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仁正在苦思良策,牛大根從外面走來彙報道:“旅長,陳志遠陳大夫求見。”
“哦?”徐國仁有些意外,立即起身出去迎接:“陳老,您今天來,是縣長的事情有決定了?”
陳志遠和藹一笑道:“是啊,我來是要告訴你,我同意出任此次平陽縣縣長了,隻是,不知道省府那邊能不能看的上我啊。”
徐國仁一聽大喜過望道:“這個有我擔保,陳老你盡管放心,百分百沒問題!”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陳志遠也微笑着點頭。
“大根,幫我送送陳老,咱們的陳縣長!”徐國仁心情大好,把手一揮道。
“是!”牛大根連忙挺身應諾,旋即對陳志遠肅手道:“陳老,請。”
陳志遠前腳剛剛離開,牛大根便行色匆匆的去而複返,對徐國仁肅手道:“旅長,六子抓了兩個可疑份子。”
“什麽,在哪?”徐國仁聽的一驚,起身問道。
“就在外面。”牛大根回答道。
“帶進來,我親自審問。”徐國仁擺手示意。
牛大根領命離去,很快,便和郭小六等兩名偵察兵一起押着兩個被五花大綁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跪下!”進屋後,郭小六沉聲喝道。
那兩個年輕人卻面不改色,其中一人梗着脖子道:“要殺就殺,休想讓老子下跪!”
“呦呵,你還挺硬氣,信不信老子斃了你!”
“六子,退下。”徐國仁擡手喝斥。
郭小六這才退到一邊,徐國仁打量了一番兩人,不緊不慢的問你道:“說說吧,你們馮大當家的是不是想我了,所以派你們來找我?”
徐國仁說這話時,一直都在密切觀察兩人的表情,果然,兩人聽到徐國仁一語道破他們大當家的身份,都不禁吃了一驚。
其中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家夥,更是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我們大當家的姓馮!”
徐國仁大笑道:“哈哈,還真是,看來我猜的沒錯,那前兩天小牛莊車站軍列被襲擊,也是你們青狐幫幹的吧?”
見事已至此,年長的那人瞪了一眼自己的同伴,擡頭怡然不懼的對徐國仁道:“徐團長,我們青狐幫于你好歹有救命之恩,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徐國仁微笑着道:“你們先告訴我小牛莊車站的襲擊是不是你們幹的,再來和我談救命之恩,再說我也沒要殺你們吧?”
“是我們幹的,不過這好像和徐團長你們沒啥關系吧?那軍列是東北軍的。”年長的探子猶豫了會道。
“砰!”徐國仁猛地一拍桌子,立即變了臉色喝道:“誰說跟老子沒關系,你們搶的就是老子的軍饷和裝備!另外,老子現在是旅長了,以後請稱呼我徐旅長!”
“什麽?那些軍饷是你們的?”年長的探子一聽頓時有些後悔,早知道啥也不說了。後悔之餘,更是對徐國仁恨得牙癢癢,這小子太狡猾了,全憑哄詐啊。
“沒錯,襲擊軍隊貨運專列,搶奪軍饷,殺害東北邊防軍官兵,那一條都是死罪!”徐國仁語氣嚴肅的道:“說說吧,你們是想戴罪立功呢,還是想直接領死伏法?”
年長的探子把心一橫,梗着脖子道:“我們大當家的對我恩重如山,要殺要刮随你便,想要我出賣他們,斷然不可能!”
徐國仁當即猛地一拍桌子作色喝道:“大根,把他們倆給我拉出去斃了!”
