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遠認爲拿下易縣,有利于部隊補充和休整。徐國仁卻考慮到,一旦攻占易縣,他們的行蹤必将暴露,說不定還會引來東北軍的圍剿,從而導緻察哈爾一帶的地方武裝有了警惕,那不利于獨立師之後的行動,所以還是決定繞過易縣,直接從紫荊關出關,向北挺進。
“嗯,國仁你考慮的也有道理,那就聽你的,不打易縣了!”
商議已定後,徐國仁命令郭小六帶領四百名騎兵打先鋒,繞過易縣,直撲四十公裏外的紫荊關。
行進途中,徐國仁策馬來到了三團隊列,這裏面三團負責帶哪些之前在小牛莊車站救的東北軍傷兵走。
徐國仁來看看還躺在擔架上的張東升,這家夥當初傷的比較重,在陳志遠的全力救治下,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卻一直還沒能完全康複.
見到徐國仁到來,張東升掙紮着想要從擔架上起身,被徐國仁擡手示意制止:“張連長,你傷勢未愈,不必起身。”
張東升向徐國仁投來感激的眼神,點頭躺了下去。
;“張連長你可要趕快好起來,我的騎兵營還等着你當營長呢。”徐國仁笑着道。
張東升十分納悶的道:“長官這話是什麽意思?”
“邀請你加入我的部隊,我以騎兵營營長一職相待!”徐國仁開門見山的道。
張東升苦笑道:“長官救命之恩,張某永世難忘!隻是,卑職出身東北講武堂,而且也未脫離東北軍,請恕難從命!”
徐國仁笑着道:“張連長,你這話就見外了,我的部隊也是東北軍出身啊,張少帥親自改編的番号,獨立第88旅你忘了!況且,在那兒幹不是幹?我又不是日本人,你跟着我,一樣可以一展所學,爲國效忠嘛!”
張東升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徐國仁是他的救命恩人,縱然知道徐國仁已經投靠**,并且實際上起兵造反,他也不好當面說出來。
所以,隻是低着頭有些愧疚的道:“張某這條命都是長官救的,如果長官要我以命相償,我也絕無二話,隻是,脫離東北軍之事,請恕難從命!”
徐國仁見他一時轉不過彎兒來,心想等過段時間九一八事變一爆發,就不怕你不答應。
不過,這種家夥雖然固執,但也忠心,隻要能拉攏過來,日後自己又多了一個忠心部下,而且張東升出身東北講武堂,算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
其能力和潛力可不是郭虎這群大老粗能比的!
所以,徐國仁一點都沒有生氣,故作惋惜的歎氣道:“也罷,人各有志,我就不強人所難了,不過,我想以後你會明白,我徐某人絕非是一個見利忘義之輩,起義隻是被逼無奈,而且以後你也會明白誰**和東北軍誰才是真正爲國爲民的組織。”
四十公裏,因爲山路狹窄崎岖難行,徐國仁的獨立師走了足足一天,到了半夜才趕到紫荊關。
此時,關城内的百姓大多都已經進入夢鄉,隻有極少數青壯年手持老式鳥铳或長矛、大刀在關牆上執勤守夜。
郭小六帶着騎兵率先抵達,不等請示徐國仁,他便下令進攻,上百個騎兵騎着戰馬直接奔至關牆下,幾排槍打過去,子彈大多打在了城牆之上,濺起陣陣火花,數不清的磚石碎片唰唰掉落。
突如其來的襲擊可把守關人給吓壞了,他們紛紛抱頭蹲下,騎兵們就此一擁而上,炸開了關門,破關而入。
幾乎沒費多大勁,便控制了紫荊關。
随後,徐國仁帶着部隊主力進入了紫荊關,在紫荊關内休息了半晚上。第二天一早,獨立師再度開拔,徐國仁沒有爲難那些守關人的後代。
他們幾乎和外面斷絕惡來往,倒也不擔心會暴露徐國仁他們的行蹤。
等到東北軍擊敗石友三,再回過頭來找自己時,徐國仁大概早就率部進入東北三省了。
