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玥來說,接着做夢比一個侯爵之位來的重要的多。
可是越想睡,越睡不着。
越睡不着,就越惱某男了,惱的是牙根癢癢。
沈玥一直想知道她爲什麽會穿越,好好的睡一覺,也能穿到這裏來,實在匪夷所思。
誰想到,竟然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
要不是方才做夢,她都沒想起來,穿越來的那一天,她回屋睡下後,隐約記得有人說話聲,她當時沒在意。
方才做夢,她夢到那天的情形了。
說話的是她娘和她表妹,還是站在她床前說的。
她娘跟她表妹抱怨,她都這麽大了,還不急着談戀愛,給她安排相親,還不願意去,這是想一輩子嫁不出去啊。
表妹是研究古文學的,見她娘這麽憤怒,就幫着勸,可是她娘哪是那麽容易勸的,表妹拿了她床頭櫃上的荷包,道,“表姐其實挺着急的,這都求了許願荷包了,姑母還說表姐不着急呢。”
她娘見了荷包,就道,“要是這荷包管用,趕明兒我求百十個回來,挂她一屋子。”
表妹啞然失笑。
她娘又說了幾句,正好父親在外面喊,她就出去了。
表妹坐在床邊,翻看着荷包。
表妹以爲她在裝睡,拍了拍她,她動了動,但是人沒醒。
表妹笑道,“我看你得抓緊了,再拖拉下去,姑母估計真的要急瘋了,對了,這荷包裏的紙條我能看吧?”
她揚了揚荷包。
然後從荷包裏取出來一張小紙條。
她沒有打開荷包,不知道裏面有紙條,隻聽到表妹看過紙條後,撲呲一笑,道,“我還以爲隻有小女孩才會天馬行空的亂想,沒想到表姐一把年紀了還……不過,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的确有好的一面,至少不用擔心嫁不出去,挨長輩的數落,就是不知道表姐在古代,能不能混的風生水起。”
她笑着把紙條放荷包裏,原樣放到床頭櫃上,然後走了。
走之前,還拍了拍她,笑道,“祝表姐心想事成。”
然後,在夢裏。
門關上的刹那,她看到荷包發出金燦燦的光芒。
然後,就被一陣寒風給吹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到一張俊美無匹,人神共憤的臉。
就差那麽一點點啊,她就能知道原因了,卻被楚慕元壞了事,沈玥能不氣的掐他脖子麽?
就是這會兒人在她面前,她也會撲過去掐他個半死不活。
沈玥趴在小榻上,一臉的郁悶。
看來,她能來這裏,絕對和荷包,還有那張紙條脫不了幹系。
也不知道是誰許的願望,居然把她送了來,她冤不冤啊,而且一個許願荷包,有那麽大威力嗎,這都逆天了。
想到荷包,沈玥又想到她繡的荷包,到了沈琅之手裏變成了許願荷包的事了,還有她莫名其妙夢到沈琅之喜歡代國公府鍾大姑娘……
她怎麽隐隐覺得,那是大哥的願望,而她,是要幫他實現心願的?
要真如此,沈玥真的要罵天了。
無緣無故莫名其妙的把她送到這裏來,還要她幫人實現願望,哪怕那個人是她現在的大哥,那也太欺負人了,有這樣的嗎?
因爲激動和生氣,沈玥心口起伏不定。
茯苓一直站在珠簾外,不敢進來。
先前,沈玥想掐死楚慕元那一幕,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她無比的慶幸,幸好叫醒姑娘的是煊親王世子,不是她啊。
姑娘氣的連煊親王世子都想掐死了,她這條小命還能留着?
聽到有腳步聲過來,茯苓回頭就看到一半夏過來,趕緊過去攔下她道,“先别進屋,姑娘在氣頭上呢。”
姑娘那臉色,總覺得誰進屋,她就會掐誰,别是睡魔怔了才好,可世子爺走之前,又很正常啊。
半夏一頭霧水,她有事去北苑了,所以屋子裏發生的事,她并不知道,但是她必須要進屋啊,她道,“大少爺出事了,姑娘在氣頭上,也得禀告她啊。”
茯苓啊了一聲,“大少爺怎麽出事了?”
半夏不想說一遍,進屋再禀告一遍,就打了簾子進去了,道,“姑娘,大少爺把魏國公府大少爺打了。”
沈玥蓦然擡頭,“把誰打了?”
半夏重複一遍道,“魏國公府大少爺。”
沈玥眉頭皺了,“不是大哥被魏國公府大少爺打了?”
半夏,“……。”
她都禀告兩遍了,很清楚啊,姑娘怎麽還問呢。
不過也是,一直都是大少爺被人打,現在居然是大少爺打人,打的還是魏國公府大少爺,一時間,的确難以接受。
可事實,真的是大少爺打了人家魏國公府大少爺,據說下手還挺重。
沈家以前連魏國公府都高攀不上啊,現在和煊親王府還有崇祖侯府結親了,搖身一變,成了京都炙手可熱的門第,大少爺脾氣也見長了,誰都敢打了。
這一點,沈玥還真沒想到,大哥不是改了不少嗎,沒改之前知道煊親王府,沈家惹不起,楚慕元打他,他都沒有還手,改了之後,怎麽反倒和魏國公府大少爺動上手了,這不是越改越差了嗎?
等等,魏國公府大少爺,怎麽聽着那麽耳熟啊?
沈玥仔細想了會兒,猛然擡頭。
鍾文婷要嫁的,不正是魏國公府大少爺嗎。
大哥又傾慕鍾文婷……
她怎麽聞到一股狗血的味道。
“可知道,大哥爲什麽打魏國公府大少爺?”沈玥問道。
半夏看着沈玥道,“好像是魏國公府大少爺調戲哪個姑娘,大少爺看不過眼,就說了他幾句,魏國公府大少爺不聽勸還變本加厲,大少爺就把他打了。”
世家少爺調戲姑娘很常見。
可像沈家這樣的門第,把一個國公府大少爺給揍了就稀罕了。
沈玥在心底輕歎一聲,看來大哥是極喜歡鍾文婷了。
要是尋常時候,看到有人調戲姑娘,大哥會上前阻止,但和人動手可能性不大,隻是他喜歡鍾文婷,自然希望她将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