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彬和池峰城都沒有注意到,在池峰城後面站着的一個參謀副官在池峰城爲周士彬踐行時,轉身悄悄離開。
三十裏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鎮,徐國仁他們帶着騎兵們押着逃兵們追上來時,郭虎帶着獨立師主力已經在這裏停了下來,正在休息等候。
留下的偵察連騎兵則在外圍遊弋巡邏警戒,發現徐國仁等人追上來,立即趕來迎接,随後尾随着他們一同開進了三十裏鋪小鎮。
郭虎得知消息,立即帶人出來迎接。
徐國仁顧不上和他寒暄,便吩咐他集結部隊,自己要當衆處決這些當了逃兵的老兵油子,以儆效尤。
部隊集結完畢後,那二十多名逃兵大概知道徐國仁要幹什麽,一個個吓得魂飛魄散,紛紛各種裝可憐求饒。
郭虎看的于心不忍,附耳對徐國仁低聲道:“哥,好歹也是跟了我們挺長一段時間的了,要不,随便處決兩個算了,别全都殺了!”
徐國仁聞言側目冷哼道:“你懂個屁,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不嚴懲這些個逃兵,他日就會有更多的人效仿,到那時我們還打個屁仗,死的更是我們哥幾個。所以在這亂世中,不該有的仁慈就給老子統統收起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可不是沒有道理。咱們部隊擴充的太快,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便從無到有,發展到了如今的規模,和這些歌逃兵一樣抱有一樣心思的肯定不在少數。
今天這個口子一開,日後逃兵将會源源不斷,所以必須嚴懲這些混蛋,這就是立威!俗話說,慈不掌兵就是這個道理。
今天正好你我兄弟借此立威,日後恩威并重,才能更好的駕馭這支部隊,明白沒有?”
郭虎這才點了點頭:“哦,我明白了,哥教訓的是!”
随即,徐國仁踏前一步,表情不怒自威的道:“諸位,今天我們三團出了一批逃兵。古往今來,掌兵者最恨的就是臨陣脫逃者,我曾三令五申,任何人不得臨陣脫逃。
可是這些個孬種,對此置若罔聞,還是違反了軍紀!俗話說,吃糧扛槍,當兵打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既然犯了錯,那就得受罰,臨陣脫逃者殺無赦,現在我宣布判處他們死刑,就地槍決,立即執行!警衛連!代我行刑!”
“是!”上百名警衛連官兵轟然應諾,紛紛挺身而出,摘槍在手迅速押着那些逃兵跪成一排,然後開始當衆行刑。
兩排槍響過後,二十多名逃兵被全部槍決,無一幸免。
整個獨立師各團、營的官兵們無不凜然,對徐國仁這個平日裏常以微笑示人的師長有了一個更清楚的認知。
心中敬畏更勝之前。
就在徐國仁整肅好軍心,打算帶領他們繼續向東,迎戰晉綏軍之時,郭詩吟忽然神色匆匆的找到了他。
“國仁,我剛剛接到陳政委急電,稱周士彬率兩千精兵已經悄然與池峰城所部主力分開,打算趁我軍與圍剿部隊正面交戰之時,迂回深入,意欲直搗平陽,端掉我們的老巢!”郭詩吟說着把電文遞給了徐國仁。
徐國仁對于繁體字認得可不像簡體字那麽溜,所以接過電文也沒看,而是臉色一變問道:“消息屬實嗎?”
“陳政委從地下黨那邊得到的最新消息,應該屬實。”郭詩吟道。
徐國仁摘掉頭頂的東北軍軍官帽,撓了撓頭皮,開始來回踱步沉思起來。
“陳老有沒有說,周士彬走哪條路?”徐國仁突然停下腳步問道。
郭詩吟有些愧疚的輕輕搖頭:“這個陳政委在電文裏沒說。”
“這倒是我多問了,**的地下黨能潛伏在池峰城師部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怎麽還能那麽巧潛伏到周士彬所率的迂回部隊中,就算裏面有**人,也不可能提前得知周士彬的具體進兵路線。”徐國仁自嘲一笑。
“那你打算怎麽辦?”郭詩吟有些擔憂問道。
徐國仁沒有急于回答,而是摸着後腦勺笑道:“這個周士彬,還是不服輸啊,是想要報當初一線天的一箭之仇啊!”
“詩吟,你去幫我把虎子,大年和六子他們都叫來,我要給他們布置作戰任務!”
“好!”郭詩吟連忙點頭,立即轉身離去。
沒多久,郭虎,郭大年,郭小六等人便先後趕來。
“師長,有什麽吩咐?”郭虎見人多,便改了稱呼。
徐國仁把情報告訴了他們,郭虎有些吃驚道:“哥,那咱們該咋辦?這下不是要腹背受敵了嗎?”
徐國仁笑着道:“慌什麽?這次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周士彬和西北軍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提前知道了他們的意圖,否則,還真有可能被他們迂回成功!”
“國仁哥,你的意思是再學上次在一線天那樣半路打伏擊?”郭大年道。
“當然不是,先不說我們不清楚敵人的具體行進路線,我想既然是迂回,周士彬肯定會選擇一條我們最意想不到的路線進軍,就算我們把所有偵察兵都放出去,發現了他們,恐怕也來不及去調動部隊半路設伏。
況且,有了一線天的前車之鑒,周士彬肯定會有所警惕,再想半路伏擊難度太大。
而且,我的目标是徹底全殲周士彬所率的這支迂回部隊,所以,半路伏擊的法子不能再用了!”徐國仁笑着道。
“啥,還要全殲這個周士彬的部隊?”郭大年有些吃驚:“能成嗎?”
“當然要全殲,否則就算他迂回偷襲不成,也會極大的牽制我們,在他的掣肘下,我們将會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到時候别說打敗晉綏軍和西北軍主力了,連平陽恐怕都得失守。”徐國仁道。
“那哥你一定是有什麽好辦法了?”郭虎迫不及待的問道。
“是啊,國仁,你有什麽好法子就趕快說出來,大家都着急死了。”郭詩吟也忍不住催促道。
徐國仁笑了笑道:“其實辦法也很簡單,效仿古人,我要唱一出空城計!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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