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看的出來,都是些皮肉傷,養幾天就好了,隻是她納悶的是,“你們怎麽站在這裏半天不動?”
楚慕元就掃向少年了,一臉不樂意解釋。
少年就聳肩道,“這不是連累宮門毀了麽,皇上想知道爲什麽雷劈我們,那些大臣又怕我們進禦書房,到時候禦書房也毀了,就讓我們站在這裏回話,讓孫公公來回傳話,已經好半天了。”
他已經頻臨憋不住要閃人的境地了。
沈玥見了,有些想笑,她好奇道,“那雷電爲什麽會劈你們?”
“爲什麽?”楚慕元哼了一聲,道,“就是老天爺看他不順眼了想劈他,就這麽簡單。”
如此強調,顯然沒這麽簡單。
沈玥還想再問,公公已經催了,沈玥就跟着公公走了。
等沈玥走遠了,少年就一屁股坐下了,一臉哀怨道,“這得問話問到什麽時候啊。”
楚慕元居高臨下看着他,那眼神說不出來的味道。
少年見了,就道,“别那麽看我,也别引我亂說話了,萬一再引來雷電,天知道會出什麽事。”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祖父是怎麽猜到他是從四十年後來的?
想問,可是看着頭頂上的藍天,隻能忍了。
被雷劈的滋味真不好受。
“不想繼續傻站下去,就想個理由搪塞過去,”楚慕元語氣冷冽道。
再說沈玥,跟着公公到了禦書房前,并沒有直接進去,而是等了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
直到裏面出來兩位大臣,其中一位她還認得,是信國公。
等他們走了,公公才請她進去。
禦書房内,龍案前,皇上正端茶輕啜。
他神情溫和,容貌雖儒雅,卻給人一種不可違逆的壓迫感,叫人不敢逼視。
沈玥看了一眼,就趕緊把頭低下了,這是規矩。
她跪下給皇上請安。
皇上的聲音也很好聽,“起來吧。”
沈玥就起來了。
見沈玥一直低着頭,皇上就笑了,“把頭擡起來,讓朕看看是什麽樣的姑娘能有那般膽量,那般才華。”
沈玥臉微紅,擡頭給皇上過目。
“嗯,長的還不賴,”皇上點頭笑道。
随即問李公公了,“之前煊親王妃給世子定親,朕問他對這門親事有何看法,他怎麽答複朕的?”
李公公就看着皇上了,他輕咳一聲,學着楚慕元說話道,“母妃大概是真怕我克妻,娶不上媳婦了,居然給我挑了那麽胖一姑娘,要真娶進門,我看得讓秦牧他們擡花轎,一般轎夫估計應付不了。”
沈玥,“……。”
誰也别攔她,她要把那厮往死裏打!
看着沈玥不知道是氣紅的臉色,還是羞紅的,皇上心情很不錯,道,“朕是不是該治他一個欺君之罪?”
“一定要治!”沈玥脫口就道。
皇上,“……。”
接的太快,皇上都有些蒙了。
李公公就那麽看着沈玥,她聽不出來皇上是說笑的麽,皇上那麽寵溺世子爺,怎麽舍得治他的罪啊。
隻是她這麽一說,倒是叫皇上左右爲難了。
正想着怎麽把話給圓過去,就聽沈玥道,“他欺騙皇上,一定要讓他在外面多站會兒。”
李公公大松一口氣,這氣喘的,他這心肝都一顫一顫的。
皇上聽得大笑,當真是個聰慧的姑娘,不僅大膽無畏,而且機智,難怪能把那混小子氣的跳腳,還堅持要娶她。
見皇上笑的高興,沈玥這才放下心來,方才随口接話,皇上臉瞬間就僵硬了,吓死她了。
皇上笑過後,就從桌子上拿出一張紙來,正是沈玥的題詞。
皇上笑問道,“怎麽就想到把這些字融合在一起寫?”
這不是她想的,是她以前到處旅遊時,路過八仙祠看到的……
不過這話她肯定是不能說了,就道,“字的寫法千奇百怪,而且妙趣無窮,平常閑的無聊,就胡亂塗鴉打發時間。”
塗鴉也能寫的這麽有趣?
皇上就笑道,“看來還要别的有趣的字了?”
沈玥嘴角扯了下,不等她搖頭,皇上已經讓人準備筆墨了。
沈玥就被趕鴨子上架了。
今天,她得好好露一手了。
沈玥用鎮紙把宣紙撫平了,然後提筆沾墨,在紙上寫起來。
筆走龍蛇,如行雲流水。
皇上才喝了一口茶,沈玥就把筆放下了。
李公公過去把紙拿給皇上過目,可是等他看到紙上寫的什麽,當即忍不住驚呼一聲,“妙哉!”
紙上就一個字。
佛。
但這佛,不僅是字,而且是個佛像。
皇上見了,又是一陣贊不絕口,大呼沈玥的心思之妙。
然後,問沈玥可還有别的寫法。
沈玥隻好再寫了。
一連寫了好幾個佛字,各有不同。
最叫皇上滿意的,應該就是童子拜觀音了。
而皇上高興了,滿意了,那可是好處多多,一個字形容就是:賞。
就在沈玥覺得有大把大把的金錠子朝她砸過來的時候,皇上卻爲賞賜沈玥什麽而爲難,便道,“帶她去庫房任意挑一件中意的。”
沈玥聽得腦仁疼,皇上,你随便賞賜我就行了,讓我自己挑,我不好意思啊。
李公公過來,請沈玥跟他走。
出了禦書房,李公公就笑道,“能進庫房自己挑選,可是莫大殊榮,便是煊親王世子也隻進過一回。”
這庫房,是皇上的小庫房。
李公公把庫房門打開,沈玥就覺得眼睛被閃到了。
滿滿一屋子,都是稀罕寶貝。
随便拿一件回去,都夠她一輩子吃喝了。
李公公笑道,“沈大姑娘随意挑。”
沈玥臉紅了紅,輕咽了下口水,在庫房裏挑選起來。
每一件都非凡品,叫人愛不釋手,正因爲太美了,反倒難以取舍了。
屋子裏除了玉雕之外,還有不少古玩字畫。
時間寶貴,沈玥眼睛橫掃,想盡快挑一件就走。
李公公見了,笑道,“沈大姑娘還沒挑中嗎?”
沈玥正想說挑好了,走動的腳步忽然滞住,她朝一旁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