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嚴媽媽今天跟她告假回家看大孫子去了,說是病了,要回去看看才放心,沈玥也不稀罕她杵在跟前,巴不得她回去,就同意了。
沒想到這麽早就回來了,而且一副不願意她去莊子上的樣子。
也是,沈家莊子多,但都離這裏有些遠,嚴媽媽心系孫子,哪裏願意跟着她一塊兒去莊子上住?
沈玥也不想帶她去,就道,“嚴媽媽就留下看院子吧。”
聽到自己不用跟去,嚴媽媽頓時喜上眉梢,連連點頭,“奴婢一定看好院子,姑娘回來時,保證和現在一樣。”
沈玥輕嗯了一聲,回頭看了眼,就邁步走了。
四個丫鬟,一人拎了個包袱跟在後頭。
一衆丫鬟和婆子目送她們走,有些不舍。
沈玥去了甯瑞院,和老夫人告辭。
看着沈玥帶着委屈的小臉,老夫人也有些不舍,可是一想到她惹到的是煊親王世子,心就硬了,道,“莊子上不比府裏精細,缺什麽了,就讓丫鬟回來拿,等風頭過了,就接你回來。”
沈玥眼裏帶了淚,輕點頭。
大夫人看着她那樣子,嘴角往上揚了揚,道,“又不是不回來了,還是早早的去莊子上吧,這突然去的,估計什麽都沒收拾,早早的去,時間也充裕些。”
老夫人點點頭,道,“那就先去吧。”
沈玥再次跟老夫人福身,又和沈鈞告退,再就是大夫人,之後才是和沈瑤幾個姐妹告辭。
沈瑤眸底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偏嘴上還舍不得她道,“大姐姐,我們會去看你的。”
沈玥一臉“感動”,還是别來的好。
告别完,就可以走了。
沈玥一步三回頭的轉了身,出了屏風,正要往前走,就見李總管急急忙的走進來,他懷裏還抱着個小匣子。
那匣子特别精緻,上面鑲嵌了不少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
看見走在她身後,送她出門的沈鈞,李總管趕緊道,“老爺,煊親王府派人送了個小匣子來,說是砸壞了大姑娘的屋子,送來給大姑娘賠罪的……。”
看着那精緻絕倫的匣子,沈玥就問道,“送了什麽來?”
李總管嘴角微抽,把匣子遞給沈鈞,道,“老爺,您自己看吧。”
顯然是看過了。
沈鈞接了錦盒,随手打開。
入目一張一萬兩的銀票,驚的他差點沒穩住小匣子。
這還是第一張銀票,這匣子裏還裝着不少呢。
沈鈞轉了身。
沈玥想了想,也跟着轉身了,或許她不用去莊子了呢。
沈鈞坐到老夫人身側,把匣子放下,從裏面拿了一摞銀票出來,足足一大摞,有五六十張。
上面是一萬兩的,有十二張,下面是五萬兩的,有十五張,再下面,都是十萬兩一張的……
沈鈞數着,臉色變了又變。
沈玥嘴角抽抽了,那少年說他家别的不多,就數錢多,在一個連銅闆都沒有的人面前,這麽多的銀票随便送,是有錢的過了分了!
大夫人站在一旁,已經說不出來話了,“這是……煊親王府送來賠罪的?”
沈瑤咽了咽口水,她沒想到煊親王府這麽有錢,賠個罪而已,居然送了這麽多錢來,她前些天,不過是多花了五百兩,娘就數落她……
沈琇顫抖了聲音道,“匣子裏還有呢。”
她想伸手,但是不敢。
沈鈞看了一眼,果然還有兩張,就拿了出來。
隻是銀票下面,有一塊令牌,黑的發亮。
沈鈞看了一眼,眉頭就皺的緊緊的,他瞥頭望着李總管,問道,“這真是煊親王府送來的?”
李總管被沈鈞一臉嚴肅的神情給吓住了,“倒沒說是煊親王府的,隻是把匣子丢給我的那少年,我沒看清楚,瞧着像是煊親王世子,又說是砸了大姑娘屋子,賠罪的,不是煊親王府的,還能是誰啊?”
老夫人見沈鈞神情不對,問道,“怎麽了?”
沈鈞從匣子拿了令牌出來,神情凝重道,“這是虎符,不論誰拿在手裏,都能調動五萬兵馬。”
老夫人,“……。”
沈玥,“……。”
這是賠罪嗎?
難道古代賠罪都是這樣賠的?她怎麽覺得有些瘆得慌。
隻聽沈鈞皺眉道,“煊親王府,隻有煊親王手裏有虎符,他不可能把虎符拿來賠罪,怕是有别的隐情。”
這一匣子東西,多看兩眼,都覺得腦袋疼,煊親王世子到底想做什麽?
沈玥覺得這是那酷似煊親王世子的少年送來的,他說了,她要是缺錢了就找他……
老夫人也神情凝重了,“屋子被砸,就算賠罪,五千兩銀子足夠了,卻送了這麽多來,還連着虎符一起送來了,這東西我沈家不能收,還是趕緊的給煊親王府送回去吧。”
再說煊親王府,煊親王辦事回來,進了書房,看着書房被翻的亂七八糟的,他眉頭微微皺,問道,“世子爺來書房了?”
守門小厮點頭道,“世子爺先前來了一趟,取了點東西走。”
楚慕元是常來書房的,甚至比他待在書房的時間還要久,他是跟着老王爺長大的,老王爺在書房辦事,他就在書房裏玩耍。
後來老王爺過世了,他繼承了王位,本來書房重地是不許人随意進出的,隻是他是老王爺疼的,煊親王就沒有阻止他了。
隻是,老王爺過世後,他就極少來書房了啊,怎麽今兒來了,還把書房弄得這樣亂。
煊親王覺得以後要下個禁令,未經他允許,他也不許來了。
他邁步進了屋,走了幾步,眼睛忽然一凝。
牆上有幅畫歪了。
他走過來,挪動畫像,露出一八卦圖案,他轉動八卦,然後嗯了****魚,旁邊的書櫃就挪動了。
煊親王走了進去。
書櫃裏,有七八口大箱子,地上有不少珍珠,滾的到處都是,還有一大箱子,直接給弄翻了,煊親王的臉從來就沒有這麽青過。
這些他都沒顧上,因爲有一幅畫被摘了下來,那畫像後面放的是最近半年的軍饷。
他走過來,再開動機關,裏面哪裏還有匣子啊,空蕩蕩的。
煊親王就怒不可抑了,邁步出了密室。
他出了房間,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聲,道,“世子拿了什麽東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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