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綏軍冒充的警察見狀,紛紛圍了過來,舉槍與徐國仁的部下針鋒相對。
吳興大概沒有想到,徐國仁會如此強硬,分毫不讓,他畢竟是文官,所以有膽怯。
李明志明白,這次不成功,他和他爹都得被徐國仁清算,所以狐假虎威的喝道:“徐國仁,你想謀反嗎?”
郭詩吟見雙方劍拔弩張,生怕擦槍走火,連忙勸說徐國仁道:“國仁,你不要沖動,你這樣做會惹大麻煩的!”
徐國仁冷冷一笑道:“郭特派員,難道你想讓我束手就擒?任他們宰割?蠢女人,如果我被打倒,你會淪爲他們床榻上的玩物!閃開!”說着,徐國仁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後。
吳興這時候才回過神來,不過見徐國仁手下人多,還是有些膽怯,色厲内荏的道:“徐團長,有話好好說,先讓你的人放下槍,我們凡是好商量。”
“要談可以,讓你的警察放下武器,把李明志這王八蛋留下,你滾蛋,我保證不會傷害你。”不到萬不得已,徐國仁還是不想殺吳興的,畢竟他是省府派來的正式官員,殺了他可就真的等同于謀反了。
徐國仁隻想更好的活下去,如果可以他不想殺任何人,但是李明志父子這種帶頭誣陷自己,試圖緻自己于死地的人例外。
隻要威脅到自己生存的人,徐國仁同樣一概不會手軟。
吳興看了看李明志,把他給吓了一跳,連忙道:“吳縣長,你可别聽他忽悠,要是咱們放下了武器,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徐國仁冷哼道:“李明志,你小子敢陷害老子,老子當然不會放過你,不過我和吳縣長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麽會爲難他呢!”
李明志給自己壯着膽子道:“徐國仁,你别得意,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你是說暗中拉攏的我那些不忠心的部下嗎?”徐國仁冷笑道。
“你都知道了?”李明志吓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偵察連連長郭小六帶着一批偵察兵趕來,有了他們加入,徐國仁這邊人數優勢更加明顯,并且封鎖了整個會場,那些個想要趁機開溜的地主老财全被控制。
郭小六來到徐國仁身旁,對他道:“團長,放心吧,三營長已經把所有叛亂分子全被拿下,目前正在集合部隊,趕來增援!”
徐國仁聽完大笑:“李明志,還不束手就擒?保安團是老子一手締造的,你以爲僅憑你三言兩語就能奪老子的軍權?真是癡心妄想!”
而就在這時,城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炮聲和爆炸聲。
徐國仁臉色一變,李明志卻大喜過望,對吳興道:“吳縣長,我們的外援已到,先撤回縣政府固守待援,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怎麽回事?”徐國仁側頭問郭小六。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在四門都安排了偵察兵,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彙報的。”郭小六道。
李明志見吳興還猶豫不決,咬牙切齒的舉起手槍突然朝徐國仁開了一槍,不過這家夥不是專業軍人,加上有些緊張,槍法爛到了極點,竟然隻是打到了徐國仁的胳膊。
槍聲一響,牛大根、郭小六等人又見徐國仁受了傷,護主心切,他們不等徐國仁下令便齊聲怒吼,帶頭開火。
近兩百名保安團将士陸續開槍,那些警察也紛紛開槍還擊,雙方立即展開了混戰。
混亂中,李明志帶着幾個心腹,掩護着吳興退入己方人群之後,打算往縣政府邊打邊撤。
徐國仁胳膊中彈,頓時血如泉湧,郭詩吟立即蹲下來關切的問道:“國仁,你沒事兒吧?”
徐國仁搖了搖頭道:“狗娘養的李明志,今天不殺了他,老子誓不爲人!”
恰逢這時有偵察兵從最近的北門急匆匆的跑來,亂軍中找到徐國仁和郭詩吟向他彙報道:“團長,大事不好了,城外來了大批晉綏軍,突然向我部發動了進攻,二營長正在竭力抵抗,請團長速派援軍!”
