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徐某就等于将軍您的好消息了,告辭!”徐國仁拱了拱手,旋即猛地一拉馬缰繩,胯下戰馬嘶鳴一聲,調頭往來時方向狂奔而去。
牛大根帶着一個警衛排緊緊相随。
目送着徐國仁一群人離去的背影,于學忠意味深長的感慨道:“此子有遠見,有膽識,又富有正義,實乃當代軍人之楷模,假以時日成就必定在我之上啊!”
旁邊的一名侍從副官有些不屑的道:“長官,您也太擡舉他了,您現在可是陸軍中将,官居平津衛戍司令。且您縱橫沙場多年,豈是他這個野路出身的家夥能夠比拟的。”
于學忠微微一笑,對部下的奉承未置可否,遙望徐國仁一行已漸行漸遠,勒馬調頭大聲道:“此行圓滿成功,結識一位年輕俊傑,對我來說,快事一件,于我東北軍來說亦是有益,痛快!走!”
言訖,率先揮動馬鞭,催動戰馬帶頭馳騁而去。
幾名随從紛紛策馬追随。
在他們都離開之後,郭虎才帶着二營全副武裝的數百名戰士,從一線天兩邊的山谷上撤了下來。列成縱隊,往徐國仁離開的方向徒步奔去。
這是徐國仁爲了以防萬一所做的布置,雖然徐國仁不是君子,但卻懂得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
不過,經過和于學忠的一番會晤接觸,徐國仁也明白自己的防備有些多餘了。
但是,他并不後悔這麽做,因爲身處亂世,一不小心就可能丢掉性命,他必須步步爲營,處處小心,因爲這不是打英雄聯盟,無法複活,他根本輸不起。
徐國仁回到部隊臨時駐地,郭詩吟,陳志遠都正在焦急不安的等待着他。
見他平安回來,都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談的怎麽樣?”郭詩吟問道。
徐國仁翻身下馬,微微笑着點頭:“**不離十,我開出了一些條件,于學忠将軍已經答應下來,具體能否成行,還得等他請示過張學良張少帥才知道。”
郭詩吟聽完後,輕輕點頭:“哦,那就好。”
“徐團長你平安回來就好,沒别的事兒,我去照顧傷員了。”陳志遠道。
“辛苦陳老了。”徐國仁對于他這個如今保安團唯一的軍醫是充滿了敬重,更何況他還在自己落魄之時,救過自己父親的性命。
陳老微微颔首,轉身離去。
徐國仁則心情不錯的打量了一番郭詩吟誘人的身段,道:“詩吟姐姐,小爺我馬上就要當旅長了,你有沒有興趣當一當旅長夫人呢?”
恰好,牛大根帶着幾十名衛兵剛剛趕來,見徐國仁正在調戲貌美如花的郭特派員,都不禁偷笑起來。
郭詩吟看在眼裏,頓時羞紅了臉,瞪了徐國仁一眼,嬌嗔道:“那麽多人呢,瞎說什麽,不理你了。”
“哈哈哈!”徐國仁被她嬌羞的模樣逗得大樂,如果能夠過幾天安穩日子,兄弟相随,佳人相伴,在這亂世中,也未嘗不是快事一件。
隻是,世事豈能盡如人意?
五天後,在徐國仁有些不耐煩時,終于等來了于學忠的電文消息。
當然,在過去的這五天裏,徐國仁也沒有放松警惕,郭小六的騎兵偵察連一直都保持對方圓百裏的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巡邏警戒,以确保保安團不會被人趁機包了餃子。
不出所料,于學忠的電文全是喜訊,張少帥不但同意了徐國仁當旅長的要求,還以陸海空三軍副總司令的身份,親自授予徐國仁陸軍上校的正式軍銜,并且給了徐國仁一個正規的部隊番号——國民革命軍陸軍獨立第88旅。
一切軍需供給,糧秣彈藥,全由東北軍負責承擔。
電文裏提到,徐國仁的獨立第88旅駐地暫定平陽,命令徐國仁立即率部開赴平陽接替已經撤離的晉綏軍三六零團,重新接管平陽防務。
同時,還賦予徐國仁獨立募兵,以使得獨立第88旅名副其實的權力。
看完電文内容後,徐國仁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而是派人把郭小六招來,命令他派出精幹偵察兵,分爲明暗兩組,前往平陽偵察情況。
明的,就是在平陽外圍武裝偵察,暗的,則需要喬裝打扮,潛入平陽城内便衣偵察,以防萬一。
兩天後,偵察兵全部平安回來,帶回來的消息,證明徐國仁的擔心是多餘的。
之前聽聞晉綏軍三五九團幾乎全軍覆沒,而緊急從平陽西南方向退回平陽的第三六零團,以及第三五九團殘部已經于三天前奉命撤出平陽。
騎兵偵察兵們還對平陽方圓百裏進行了偵察,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情況。
至此,徐國仁總算放下心來,明白于學忠和張少帥是真心接納收編自己,而不是給自己下套。
想來也是,如果是想要給自己下套,于學忠也犯不上以身犯險了,畢竟他現在可是統領近十萬大軍的平津衛戍司令,陸軍中将,張少帥的左膀右臂。
如非必要,又怎麽會爲了徐國仁這個泥腿子而以身作餌呢?
放下心來,徐國仁這才下令部隊朝平陽開拔。
一聽說,又可以回平陽,而且部隊還擴充成了旅,大家夥都有可能官升一級,所有的官兵都十分高興,一個個歡呼雀躍的高呼徐國仁萬歲。
跟着徐國仁,他們一路打勝仗不說,現在還能返回平陽,而且部隊還越打越大,這怎能不讓人高興?
高興之餘,對徐國仁的敬佩之情也自然随之攀升。
“國仁啊,咱們這是要去哪兒?”聽到将士們的歡呼聲,父親徐大方在母親的攙扶下,從馬車裏走了下來,讓人喊來徐國仁問道。
徐國仁臉上帶着笑意的道:“爹,娘,我帶你們回家!”
“回家?能回去嗎?”徐大方和李秀琴都吃驚不已,面面相觑道。
“能,以後再也不讓你們跟着受這颠簸流離之苦了!”徐國仁認真點頭。
“嗯。”徐大方畢竟是在郭家堡生活了大半輩子,像他這個年紀,如非必要,誰也不想背井離鄉,能回到平陽,也就等于回到了郭家堡,往後也可以落葉歸根,豈能不高興?
“太好了。”李秀琴也有些激動的抹淚。
徐國仁看着激動的爹娘,心裏也充滿了愧疚,攙扶着他們上了馬車,帶着隊伍開始踏上了返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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