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了防備,徐國仁一回到保安團指揮部,便秘密召郭虎、郭大年,郭小六、牛大根等幾個從郭家堡跟随自己走出來的部下前來聽命。
這些人最早跟随徐國仁組建保安隊,又和徐國仁同出郭家堡一帶,本質上屬于同鄉,對徐國仁最爲忠心,可以說是徐國仁的絕對心腹。
“連夜召你們過來,是要有緊急任務交給你們。”徐國仁吩咐衛兵把守好指揮部大院的院門,把衆人都叫到一間會議室裏坐定,目光掃視一圈一衆部下後,表情凝重的道。
郭虎見徐國仁臉色凝重,肅然起身道:“團長,有什麽事情,你就盡管吩咐吧,我們爲你馬首是瞻!”經過近半年的磨合,郭虎和郭大年已經自然而然的對徐國仁改了稱謂,在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們就會稱呼徐國仁團長。
沒人的時候,還是習慣叫徐國仁哥。
如今徐國仁的保安團的建制也有了變化,原來的三個步兵連,現在已經都擴充成了步兵營,一營長仍由徐國仁兼任,郭虎擔任二營長。
由于徐國仁平日裏很忙,所以全團的日常訓練和巡邏任務,一般都是由郭虎代爲安排的。
郭虎俨然就是保安團的代理團長,有了他的帶頭表态,郭大年,郭小六,牛大根等一衆心腹軍官們,都紛紛跟着起身表态贊同,對徐國仁絕對擁護,絕對忠心。
徐國仁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擺手示意他們坐下,這才開門見山的道:“你們應該都知道,咱們平陽來了位新縣長,但他視我爲眼中釘,肉中刺,勢要除之而後快,所以我們之間必然有一個人要被打倒,而在座的諸位都是我的心腹,如果我被打到,你們也會被牽連。”
徐國仁的話還未說完,脾氣火爆的郭大年便猛地一捶桌子站起來,聲色俱厲的道:“俺早就看李明志那小子不順眼了,既然縣長想要害咱們,不如弟兄們這就帶兵包圍縣政府,把李明志那小子和那姓吳的昏官全給宰了,這樣平陽城就還是國仁哥你說的算。”
郭大年的話得到了牛大根等幾個較爲沖動軍官的響應,他們紛紛出聲附和。
徐國仁擡了擡手示意道:“大年,你們幾個太沖動了,你們可明白殺縣官,就等同于造反,而造反在曆朝曆代那都是絕對的禁忌,當權者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将之剿滅,青狐幫爲何遠遁?就是因爲他們犯了大忌!”
“造反就造反,咱們保安團從無到有,都是弟兄們拿命一刀一槍拼出來的,那勞什子政府可是一毛錢一杆槍也沒有給過咱們,咱們憑啥聽他們的?任他們擺布?”郭大年絲毫不怕的道。
郭大年的想法,徐國仁又何嘗不明白,隻是如今**的蘇維埃政府都還沒有正式成立,自己距離蘇區又遠在數千裏之外,這個時候殺縣官,扯旗起義,難度太大。
周圍的晉綏軍,剛剛入主華北的東北軍甚至西北軍殘部,都将會對自己這麽一支“叛軍”進行圍剿,自己到時候所面對的困難可能要比中央紅軍的反圍剿還要大。
所以,徐國仁暫時還不想起義,徐國仁心中的設想,是最好自己能夠安穩發展直到抗日戰争爆發,到那時候國共和談,全面抗戰,自己再帶着隊伍悄悄加入**,專心投入到抗日衛國的戰争中去。
如此一來,也算是順應大勢所趨,也是最穩妥最保險的一條路。
可是,畢竟事事都不可能盡如人意,尤其在這亂世之中,總會有數不清的難題一個接一個迎面而來。
所以,徐國仁耐着性子勸解道:“大年,你還是太沖動了,當初我們組建保安隊目的,是爲求自保。現在我們要對付的是新來的這個縣長和他的狗腿子李明志,不是國民政府,所以不能義氣用事,就算要殺吳興和李明志,也要師出有名,不能輕舉妄動。”
郭虎拉住較爲沖動的郭大年,對徐國仁道:“團長,你說需要我們怎麽做吧。”
徐國仁朝他贊許的點了下頭道:“我今天召你們來的目的,就是要你們提高警惕,即刻起,所有人都要給我多加注意李明志、吳興等人的一舉一動,除此之外還有縣裏的那些地主老财們,也要給我暗中監視起來。
最主要的一點就是,要确保把部隊牢牢掌握在我們手裏!你們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一衆軍官都紛紛點頭。
“主要的監視任務交給六子的偵察連,這個他們是行家,你們主要是要把手頭的部隊給我帶好,防止被人挖牆腳,記住了沒有?”徐國仁不放心,再三囑咐道。
“是!記住了!”郭虎和郭小六等人紛紛起身回應。
散會後,徐國仁把郭大年特地留了下來,這家夥是兩個營長之一,在保安團權力、威信都僅次于自己和郭虎,他對自己的忠誠徐國仁不擔心,徐國仁擔心的是,他一時想不開,帶着部隊直接把吳興和李明志殺了,那可就給自己惹了大麻煩了。
就算要殺,也必須有足夠的理由,否則和造反沒啥區别。
“大年,我留你下來,就是要再三囑咐你,不要沖動。”徐國仁苦口婆心的道:“我們三兄弟能有今天的局面不容易,如果我們都是孤身一人,那沒什麽可怕,頭掉了碗大的疤,但是我們都還有爹娘,還有兄弟姐妹還有親戚朋友,如果沒有完全準備,我們貿然殺了吳興,那将會給部隊帶來災難性的後果,更會牽連我們的爹娘姊妹,你明白不?”
郭虎也在一旁勸道:“大年,哥比你聰明的多,你就是太沖動了,這個毛病得改改,否則以後早晚吃大虧。”
郭大年紅着脖子道:“我以國仁哥馬首是瞻,你說咋辦,我就咋辦,這還不行嗎?”
徐國仁這才笑着道:“那你得答應哥,沒有我的命令之前,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輕舉妄動,記住沒?”
“記住了。”郭大年雖然有些憋屈,還是點頭道。
“那就對了,大年,虎子你們就放心吧,其實哥比你們任何人都想宰了這個新來的縣長,竟然敢打我家詩吟妹子的注意,隻不過時機還不成熟。”徐國仁咬牙切齒的道:“現在咱們就要等候時機,等機會一到,有你們施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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