徐國仁一聽頓時勃然大怒,本來他還不想殺吳興,徹底撕破臉皮。
但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了,既然對方都想緻自己于死地,那還猶豫個球,橫豎都是個死,不如痛痛快快的大幹一場。
于是他立即掙紮着站了起來,于亂軍之中扯着嗓子厲聲高呼道:“弟兄們,這****的縣官調來了晉綏軍,要把我們一網打盡!給我不惜一切代價滅了他們!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今個兒,咱就是死,也得拉他****的墊背!”
“殺狗官!殺啊!沖啊!”在場的将士全都絕對忠于徐國仁,頓時群呼相應,一個個加大了攻擊力度,悍不畏死,争先恐後的向前發起了沖鋒。
“你馬上傳我命令給三營長,命令他不要來這邊了,這邊兵力足用,讓他火速率三營馳援二營,頂住晉綏軍的進攻!快去!”徐國仁又對那名偵察兵下令。
“是!”偵察兵連忙打了個敬禮,轉身飛奔領命離去。
郭詩吟萬萬沒有想到,吳興竟然真的敢公然陷害國民政府任命的保安團團長,還私自調集正規軍前來圍攻,見事已至此,她也不再阻止徐國仁的軍事調派。
而是上前攙扶了徐國仁,徐國仁卻一把掙開道:“郭特派員,照顧好你自己就行,我沒事兒,我要去親自宰了李明志!那個誰,帶幾個人,把剛才彈劾陷害我的那些個地主老财,全給我宰了!”
郭詩吟見徐國仁要大開殺戒,連忙勸止道:“慢着,國仁,你不要太沖動,吳興和李明志聯手陷害你,你可以把他們抓起來,然後我會向上級禀報這個中緣由,相信不會歸罪你于你。
可是,你要是濫殺無辜,那可就真的無法回頭了!”
徐國仁目露猙獰道:“你懂個屁,這些人算是無辜嗎?現在留着他們,将來再讓他們陷害我,彈劾我?”
郭詩吟急了眼,立即對他表明身份道:“我是國民政府中央組織部調查科的,我會向我的上峰反應平陽所發生的真實情況,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相信我。”
徐國仁想了想,斷然拒絕道:“不行,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有自知之明,先不說你的上司肯不肯爲我和我的保安團伸張正義,就算他肯,我的保安團與團結晉綏軍,西北軍,東北軍相比,也不值得一提。
除非我徐國仁手裏的力量值得國民政府得罪華北這些軍閥,否則平陽之亂,誰對誰錯都無關緊要。
更何況,如今這華北還是晉綏軍,東北軍和西北軍等大小軍閥的天下,他們隻是明面上服從國民政府,爲了維持着來之不易的統一局面,國民政府也不會爲了我這麽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卒,而和華北各軍閥和政府官員大動幹戈的!
所以,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宛如開弓之箭,無法回頭,既然我已經沒有了退路,當然不會在手下留情,爲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說此一頓,徐國仁又意味深長的看着郭詩吟道:“還記得不久前我給你說過的那句話嗎?”
“什麽話?”郭詩吟迎着徐國仁的目光,有些痛惜的問道。
“逼上梁山!這就是亂世,要麽堂堂正正去死,要麽夾起尾巴做狗,可是這些人連做狗的機會都不會給我!所以今日不是我死,就是他們亡!”徐國仁說完,大手一揮,示意幾名待命的戰士執行命令。
他們立即朝演講台下面沖了下去,開始對李富貴等地主劣紳連續開槍,大開殺戒!
而徐國仁則拎着一把毛瑟手槍,大步朝縣政府内走去,吳興和李明志率領警察殘部已經退入了縣政府大院,在裏面負隅頑抗!警衛連,一營一連,偵察連已經将他們團團包圍,正在攻擊!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