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轟炸機内,站在眩窗前的韓道眉頭蓦然一舒,始終提起的心此刻也放回了肚裏。
“拆除工作還有多久?”
“已經拆除五分之一,預計在四小時内拆除完畢!”
“很好!”
韓道微微一笑,話語一頓,接着命令道:“所有轟炸機原地待命,随時準備戰鬥,還有……立刻派出談判小組,務必拖延敵方四個小時!”
…………
中央之城,地底深處
卡皮爾此刻正無力的癱坐在辦公室内的真皮座椅上,一群衣着講究的老者整齊的站在其面前,低垂着腦袋,各個噤若寒蟬。
放棄核攻擊,不代表這次事情就這麽完了,對方的轟炸機還在聚集地上空盤旋,數百公裏外,更有數萬全副武裝的精銳之師在虎視眈眈。
可以說,在放棄核攻擊的那刻,也就等于卡皮爾和中央之城向對方徹底妥協。
妥協的後果很嚴重,各個勢力之間的交鋒和兩個國家之間的交鋒并無太大區别,失敗的一方損失的絕非簡單的名聲,卡皮爾已經有了預感,對方的談判隊伍很快就會到來。
說是談判,實際上就是威脅加索要物資,作爲妥協方,中央之城這次的損失會十分恐怖。
“鈴鈴鈴!”
辦公桌上的紅色電話發出響聲,卡皮爾臉色猛的一僵,這個本來一月也響不了一次的緊急電話,現在卻在短短半天之内已經響了兩次,雖然心中有太多的無奈,但此刻其仍得提起話筒,默默放在耳邊。
“告訴對方,我們願意進行談判!”半響,卡皮爾嘴中憋出了一句話。
…………
“目前天氣良好,各項數據正常,符合降落條件,是否降落?”
廣闊的高原上空,一架銀色的小型民用飛機滑過天際,此刻,一名面容粗礦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飛機駕駛位上,在其旁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則是一名青年男子。
“允許降落!”
耳機中傳來命令,兩名駕駛員對視了一眼,開始有條不紊的操作起來,天空中,小型飛機轉了一個彎,沖出雲層,向着下方的一個廢棄機場飛去。
“飛機即将降落,機場情況良好!請做好準備!”
小型飛機的機艙并不大,和兩名駕駛員所在的駕駛艙隻隔着一面防護門,機艙内,六名形态各異的男女相對而坐,五男一女,六人顯然都不是普通幸存者,每個人身上都散發着強悍的氣場。
飛行員的提示在機艙内響起,沒有引起任何騷動,六名“乘客”甚至連一絲異樣的表情都未曾表現出來。
“檢查裝備!”
坐在左手靠裏的一名精幹男子冷冷開口道。
下一刻,機艙中頓時響起了一片槍械和冷兵器清脆的撞擊聲,包括開口的男子在内,所有人的動作都異常麻利,幾乎是十幾秒時間,便已經各自檢查完了攜帶的裝備。
“這次的任務都清楚了嗎?”之前開口的男子再次問道。
“清楚了!”
“很好!”
男子擡起右手手腕,一道光幕從其所戴的機械表内射出,在虛空中形成了一張三維地圖,地圖精細無比,上面的山川河流纖毫必現。
“這裏,是我們要降落的位置!”男子一指地圖上綠點标注的地方。
“而這裏,就是這次的目标地點!上面的命令很清楚,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獲得目标物品!”男子手指在地圖上劃過,落在一片紅色的區域上,輕輕點了點。
“是!”
其他五人同時回應道,沒有任何一句多餘的問話,接下來,整個機艙便再次恢複了安靜,六人皆是安做在自己的位置上,或是閉目養神,或是把玩着各自的武器,絲毫沒有和身邊其他人交流的意思。
“轟隆隆!”
飛機所降落的機場應該廢棄了很長時間,缺乏維修的跑道十分考驗駕駛員的技術,兩分鍾後,小型飛機最終還是成功停在了坑坑窪窪的跑道上。
艙門緩緩開啓,六道身影迅速從裏面竄出,鑽進了跑道四周瘋長的草叢中,眨眼睛便已經消失不見。
…………
中央之城
一架龐大的世紀轟炸機緩緩降落在城内的某處軍事基地内。
地面上,兩個身穿Y國傳統服飾的中年男人正等候在基地指揮塔内,此刻看着降落下來的世紀轟炸機,兩人神情皆是透着震驚之色。
“是正規的軍用轟炸機,無論是塗裝還是各項裝備都絲毫不差,而且……看其機身的龐大程度,這支部隊的作戰能力應該不弱于末世前的Z國正規軍!”其中一名帶着眼鏡的男子語氣笃定道。
“按理說Z國的受災情況絕不會比我們差……但現在竟然會出現一支如此強大的軍隊……這……這不符合常理啊!”另外一人嘴中呢喃道。
“唉……這次攤上這麽個敵人,中央之城恐怕要大出血了!”
“人已經下來了,你我還是趕快去迎接,若是耽誤了事情,後果不是我們所能承擔的!”
“有理!那些問題确實不是我們所能考慮的,隻怕那位……已經急得火燒眉毛了吧!”
“哼!專權了這麽久,我看這中央之城的天早就該換一換了!”
兩人小聲交談着,腳下步子卻一點都不慢,很快就已經走到了停放在空地的世紀轟炸機前。
或許是怕引起誤會,整個軍用機場除了少量幾名警戒和工作人員外就隻有這兩名迎接人員。
一名譚雅靜靜立在世紀轟炸機下方,四周則是十名全副武裝的維和步兵,本就是爲了拖延時間,談判小組并沒有刻意挑選,而是從參與作戰的轟炸機群中臨時抽調出來的。
“您……您好!”
面對氣勢逼人的紅警隊伍,迎接的兩人顯得有些慌亂,此刻走在前面的男子臉上擠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帶着濃重Y國口音的英語。
“你好!天罰部隊少尉,譚雅”
想比其對面兩人,譚雅則顯得淡然自若,精緻的小嘴微微張合,流利的英語令對面兩人更加感到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