年輕點的探子頓時被吓壞了,連忙求饒道:“徐旅長饒命,我願意戴罪立功。”
年長的探子勃然大怒,怒罵同伴不忠。
卻被徐國仁揮手緻意郭小六指揮兩名戰士,把他押了下去。
“說說吧,你們大當家的現在何處?我的軍饷又在那?”徐國仁好整以暇的問道。
“雲嶺山,我們大當家的和幫内的兄弟都在雲嶺山,前幾天搶來的軍饷和裝備也在。”年輕探子立即垂首回答道。
“好了,大根,集合部隊,馬上出發,雲嶺山!”徐國仁當機立斷,爲了防止馮玉這小娘皮再跑了,所以一個都不能耽誤,必須馬上出發。
“那這兩人咋辦?”牛大根問道。
“這家夥帶上,讓他給咱們帶路。”徐國仁收拾自己的裝備道:“剛才那家夥先和之前的俘虜們關押到一起去,雖然不配合咱們,但也是條漢子,殺了可惜!畢竟當初青狐幫于我有救命之恩,如非必要,我不想殺他們任何一人。”
說到底,徐國仁還是有原則的人,對于仇家,那必定是睚眦必報,但對于恩人,恩将仇報的事情,他也幹不出來。
很快,原保安團全部兵馬都集結了起來,徐國仁留下郭虎率領二營鎮守平陽,自己親率警衛連,偵察連,一營、三營以及被臨時抽調歸納組建的炮兵連,共計七百餘人,火速出城,在青狐幫俘虜的引路了,朝目的地全速趕去。
爲了以防萬一,徐國仁把偵察連的二十名騎兵偵察兵留給了郭虎。
而且臨走之前,徐國仁還讓郭詩吟發電給省城王樹常,彙報了自己舉薦陳志遠出任縣長一職的請求。
對于平陽縣長一職,王樹常之所以會争取徐國仁的意見,就是讓他舉薦一個站在他這邊的人,這樣才能便于獨立第88旅在平陽等地站穩腳跟,所以,無論徐國仁舉薦的人選是誰,他都會答應。
這件事王樹常故意沒有讓吳振等及其黨羽知道,直接以省主席的名義給徐國仁回電,同意任命陳志遠爲平陽縣縣長,克日上任。
而這時,徐國仁早已經帶領部隊主力,踏上了圍剿青狐幫的征途。
郭詩吟去找陳志遠,陳志遠決定等徐國仁回來再舉行就任儀式也不遲,不過在這之前,他願意以縣長的身份協助郭詩吟和郭虎處理平陽政務軍事。
雲嶺山位于定州一帶,距離徐國仁所在的平陽足足二百多裏,徐國仁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帶着部隊晝夜兼程的趕路,終于在第二天傍晚時分趕到了雲嶺山附近。
因爲有内奸帶路,所以徐國仁他們輕松悄悄摸掉了邢霸布置的哨兵,以絕對的兵力優勢,包圍雲嶺山所有下山道路,斷絕了整個青狐幫全部退路後。
當炮兵連架設好迫擊炮,輕重機槍也被加起來後,徐國仁派那名俘虜上山去見馮玉,如果能逼迫他們還錢,徐國仁還是不想和對方兵戎相見,畢竟,青狐幫救過自己的命。
當然,如果對方不願意遞還自己的軍饷,那徐國仁也不會手軟。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之前的戰鬥,保安團從中繳獲了一批輕重機槍和一些迫擊炮,如今徐國仁的炮兵連擁有十二門六十毫米迫擊炮,炮彈數百發,可以說是兵精糧足,彈藥充足。
如果馮玉這小娘皮膽敢頑抗,僅憑這十二門迫擊炮,就能把他們轟的連渣渣都不剩。
可以說,還沒開打,徐國仁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
馮玉和手下人,正打算吃晚飯,被俘虜的探子上來彙報了山下被徐國仁包圍的消息後。馮玉不禁色變,瞪着那名探子道:“是你把徐國仁引來的?”
探子低着頭,不敢和她對視道:“大當家的,小的也是被逼無奈,不過徐旅長也說了,他隻想拿回被我們搶走的軍饷和裝備,隻要您把這些給他們,他們就撤兵,不會爲難大家的。”
邢霸卻勃然大怒,一腳将那探子踹翻在地:“老子弄死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在他掏槍後,馮玉擡手喝止住了他道:“邢霸住手,算了他也是身不由己,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先跟我下山,會會徐國仁。”
沒多久,雙方在山下見面。
徐國仁雙手掐腰看着體态婀娜,宛如尤物馮玉,面帶微笑的道:“馮大當家的,多日不見,别來無恙啊!”
馮玉看了看将他們團團包圍的官兵,冷笑道:“徐國仁,别妝模作樣了,今天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你搶了我獨立第88旅的軍饷和裝備,我今天隻是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徐國仁道。
邢霸硬氣道:“那些東西是我們從東北軍手裏搶來的,你說是你的,就得給你啊!”
“邢大哥,忘記告訴你們了,如今我承蒙東北軍張少帥厚愛,已經升任國民革命軍陸軍上校,我的部隊也正式改編爲國民革命軍獨立第88旅,是正兒八經的正規部隊了。”徐國仁笑着道:“所以,那些軍需物資,就是給我運的。”
馮玉看着徐國仁美眸中暗暗閃過一絲驚奇,沒想到徐國仁不但沒有被晉綏軍和西北軍剿滅,竟然還搖身一變成了張少帥的人。
“如果我們偏不給呢?”畢竟那些軍饷足足五六萬大洋,邢霸是真不舍得。
徐國仁頓時收了笑容,一臉嚴肅的道:“如果你們頑抗到底,那就休怪我不顧往日恩情了,就地消滅你們!”
徐國仁此話一出,周圍的将士們都紛紛拉動槍栓,舉槍瞄準了馮玉他們。
馮玉看着周圍密集的槍口和徐國仁身後的炮兵,面不改色的轉而看向徐國仁,幽幽道:“你就是這麽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徐國仁又露出笑容道:“哈哈,馮大當家的這話說的就有點不夠意思了。正是因爲顧及往日的救命之恩,我才沒有直接發動進攻,要知道,你們殺了那麽多東北軍,襲擊軍列,搶奪軍饷,可是犯了死罪,我就地消滅你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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