那時候九一八事變也該差不多爆發了,誰也顧不上他了,到時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九一八事變對東北軍來說是災難,但對于徐國仁的這支部隊來說,則是機會。
在**領導的武裝力量沒有到達北方,抗戰沒有全面爆發之前,在北方站穩腳跟的機遇。
出了紫荊關後,徐國仁帶着部隊全速行軍,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抵達了涿縣,正式進入察哈爾省範圍之内。
涿縣隻有當地民團的二百多人駐守,見徐國仁這支部隊打着東北軍的旗号前來,守軍不但沒有抵抗,反而還出城迎接,他們把徐國仁當成前來占地盤的來了。
這些民團本就是地方性武裝,保護下縣城,防範下土匪強盜還行。
要是抵抗正規軍,他們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這麽大膽量,再說也犯不着。
如今的東北軍也是國民革命軍了,他們入駐察哈爾和之前西北軍、晉綏軍占領這裏沒什麽多大區别。
不過,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徐國仁所部入城之後,立即将他們繳械控制起來。
連續行軍數日,徐國仁決定在涿縣休整一下。
剛剛安頓好了父母,布置好自己的師指揮部,陳志遠便興沖沖的來到了,對徐國仁大笑着道:“國仁,經過審問,我得到一個很有用的消息啊!”
“哦?什麽消息把陳老你高興成這樣子?”徐國仁好奇問道。
“張家口,根據這群民團的交待,省會張家口現在處于兵力空白區,整個張家口隻有不到兩個團的民團和蒙古族武裝一千多騎兵駐紮,試想下,如果作爲省會的察哈爾兵力都如此空虛的話,整個察哈爾又能有多少兵力?”陳志遠越說越興奮的道:“如果我們能拿下張家口,再攻占察哈爾各地。
實力将會得到一個很大的提升,立足察哈爾東邊可進逼平津,西可進軍西北,如果我們能在這裏建立起革命根據地,那就能和中央南北呼應,對革命來說會有巨大幫助!”
“察哈爾境内一馬平川,如果我們在這裏建立革命根據地,正式改旗易幟的話,那一旦國民政府調集重兵圍剿,我們将無險可守,恐怕不妥吧!”說實話,徐國仁知道些曆史,所以從未想過在察哈爾留下發展,最理想的就是北上出關,進入東三省,趁着九一八事變,打着抗日的旗号,收編不願投敵的東北軍,抄底張學良。
但是,陳志遠并非穿越者,他可不知道兩個多月後,就會爆發九一八事變,加上現在獨立師順利進入察哈爾,成爲這裏最有實力的一支武裝力量,難免會改變當初的想法。
隻聽陳志遠難得的堅持己見道:“國仁,你太悲觀了,咱們現在是察哈爾境内最有實力的一支武裝力量,又有你的出色指揮和領導,一定可以在察哈爾立足的,我剛才已經向組織上發電彙報這裏的敵我情況了,相信組織上很快就會給我們回複的。”
徐國仁聽的有些無語,中央紅軍現在大概正面臨國·軍的第二或第三次大規模圍剿,自顧不暇,而且雙方遠隔大半個中國,如果陳志遠在電文中把這裏的局勢說的太過樂觀,那說不定中央還真會下令獨立師就地建設革命根據地的命令。
徐國仁仔細想了想,英明睿智共和國締造者,偉大的開國領袖**此時好像還沒有成爲中國**的最高領導人,中央最高決策權好像也不掌握在他手中。
怕就怕中央的一些領導過于樂觀,盲目的給自己下達與自己計劃相反的命令,那可就糟了。
不過,這些話,徐國仁是沒法開口直接對陳志遠說的,見事已至此,隻得點了點頭道:“那就先等等,看看組織上怎麽回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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