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确的說,她的臉已經被沈琦丢盡了,現在好歹撿了一點回來。
明天崇祖侯府大喜,顧側妃肯定會回去,她燒這一把火,顧側妃絕對會更嫌棄沈琦。
她是崇祖侯的胞妹,又是煊親王府側妃,她要嫌棄沈琦了,沈琦在崇祖侯府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荥陽侯府的仇,她可沒那麽容易忘記。
顧側妃咬牙不語。
三太太坐在一旁,也挺無語的,沈家二房腦子進水了吧,二房和大房搶嫡妻之位,居然還來找沈家大房出身的世子妃借嫁衣,真心沒見過這麽蠢的。
蠢的太蠢,聰明的又太聰明了。
王府十年沒能去掉墨汁的黃金樹,世子妃一進門就給去掉了,那麽大一株黃金樹啊,輕輕松松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本來一個世子爺,就夠他們招架的了,這又來一個得力助手,隻怕将來整個煊親王府真的會落入他們之手。
“雖然如此,但也不能随便就把人丢出王府啊,煊親王府可不是什麽随随便便的地方,由着你使性子,以後一定要注意點兒,”四太太開口道。
沈玥看着她,點頭道,“我一定會注意的,相公也說了,煊親王府不是什麽随随便便的地方,對這麽不要臉的人,應該打個半死再丢出去,我處事不當,給煊親王府丢臉了,回去一定好好反省。”
認錯的語氣,還一臉的無辜和知錯就改。
四太太臉一哏,她說的話不是這意思!
沈玥可不管她們什麽意思,隻要楚慕元不覺得有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古代以夫爲天,可沒說七大姑八大嬸爲天。
事情到這裏,也就沒有在談下去的必要了,拳頭全打在了棉花上,自己内傷了,沈玥還渾然沒事。
老王妃放下茶盞,看着沈玥道,“世子在王府的身份特殊,加上有皇上護着他,所以行事頑劣,但這不是我煊親王府的規矩,既然你嫁進王府了,就該懂王府的規矩,以後多勸着點世子,不要總壞規矩。”
說着,有嬷嬷拿了本書遞給沈玥。
正是家規。
沈玥很乖的接了,随手翻着。
“沒事了,你回去吧,晚間再過來用家宴,”老王妃擺手道。
沈玥拿着家規,福身告退。
回來臨墨軒,楚慕元正在屋子裏喝茶,沈玥就把家規遞給他了,“讓你跟我一起學。”
楚慕元接了家規,撇了一眼,就随手一丢,“這家規也就騙騙你,這王府,父王才是家規。”
精辟。
家規說不許納妾,王爺不照樣納了,旁人就不許。
抱好王爺大腿比熟讀家規重要。
“對了,一會兒家宴,有沒有要注意的地方?”沈玥問道。
“沒有,安靜的吃飯就行了。”
“那就好。”
到了時辰,就有丫鬟過來請他們去松鶴院用家宴。
第一次參加家宴,沈玥還很慎重,特地換了身衣裳,才和楚慕元一起去。
去的時候,大家都到了,既然是家宴,注重的就是個團圓,隻要不是病了不舒服,都會來。
就連王妃都來了,氣色比沈玥上午見到時,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丫鬟端菜上桌,大家東一句西一句聊家常。
差不多菜上齊了,王爺就來了。
沒有耽擱,大家就上桌吃飯。
真的是吃飯。
從拿筷子,到放下筷子,兩桌子人,說的話絕對不超過二十句。
大家都安靜的吃飯。
沈玥第一次見識到什麽叫食不言,她一頓飯,不知道要說多少話,差點沒憋死。
等吃完了,王爺走了,大家也都散了。
出了松鶴院,沈玥就望着楚慕元了,“王府家宴吃飯都不許說話嗎?”
楚慕元失笑,“我不是跟你說了,父王才是家規,他不喜歡人聒噪,他在桌子上,就不許大家叽叽喳喳說不停,讓大家吃完了再聊,在王府,家宴就是一種折磨,好在一個月就一回。”
沈玥,“……。”
難怪了,她還以爲敬茶的時候,王爺阻攔顧側妃是幫她解圍呢,敢情他就不樂意聽這些瑣事。
“那老王爺在世的時候呢,家宴也不說話?”沈玥好奇道。
楚慕元搖頭,“祖父在世的時候,家宴很熱鬧,那時候,父王的喜好不重要,他不喜歡也得忍着。”
沈玥,“……。”
難怪煊親王府代代相傳都那麽霸道了,熏陶出來的啊。
還有比當王爺更爽的嗎,你們通通都要聽我的。
兩人邊走邊聊。
月色靜美。
一夜安眠。
第二天,沈玥醒來時,已經不見楚慕元了。
半夏端着銅盆進屋來,沈玥問她,“爺呢?”
半夏就笑道,“爺在院子裏練武,差不多有一刻鍾了。”
沈玥來了興緻了,趕緊讓半夏幫她穿衣服,她要出去看看。
院子裏,楚慕元劍如遊龍,淩厲無比,他的劍法,她在東平王府就見識過了,高超的叫人咬牙。
見沈玥出來了,楚慕元把劍收了,朝沈玥走過來,眉頭擰着道,“你給我把把脈,爲什麽練了一會兒就有些力不從心。”
沈玥看着他,沒有急着給他把脈,而是問道,“你早上吃什麽了?”
“喝了杯茶,”楚慕元道。
練武容易出汗,不喝茶,他會口渴。
沈玥不知道怎麽說,當日秦齊送給她的糕點裏,就加了讓人疲憊的藥,想必他喝的茶裏也有。
下的藥沒什麽壞處,還是王妃給的,她要不要如實禀告他呢。
沈玥遲疑不語,楚慕元就不解了,“怎麽了?”
“你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力不從心的?”沈玥問道。
楚慕元就道,“從小就有,但不經常,後來我隻要勤奮幾天,就開始了,最近更嚴重了。”
沈玥撓着額頭道,“這麽奇怪的症狀,我也沒見過,等我仔細研究下。”
楚慕元不疑有他。
吃了早飯後,沈玥就去蘅蕪院給王妃請安。
看到沈玥,王妃把下人支開,道,“昨兒世子回去,沒怪你吧?”
沈玥搖頭,“沒有。”
王妃就放心了,随即莞爾一笑,也是她多慮了,他們新婚燕爾,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怎麽會有事。
沈玥看着王妃,猶豫再三,還是問道,“母妃不希望相公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