵沈玥沒臉沒皮,給她們郡主的東西,還想換回去,有她這樣管家的嗎,别人家都不會有這樣的事了,何況是煊親王府了。
楚沅柔冷笑一聲,“你覺得這事沒臉,沒準兒在人家世子妃眼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以前白玉玲珑塔不還鬧到太後跟前了嗎?”
丫鬟就道,“還真是,郡主記性可真好,您不說,奴婢是一丁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楚沅柔就道,“别貧嘴了,去把王爺請過來,就說我有要事要說,一定要來。”
丫鬟咯咯一笑,就出門了。
楚沅柔在花轎裏坐了一天,頂着沉重的風光,累的脖子都快斷了,心裏急躁的很。
結果丫鬟去請恒王,一去半天,她越發不耐煩了。
好在沒一會兒,恒王的腳步聲就傳來了。
她臉一紅,因爲她知道恒王不可能隔着喜帕和她說話的,他要先揭開她的蓋頭才行。
恒王進來,丫鬟喜娘就上前道喜,恒王道,“賞。”
喜娘們高興壞了,吉利話更是不要錢的往外蹦。
恒王喝了不少酒,他過來道,“郡主找我來……。”
他一開口,喜娘就笑道,“王爺叫錯了,該叫王妃了。”
恒王笑了一聲,脾氣很好的改口道,“王妃找我過來是……?”
楚沅柔沒有說話,隻是雙手緊了緊。
喜娘拍腦門道,“看我這記性,請王爺揭蓋頭。”
喜娘捧了喜秤過來,恒王就把蓋頭挑開了,然後又在喜娘的指引下喝了交杯酒……
到這裏,喜娘的任務算是完成了,知道他們有話說,喜娘偷着笑,退了出去。
這時候,恒王有些不耐煩了,他身份受限,難得有機會和那些大臣們走的近,她卻将他請來,也太不懂事了些。
正欲追問,楚沅柔就起身道,“王爺,方才我娘派丫鬟來告訴我,說是世子妃弄錯了一幅很重要的畫混進我的陪嫁裏,要拿十幅畫和一萬兩銀子做交換,而且那幅畫還是皇上要的,能讓世子妃去求我娘換回給我的陪嫁,我想那幅畫肯定很重要,想讓王爺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麽貴重。
還有我娘不答應換畫,世子妃似乎還想派暗衛來偷回去,我怕今兒王府辦喜宴,人多手雜,不知道什麽時候暗衛就混了進來,所以請王爺過來提醒一聲,小心提防,世子妃要的東西,向來是無所不用其極。”
恒王有些吃驚,“什麽畫那麽重要?”
楚沅柔就道,“是《燕山秋雨圖》,我的陪嫁還在前院,我沒敢讓丫鬟去取。”
萬一暗衛已經混進王府了,丫鬟一取出來,正好暗衛都不用找了,直接拿走了,她跟誰哭去?
恒王都沒聽過這麽一幅畫,更别提有什麽重要之處了,但能讓煊親王世子妃提出換回去的,顯然有其獨特之處。
恒王把心腹暗衛叫過來,讓他賠楚沅柔的丫鬟去把畫取來。
恒王沒有多待,說要去陪客就先走了。
恒王到外院,暗衛就過來道,“王爺,方才我和丫鬟去取畫,守着庫房的小厮已經被打暈了,庫房内的箱子也開了幾個,屬下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黑影一閃,所幸畫還沒丢……。”
要是去晚一步,估計就讓人的手了,當真是驚險。
恒王眸光一凜,這邊王妃才提醒他小心,煊親王世子妃就派暗衛來偷了。
一幅畫,當真有那麽重要?
“先把畫藏好了,嚴加看守。”
到了前院,恒王陪客,酒宴散後,恒王和崇祖侯單獨說話。
崇祖侯道賀,表示希望恒王好好對待楚沅柔。
恒王自然答應,然後狀似不經意的問道,“聽說今兒皇上收到邊關送回來的信,然後派李公公去了煊親王府,似乎在找一幅畫?”
崇祖侯聽後,笑道,“王爺好耳目,今兒大喜之日,還對朝中之事這麽靈通。”
這些客套話,恒王并不愛聽,他道,“崇祖侯不知道嗎?”
崇祖侯笑道,“巧了,我正好知道一點兒。”
見四下無人,崇祖侯就道,“早些年,就聽聞有藏寶圖的消息,沒想到煊親王世子還真找到了,聽說就藏在一幅畫裏頭,國庫空虛,如果藏寶圖的消息是真的,倒可以解朝廷一時之急。”
“藏寶圖?”恒王呢喃。
難怪煊親王世子妃會那麽着急,那幅畫事關藏寶圖,又是皇上要的,誰敢掉以輕心?
隻是現在畫在他們手裏,皇上原本就忌憚他了,如果不交出去,隻怕他連京都都出不去。
崇祖侯不知道恒王在想什麽,他歎息道,“隻知道藏寶圖的消息藏在畫裏,具體哪幅畫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皇上也在尋找,過段時間,應該就能知道一些消息了。”
可惜,他派去的人沒能截下這個消息,還是讓皇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